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青楼改作业_时绿【完结+番外】(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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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秘密的小番外

  新婚之夜,第二次梳洗之后,新房中终于安生了下来。

  刘拂窝在周行怀中,因着今日早起,晚上又很废了一番力气,已是困得眼饧口涩,迷迷蒙蒙地与周行闲话。

  “所以说,你是从六十年后而来?”周行紧了紧揽抱着刘拂的手,脸上没有一丝困意,“那……可曾见过我?”

  原是如此,那之前一切一切不解之处,就都解释得通了。

  “自然见过。”刘拂阖着眼帘,轻哼一声,“是个极古怪的老头,脾气又臭又硬,直如茅坑里的粪石一般……有史以来但凡没有谋反之心的三朝老臣里,数你混的最惨。”

  听着刘拂细数琐碎往事,周行唇边溢出一丝苦笑。

  自家人晓得自家事,这样横冲直撞不知转圜的事,确实是他干的出来的。

  “那我……他,可有婚配?”

  “孤落落一生……是我送他寿终,亦是我一手……替他操……办”刘拂困极,说着说着,便已陷入了黑甜梦乡。

  周行吻了吻心上人的额头,心中只觉得庆幸非常。

  第一百八十章 ·番外

  她已能将两人分开看, 他却晓得, 若非有她存在,等候着他的, 怕照旧是一场空落落。

  这天晚上, 周行做了场梦。

  梦中他是个不苟言笑的枯瘦老者,负手立在高阁之上, 遥望着廊下二小儿追逐打闹。

  他提起嘴角, 似是想笑,却被经年累月的重重心事与不被理解压得早已忘了笑得滋味。

  画面突转,那两个小儿已长成俊秀青年, 老者依旧立在原处,看着他们窃窃私语, 一边紧箍, 一边松手放出一片广阔天空。

  ‘禀相爷,照您吩咐,已放小侯爷过了查验。’

  ‘禀相爷, 小侯爷名列榜首。’

  ‘禀相爷,小侯爷被圣上点做了今科第一。’

  老者拿着抄录来的答卷,反复阅览几次,拍案大笑:‘好!好!此女当可富国安康!’

  这许是他那孤寂的后半生里, 最开心的时候。

  周行兀地惊醒,忍不住低下头头,用唇轻碰了碰怀中刘拂微肿的唇瓣。

  “阿拂,多谢你。”

  (番外一完)

  番外二·蒋存与陈迟

  塞北的风霜, 是能直接割破人面颊的猛烈。

  “少将军,喝口酒暖暖身子吧。”

  一口烧刀子下肚,冷透的身子也暖和了起来。蒋存倚在城墙垛头上,眺望着南方。

  他早已习惯了这里的苦寒,是以虽长久立在寒风里,也不觉有什么不适。

  身后护军的窃窃私语,被风顺入耳中,蒋存只是听着,并未插话。

  “听说今日安西将军亲自送粮过来?”

  “可不是,若非如此,你觉得还有谁能劳动咱们少将军早早等着迎接?”

  “久闻安西将军跟少将军有些师徒关系,也不知他们谁更厉害些?”

  “自然是少将军!不过……不过胜负乃兵家常事,不必拘泥于此。”

  蒋存唇边露出一丝笑意。

  陈迟是天生的将才,也是天生的武者,不过几年征战,就已有了让他倍感紧迫的实力。

  算起来也有两年未见,不知那小子可曾超过了自己。

  正想着,便见远处荡起一阵滚滚烟尘。看那烟尘,应是只有一人。

  蒋存站直了身体,弯弓引箭,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那利箭划破长空,带着尖利呼啸,射向来人。

  “少将军!未明对手,恐伤友军!”

  “无妨!”蒋存大笑挥手,“来者定是陈蛮将!”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那如梭利箭就已纵至百步之外,虽带着虎啸龙吟之势,依旧被人紧紧捉在手中。

  轻松随意,就如捉了只鹌鹑。

  且不说他捉箭的自如,就说刚刚还远在天边的人,转瞬策马奔至眼前,就足以让人惊叹。

  护军看在眼中,不由咂舌。

  他们少将军的臂力没人比护军更加了解,这陈将军,怕是丝毫不弱于人。

  且与少将军间的默契,更是无与伦比。

  不待他再胡思乱想,蒋存已下至城门,纵马出城相迎。

  “好兄弟,脚程竟比往日慢了些。”

  “路上领兵清缴了一队山匪,这才耽搁,还望兄长恕罪。”

  蒋存拍了拍陈迟肩头:“果真是阿拂教出来的,好好的蛮将,竟似是儒将一般。”他揽着陈迟,大步走向营中,“粮草自有人接应,咱们许久未见,正好痛饮三百杯,也算为你接风洗尘。”

  陈迟目光微闪:“兄长如今好酒量,饮罢可还作诗?”

  不妨有此一问,蒋存唇边笑意僵了一瞬。

  再开口时,连高昂的声音也低沉了些许:“这是天生的毛病,哪是想不写就不写的呢……不过是些‘寤寐思服’的靡靡之音,不好拿出来与人看便是。”

  自打他父帅病逝后,蒋存便常年驻扎北疆,不止酒量,爱好也变了许多。

  唯一不变的,怕只有藏在心中近十年的那个人。

  酒到酣处时,蒋存到底忍不住开口问道:“你阿姐可还好?”

  “阿姐很好,只是十分思念你。”陈迟从随身行囊中取出一个白玉小酒壶,丢给蒋存,“这是阿姐上次押送粮草时交给我的,此次北疆会缺粮,也是她提前预知你会试图自己扛着,让我先送来给你救急。”

  去岁关中大旱,路有饿殍,因着抽调不出可靠人手,唯怕一路官员中饱私囊克扣粮草,万般无奈之下,秦恒才请刘拂出山押粮,也正因此,才挽救了西北断粮的危机。

  “阿拂知我甚深。”

  上等的白玉触手生温,竟是难得一见的暖玉。

  “这玉壶,也是阿姐千方百计寻来给你的。”陈迟轻叹口气,语调发酸,“她说北疆比我那更加苦寒,这种好东西要紧着你用才是。”

  也只有谈及刘拂,那儒将般的安西将军才会流露出些二十许岁人该有的朝气。

  他见蒋存长久不语,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兄长未想过娶妻?”

  “想过。”蒋存用拇指推开壶盖,轻嗅了下。

  明明这酒气清淡香甜,却比热辣的烧刀子还让他沉醉。

  “只是朋友妻不可戏,就也再不想了。”

  他起身从一锦匣中寻摸出两个白玉酒杯,依次斟满,推了一杯与陈迟:“仅此一杯与你,多的不要在想。”

  在陈迟的无奈笑声中,蒋存细细品起了那不过两口的轻甜果酒。

  即便面容被风霜磋磨到粗糙,即便修长的手指已布满了厚茧,但此时的蒋存,似乎仍是那个树下饮酒,对月吟诗的风流少年。

  带着桂花与荔枝的香气,芬芳宜人,一如当年秦淮河畔饶翠楼上满脸期待的刘拂拿着她新酿出的酒请他品尝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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