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全家才短命呢。
竟是一个个舌灿莲花,硬生生把陆煊夸成了个天上有地上无的……
“就没见过这么搞笑的人家!”杨修云见到陆瑄时,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话说老陆,这么奇葩的梅家,你们家老爷子当初,怎么就会选了这么一家呢?”
本想说“眼瘸”的,到底没敢直接说出来。
被陆瑄淡淡的一眼看过去,又忙举起双手:
“好好好,是我多嘴。”
所以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陆阁老那样厉害的人物,也会娶这么蠢的老婆,从这点说,老天也是公平的吧?
“不过我瞧着啊,梅家那样的小虾米,不过是被人利用的棋子罢了,这背后,怕是还有其他人吧?”
“急什么?”陆瑄依旧是慢吞吞的,“往后热闹多着呢,你别看花眼了就行。”
还有热闹?
杨修云一下睁大眼:
“行啊,陆大,你这么快就找到幕后之人了?”
转而又有些幸灾乐祸:
“竟然敢算计你,我瞧着那些人真是脑袋被驴踢了!”
想想都要为他们拘一把同情泪——
京城人人都畏惧封阎王,叫杨修云几人看,陆大少却是比封阎王还阎王,不整的你上吐下泻,都对不起陆大少的威名。
果不其然,没几日就传出消息,靖国公世子方简夫人柳氏大冷天的不知为何,突然游兴大发,跑家里一个庄子上玩儿去了,却是当日就紧急折返,还拖回了个扛着个大肚子的女人,然后和方简就在靖国公府门前大打出手,嘴里还“渣男贱女”叫骂不停……
一片混乱中,大肚子女人被踹了几脚,当时就见了红,柳氏依旧不罢休,继续拽着急匆匆想要跑去找稳婆的方简又哭又闹又挠,把方简脸上挠的一个血檩子又一个血檩子,被方简直接就给踹了出去,想要爬起来时,却是直接捂着肚子嚎了起来……
等郎中从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缝中挤进去时,大肚子女人已是奄奄一息了。后来好不容易保住一条命,却是产下一个死胎,听说是个已看得清五官的男婴……
这还不算,郎中临走时,看方少夫人躺在地上的模样有些不对,一时有些怜悯,便也帮着诊脉,却是发现了另一件让整个方家都崩溃的事——
柳氏也怀孕了,方简这一踹,直接把自己嫡长子给踹没了!
靖国公府的热闹以非人的速度很快火遍了帝都,甚至有些爱听八卦的,每日一大早就会搬着个小板凳,到靖国公府不远的地方,找个太阳好的角落,边晒暖儿边吃着瓜子等着看每日精彩大戏——
天寒地冻的,镇日里缩在家里也忒无聊了不是?
靖国公府毕竟是帝都老牌世家,之前崔家嫡脉受诅咒的事虽也惊悚,可哪有人靖国公府文戏武戏俱全,你方唱罢我登场精彩啊,早抢了全部的注意力过去。
期间,也有另一个小道消息传出,说是方简被柳氏彻底激怒了,竟是闹着要和柳氏和离,扶了之前那个大肚子的外室为正妻……
还有人说,那外室不是旁人,却是之前在袁家鱼目混珠了十多年的程家女……
☆、176
程明珠的事太过惊悚, 即便没有刻意打听,可这样的消息还是传到了丁芳华耳朵里。把个丁芳华给惊得, 手里的茶碗都给摔了。
一个人独坐房内半晌——
即使没了武安侯嫡女的光环, 程明珠拥有的就少吗?比起当初的宁姐儿,处境强了何止百倍千倍?但凡愿意, 凭她的容貌和才情, 即便没有大富大贵,嫁一个家世清白的少年举人却依旧易如反掌, 何至于到了没名没分的给一个男人当外室、生孩子的地步?不独轻贱了族人,更是轻贱了自己。
归根结底, 不过是为了一个“不甘心”罢了。可为了一个不甘心, 就赌上自己的一生, 真的值得吗?
只终究是自己养了十多年的女孩儿,听到这样的事,生气、失望之余, 丁芳华也是不好受的紧。竟是连婆母聂老夫人什么时候进了房间都没察觉。
几十年的婆媳了,聂老夫人如何不知道儿媳的性子?倒也没说什么, 却是不住庆幸,亏得寻回了宁姐儿,不然依着程明珠的性子, 早晚都会给家族招祸。就现在这境况,真是坐实了程明珠的身份,程氏整个家族的女孩都得受她连累。
“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你也无需自责。就如同咱们宁姐儿,之前受过的苦还少吗?被亲爹娘厌弃,一张脸也彻底毁了……我敢说,即便没有因缘巧合,重回侯府,咱们宁姐儿过的也不会差了,绝不会做出似她这般有辱祖宗先人的事来……”
知道婆母是怕自己心软之下,想要去帮程明珠,丁芳华擦擦眼泪,点点头:
“母亲放心,我不会去做糊涂事的,不过是想起从前,一时有些伤感罢了。”
“也是人之常情。”聂老夫人点点头,旋即转了话题,“倒是宁姐儿的事,也应该操置起来了。”
“宁姐儿?”丁芳华登时有些诧异,“宁姐儿怎么了?”
聂老夫人沉吟片刻,却是单刀直入:
“朱雀桥陆家的那位长公子陆瑄,你以为如何?”
“陆瑄?”丁芳华越发诧异,怎么什么动静也没听说,婆母那边竟是连人选都有了?一时手心里都有些汗意,迟疑了下试探道,“是今儿个来的那位崔老夫人的意思?”
自打陆明熙公入阁,这位崔老夫人便鲜少现于人前,今儿个突然过府来访,丁芳华也是颇为吃惊。
只年关将近,府里事务繁忙,丁芳华把人接进去,又送到聂老夫人那里,便自顾自忙去了,再不想崔老夫人前脚刚走,婆母后脚就过来了,还直接跟自己说起了女儿的婚姻大事。由不得丁芳华不想到崔老夫人身上。
聂老夫人倒也没有绕弯子,点了点头:
“崔老夫人虽然没有明说,但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陆瑄那小子也敢打我女儿的主意?”袁烈的声音随即在外面响起,细听的话,还有些焦灼和控制不住的怒气。
婆媳俩住了嘴,齐齐往门口瞧去,果然是刚下朝回来的袁烈,正大踏步走进来,身上的朝服都还没来得及换呢——
听说母亲过来,袁烈还以为有什么事呢,顾不得回去换衣服就过来了,再没想到竟是事关宁姐儿的婚姻大事。
“几个儿子的婚事也没见你操过什么心,宁姐儿的婚事倒是火急火燎了?”看袁烈急的什么似的,聂老夫人“噗嗤”一声就乐了,丁芳华也不觉莞尔。
“不是,娘,陆瑄那小子真不行。”袁烈却唯恐老夫人动心,“您听我说,朝里陆阁老心眼就够多了吧?我瞧着他那儿子比起陆明熙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想啊,咱们宁姐儿找个老实本分听话会过日子的就成,陆瑄那样的,宁姐儿怕是管束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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