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推开我吗?”
乔茵还是没反应过来。
这几个字被打乱顺序重新排列了一遍,然后在她脑袋里一过,意思完全都变了,乔茵愣怔了几秒,几秒后,男人偏了下头,凑在她耳边低声道:“那我乱给你看。”
话音落下,乔茵下巴被轻抬起来,然后纪寒声头一偏,这次没有中途停下,唇直接压了下来,他唇角和鼻息间还带着些微的酒味,呼吸相闻,乔茵就像是被人灌了一杯酒一样,头晕目眩,意识好像也不大清醒了。
男人的唇柔软温热,就在她唇上轻轻辗转,又反反复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十秒,二十秒,或者半分钟,乔茵从脑热中反应过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伸手推开他,纪寒声已经偏过头去,头一点把下巴搭在了乔茵的肩上。
男人站得不直,半靠着墙半靠着她。
乔茵耳根热得像是要点起火来,呼吸都重了不少,她伸手推他,声音都带了些颤抖的哭腔:“纪……纪寒声!”
她好像第一次叫他名字。
结果这人压根不理他。
乔茵又推了几下,见他还没反应才发觉出不对劲,用了力气把他的重心从她身上转移到墙上,抬眼一看,这人闭着眼睛——居然睡着了。
她整个胸腔都憋了一团的火,气势汹汹地往喉咙口上烧,结果还没发作出来,就已经没了发作对象。
乔茵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平复心情,最后实在忍不住,伸手在纪寒声胳膊上掐了一把。
用的力气不小,结果这人除了皱了下眉,还是没别的反应。
乔茵掐了几回,最后干脆认了命,拿出手机打开软件叫代驾司机。
开车倒是次要,重点是要把这男人从楼上给弄下去。
-
代驾司机来得很快,是个中年大叔,一身的肌肉,轻而易举就把人给弄到了车上。
乔茵多少有些不放心,刚一起跟着坐到后座,就被司机师傅身上的烟味和汗味给呛了一下。
车内空间不大,又是密闭的,司机身上的味道被放大了好几倍,乔茵把车窗降下来,然后看了眼靠着另一边睡觉的纪寒声之后,又给升了回去。
他酒喝得多,这会儿要是被风一吹,难免会着凉。
虽然乔茵心里憋着的那团火还没灭下去,但到底是做不出这种借机报复的事儿来。
她又坐正身体,报了地址给司机。
司机大叔话不少,车子一发动,就在前头八卦地问道:“小姑娘,这是你男朋友吗?”
乔茵摇了下头:“不是。”
“那他喝醉了怎么你帮忙叫代驾?”
“他是我领导。”
直属领导。
要是换成别人的话,刚才要是敢亲她,不管醉没醉,她都会一个过肩摔给他摔过去。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还有一个原因……乔茵偏了偏头,视线从上往下移,落到男人微抿的薄唇上,弧度好看,红得像是浸了红酒的颜色。
乔茵看了几眼,突然就想起刚才男人吻下来的样子,眼睛微眯,只睁开了一条缝,有光透出,像是缀了星星在眼底。
她越想心跳就越快,前头大叔的话半个字都没听见,直到车在红绿灯路口停下,大叔按了按喇叭,“小姑娘,你怎么不说话啊?”
“什么?”
乔茵猛地把视线移开,转头看前头的人。
“你们是干什么工作的啊?”
乔茵轻声应,“新闻。”
“说起新闻……”司机大叔立刻来了精神,口若悬河起来,“前几天不是有个被广告牌咋伤的吗,那人跟我是一个村的。”
乔茵抬了抬眼,身体前倾了一些。
见她对这个话题有兴趣,大叔激动地拍了下方向盘,“那个小伙子也是够倒霉的,别人都是朝九晚五,他是朝五晚九,风吹雨淋都得去工地搬砖。”
“本来就是个可怜人,爹不疼娘不爱的。”
乔茵皱了下眉,“他妈对他挺好的吧?”
她记得上次去医院的时候,那个家属还挺担心病人身体状况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小伙子是捡来的,是个黑户,从小到大没少被他那个养母打骂,这次那家估计还想借着这事儿讹那倒霉广告公司一笔呢!”
乔茵太阳穴隐隐作痛,中指轻抬在眼睛那里揉了几下。
司机大叔还在说:“要我说,这投放广告的公司要真赔偿,也应该直接赔偿给那个倒霉蛋。”
乔茵静静地听了一路,不认同也不反驳。
一刻钟后,车在小区门口停下。
乔茵发微信跟纪念确认了一遍地址,【念念,你哥家里是曲江花园103号吗?】
上次来的时候是晚上,乔茵又没细看,这会儿有点记不清了。
那头的纪念立刻停下对兵马俑的研究,火速回了消息:【对啊。】
半分钟后,纪念:【小乔,你找我哥有事吗?!】
乔茵给司机说了具体门牌号,然后又回复过去:【没事。】
纪念:【那你干嘛跟我问他地址?】
乔茵:【他喝醉了,我送他回来。】
纪念顿时发了长串的问号过来。
乔茵:【别想太多,我就是离得近,被公司同事叫去接他了。】
【哦……】
纪念:【失望。】
隔了一会儿,那头又问:【我哥没有酒后乱性吧?】
乔茵手一抖,然后默默地打了两个字上去——
【没有。】
纪念更失望了,她连兵马俑都研究不下去了,手机一扔不说话了。
乔茵也没再理她,收了手机,等车停下来,帮着司机大叔一起再把人给送回家。
-
等完全把人安顿好以后,乔茵出小区的时候,外头天已经黑了。
时间还不算太晚,这会儿街上人又多,乔茵就没再打车,溜达着回家,还中途顺了一屉的蟹黄包回去。
八点整,乔茵拎着包子开门。
纪念也刚刚从学校回来,这会儿已经换了家居服踩了拖鞋大咧咧躺在沙发上,一听见开门声就扬声问:“小乔,你真的只是送我哥回家吗?”
乔茵闷声应,去洗手间洗了手之后叫纪念过来吃饭。
她今天烟酒味闻得多了,多少会觉得不舒服,蟹黄包咬了一口就已经难以下咽。
纪念盯着她看了几秒,“怎么不吃了?”
“吃不下了。”
这会儿连呼吸好像都是浓烈的烟味,不好闻。
乔茵有点反胃,碗一推,捧了一杯热水慢吞吞地喝。
“怎么了啊?”纪念凑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也没发烧啊?”
乔茵嘴里好像还有酒味,她也不小口小口地喝了,直接一股脑灌了半杯。
纪念皱了皱鼻子,“你喝酒了?”
“没有。”
“别骗我了,我都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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