“卧槽!”颜灼一个激灵,翻身覆在唐笙身上,两人在床上滚了两个圈掉到了地上。
就在他们落地的瞬间,四米宽的大床瞬间肢解成几块, 掉在地上哐当作响,枕头里的羽毛钻出来飘到空气里,像下着一场雪。
“怎么样?有摔着没?”颜灼揉唐笙她的头。
“没,没事……”唐笙摇头,望着飘在空气里的白影脸色瞬间苍白。
“贱民,拿开你的脏手,朕的夫人岂是你能碰的!”白影龇牙咧止,伸出爪子又朝颜灼抓来。
“卧槽!还来!”颜灼火冒三丈,啪地一声甩出黑色的长鞭,白影后退闪开。
颜灼又问:“哪里来的厉鬼,你谁认识?”
唐笙神色恍惚:“胡亥……他是胡亥,他从地狱逃出来了……”
“你仇人真多,赶在一起了。”颜灼嘀咕一句扶起她:“不过这个有点仇人样。”
唐笙:“……”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说笑。
胡亥听唐笙的话,平静了些许,感慨道:“原来婵儿还记得朕,也不冤枉朕这么多年来无时无刻不想着你……”
话落,却听砰地一声巨响,门被撞开,妙妙和颜舒允同时惊呼:
“小叔,发生什么事了?!”
“二一!你怎么了?!啊——公,公,公子胡亥……”
妙妙一见胡亥顿时从人形变成了猫,一下子蹿到颜舒允脚跟后面,全身的毛的炸了起来像只黑刺猬。
“妙妙别怕。”
颜舒允赶紧把她抱怀里,警惕地看见胡亥。
胡亥被黑猫吸引了目光,凝视了两稍明白过来,嘴角一扬:“呵,原来是妙妙……怕什么,朕又不会吃了你。”
黑猫仍旧惊悚万分:“喵!喵!喵!”
这滑稽的表演大大取悦了胡亥,他微微一笑,宛若兼兼公子地朝唐笙伸手:“婵儿,二千多年了,朕终于又见到你了,来,到朕身边来,只要你过来,你以往所做的一切朕既往不咎。”
“但我一点也不想见你。”唐笙声音发颤,往颜灼身后缩:“你私逃地府,不想被抓回去的,就赶紧逃吧。”
她失血过多,再加上刚才又一阵惊吓,四肢还在发软,全靠颜灼在她腰上搭了把力才勉强站稳。
胡亥看看她的表情再看看她腰上的手,细长的丹凤眼逐渐睁大,声音变得更低:“这是要赶朕走?朕为了你在地狱苦熬二千多年才寻得机会逃出来,婵儿,你果然还是那么狠心……”
唐笙冷冷吸气:“我没让你为我做任何事,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胡亥恨恨咬牙 :“朕咎由自取?婵儿,说话得凭良心,若不是朕屠杀一座城池保你性命,你能活到今日?”
“我从来没让你救我!”唐笙低呵,“你就应该让我……”
让我什么?
她本来想说:你就应该让我去死。
可说到一半,唐笙愣住了。
她不由得抬眼看向颜灼紧绷的侧脸,如果她死在二千多年前,就没有机会遇到他。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怕,竟然庆幸自己能活到今天……
“如何?无话可说了?婵儿,你的命是联的,身体是朕的,一切都是朕的。”唐笙语噻,胡亥咬牙切齿继续,越说越激动,一张俊美的脸再次狰狞扭曲,指着颜灼怒吼:“没有朕的允许,你怎么敢让别人碰你?他是谁?他是什么东西?!朕不惜屠杀一座城保你性命不是为了让你跟这些不三不四的男人苟合的!”
“你特么够了啊!干那些破事还好意思挂嘴上宣传,老子要是你就躲地狱里不出来,省得丢人显眼。”颜灼长臂一挥把唐笙挡在身后:“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早就死了,算不上人。”
他本来想多听两句唐笙的旧帐,毕竟唐笙口风紧,很少跟他提那些陈年破事,就算提也是真假参半,还要他耳朵自备过滤器……
但现只听了几句话就让他耳痛。
他什么时候变成东西了?还不三不四。
更重要的是,唐笙的身体从来都是她的,什么时候变成别人的了?
“放肆!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朕说话。”胡亥气得胸膛一鼓一鼓。
颜灼不耐烦地掏耳朵:“别一口一个‘朕’,大清早就灭亡了,现在是21世纪,早就不玩封建统治那一套,就算在地府,土皇帝也是你哥,轮不到,你一只孤魂野鬼算老几?”
末了又搂紧唐笙的腰冲她抬下巴问:“宝贝儿,告诉那只野鬼我是谁?”
唐笙:“……”
生气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挺起胸膛看着胡亥说:“他叫颜灼,是我喜欢的人。”
“你喜欢的人?”胡亥双手握拳,嘴角的笑意嗜血:“先是大皇兄,现在又是这东西了吗?呵呵,婵儿,你总是这么天真……大皇兄为了储君之位远奔西北留你一人独守揽月宫中的教训还不够吗?”
唐笙身子一晃,下意识扭头看颜灼脸色,颜灼果然阴沉着脸瞪胡亥。
胡亥:“你喜欢的人又如何?能比联关心你在意你吗?能像朕一样为你舍弃天下舍弃一切吗?”
说着,他又指向颜灼怒吼:“朕能为你屠尸百万,他们呢?他们能为你做什么?”
“老子能为她天天不早朝,你能吗?”颜灼上前一步吼回去。
胡亥反应半晌后,一头批肩的长发全飘浮起来像触了电,全身冒出腾腾白烟,衣袍和皮肤逐渐由白色变成火红色。
唐笙一怔,明显感觉室内的温度急速上升,对门口的抱着妙妙看热闹颜舒允的喊道:“颜少,这里危险,快带着妙妙离开。”
“好,你们当心。”颜舒允识趣地点点头,赶紧抱着妙妙快离开房间,顺便打个电话给驱魔协请求支援。
他倒不是怕他小叔打不过 ,而是这胡亥看起来像个火球,万一把公寓烧上了着了,里面的人就危险了。
“婵儿,还记得朕说过什么吗?”胡亥眯起丹凤眼阴阳怪气地笑:“除了朕之外,凡是跟你有瓜葛的男人都得——死,朕今天就要亲手要了结这个低贱东西的命!”
“来呀!老子也正好手痒想捉鬼了。”颜灼撸袖子,一鞭子劈了过去。
这回胡亥没有躲,而是徒手接住了。
驱魔利器与厉鬼二千多年的戾气相碰,立即发也呲啦呲啦燃烧和摩擦的声响。
慢慢地,火焰以胡亥握着鞭子的手为中心,朝胡亥的手臂以及鞭子的另一端蔓延。
然而一人一鬼就这么拉锯着僵持不让。
屋子里的温度越来越高,唐笙汗如雨下,揪着颜灼后背的衣服着急:“如花,松手,快松手,你身在上有伤。”
胡亥一定是被地狱的烈火岩浆烤出了修为,而颜灼命绳虽然不是普通绳子,但长时间被火烧着恐怕坚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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