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年春_耳东兔子【完结】(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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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宋小桃带着元静离开。

  这厢陆怀征升上车窗,低头不知道在扶手箱里找什么东西,没找到,发着脾气把手上的车钥匙砸回扶手箱里,半晌,没好气地解释:“宋小桃想把那小姑娘介绍给我,我嫌烦,刚才只是拿你档了下,随口一说,别介意。”

  说得毫无诚意。

  于好却才明白过来,“你看出来了?”

  父亲牺牲后,他跟着姑姑过过一段寄人篱下的生活,前姑父是个渣男,吃/喝/嫖/赌俱全,那日子不好过,他为了少挨打,从小就比一般孩子会察言观色,姑姑生下孩子就离了婚,自己带着孩子生活了两年,才遇到现在的姑父。

  他大多脾气秉性都是跟他现在的姑父学的,有些人看一眼就知道脑子里装的什么。

  更别说宋小桃这种二十四五心机城府都写在脸上的学生。

  陆怀征吭哧一笑,“她脑门上不就写着媒婆俩字么?”说完又觉得气氛太过轻松,敛了笑,目光从始至终都没看过于好,自嘲地笑:“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喜欢年纪大的。”

  “你是不是忘了中午韩教授说的话了?”于好说。

  陆怀征这才狐疑转头看过去,手还搭在方向盘上。

  “韩教授中午才把我介绍给你,你认为以他那种身份地位的人会诓你们领导吗?他要知道我有男朋友,他会说那些话么?”

  陆怀征觉得自己大脑有一瞬间打结,问了有史以来最蠢的一个问题。

  “所以韩教授不知道你有男朋友?”

  “……”

  “还是你根本就没有男朋友?”

  于好反问:“刚刚说的还作数么?”

  “什么?”

  “周六。”

  “作数吧。”

  为什么要加个吧呢,陆怀征觉得这样显得自己稍微潇洒些,没那么迫切。

  “我回去看日程表再回复你,因为有个项目要韩教授确认,才可以改时间。“

  陆怀征以前就觉得她像个机器,每件事都规划得特别好,不能有一丝行差踏错的地方,非得把自己锁定在某个框框架架里,这样的人压力都大,难怪喜欢抽烟。

  他嗯了声,声音柔和了些。

  “现在还抽烟么?“

  “不太抽。“

  然后就没话了,车厢里一阵静默,半晌。

  “那我先走了。”于好说。

  陆怀征不轻不淡抛了一眼过去,说:“电话留个。”

  车里安静,于好似乎在等他掏手机,他这才想起来,“手机在部队,直接报吧。”

  于好想了想说,“要不报你的吧,我确定了给你打电话。”

  “138xxxxxxxxx。”

  陆怀征极快地报出一串号码,报完又补了句,“平时不怎么看,你发消息吧,看到我抽空回。“

  于好回到研究院,翻出日程表。

  周六晚上要帮韩教授的一个远方亲戚做心理测评,本来可以放在周六下午,但周六下午在二院有个心理讲座的开到六点。

  于好给韩教授打了个电话。

  韩志琛接到于好电话的时候,正跟栗鸿文在吃晚饭,陆怀征陪在一边。

  “什么事?”

  “周六晚上,你有事儿?”

  “那边随便,不着急,不过你怎么突然有事儿?”

  “行,我不问,你也该有点自己的时间了,上回院长说的对,我不能老把你安排在自己身边,该多给你点时间出去交男朋友。”

  说到这,韩志琛握着手机抬头看了眼对面的陆怀征,继续说:“老栗这边的不靠谱,我倒觉得小沈挺靠谱的。”

  栗鸿文不服气的嚷嚷:“怎么说话你,中国空军不靠谱,什么靠谱?“说完拍了下陆怀征的肩,“知道他救过多少人么!?你们遇上危险可都是他们这些人为你们冲锋陷阵,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汶川地震的时候……”

  韩志琛打断:“那你三百六十五天,几天在家里?”看向栗鸿文,“我拿于好当亲闺女,我可不想她跟着你们受苦,老栗,你疼你的兵,想找个好媳妇,我也疼我的学生,你可别瞎做媒了,中午那话就是个玩笑话,你别当真。”

  “我就当真!”

  “你这人!”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幼稚!”

  韩志琛挂了电话,一本正经且认真地跟栗鸿文理论了起来。

  陆怀征低头一声不吭地扒着饭,全然只做没听见,利索几口把碗里剩余的饭扒拉完,心情颇好地靠在椅子上嘴角噙着笑,看俩老头吵架。

  周六去看电影吧,穿那件她最喜欢的白衬。

  她会喜欢的。

  他想。

  上次他穿这件衣服的时候,她好像很热情。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看到有人说两人别扭。

  十几年没见了,心里肯定有点别扭,要慢慢渐入佳境,要修文也是因为后来一想,两个人这么久没见,一开始就烈火干柴的确实有点不妥,前期会有点慢热。

  于好的性格后面就会看明白了。

  还有人说陆陆到处聊骚,他可真冤枉,他人设就不是高冷的人设,但不至于到处聊骚。

  ps:发现韩教授的名字显示不出来,统一改成琛,前面就不修啦。

  第11章 第一卷 生(10)

  陆怀征对于好正式展开追求大概是在高一上半学期过半后,那时十一月份,十八中艺术周,天气还挺冷。

  胡思琪那拨小姐妹那阵天天在音乐教室排练艺术周上要跳的韩国热火歌舞,穿着小吊带和小短裙,露着一双双白花花又匀称的长腿,个个柔枝嫩条,婀娜多姿的,十六七岁跳起舞来就很勾魂摄魄。

  那时中午就有一帮男生趴在音乐教室外的天桥上一边瞎侃,一边看窗子里的姑娘们跳舞。

  陆怀征也在。

  不过他不是看那些姑娘,他大多时候在看另一个方向,那扇窗是紧闭的,窗帘封死,但总能从里面传出悠扬的钢琴声,跟另一边的劲歌热舞截然不同。

  那边琴声很柔和圆润,时而如高山流水,时而如湍湍小河,缓缓流进心里,更多时候是沉郁含蓄的,流转在耳畔却也是清澈明朗的,听来荡气回肠,让人热血沸腾。

  后来两人在天台抽烟的时候,陆怀征斜眼看她,随口一句,“小时候挨了不少打吧?”

  于好没反应过来,一愣,“什么意思?”

  “钢琴。”

  于好难得笑了下,手扶着栏杆:“还行,我挺喜欢的,小时候也没什么兴趣做别的事,就练琴。”

  他转了个身,烟衔在嘴上,“除了练琴,没别的兴趣爱好了?比如说红白机,不玩么?”

  “什么是红白机?”

  “……”静默一阵,他换了个姿势,居高临下,像看一个奇葩盯着她,又问:“卡通片呢?也不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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