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青楼改作业_时绿【完结+番外】(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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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身旁望日骄满是纠结的小脸,刘拂心中并无不喜。

  她虽不常与女子亲密接触,却也知道大多数女孩子都是爱多想的性子。望日骄谨小慎微,可即便她心中忐忑难安,仍是用“咱们”二字将自己与她死死绑在一起。

  此时的望日骄,毕竟还不是坊间传闻中那个风靡金陵的花魁娘子。

  想到她方才不知壮了多久胆子,才敢出头对上娇杏,刘拂就有些想笑。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想想,就算咱们缩头做人,娇杏就会放过咱们不成?”

  自然是不会的。

  望日骄叹气,倒也不再多想:“我只想着咱们年幼,若能等到梳拢之后……到时她定不敢再这么张扬。”

  刘拂突然正色道:“没有那一日的。”

  “什么?”

  “日后你便知道了。”刘拂笑笑,并不言明,转进而岔开话题道,“昨日教你的字可都认熟了?千字文可背顺了?”

  望日骄不答,抿唇望向刘拂:“碧烟……我是不是未曾与你说过,娇杏就是教导咱们读书习字的师傅?。”

  她终于明白,为何心中如此惶惑不安。她无比懊悔,为何不早点想起,好劝碧烟不要强出头。

  若课业考核不过关,难免会在春妈妈眼中落下个不好的印象,若真如此,她们现今最大的倚仗就荡然无存了!

  刘拂微愣:“你确实没说过。”

  说着便眉头微蹙,沉思起来。

  见她这般模样,望日骄更是心惊,满心后悔,只恨时间不能倒流。

  当刘拂发现望日骄红了眼眶时,她已是焦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阿拂:作为一个学霸,从不惧怕考试,各方面的

  第六章 ·课程

  刘拂之前还担心,若教导她们读书习字的是个白衣,那么她作为秀才之女,要如何不露痕迹地表现出自己的天赋与才干,才会让人不觉得突兀。

  现下知道是娇杏授课,刘拂才惊觉是自己想偏了。

  青楼妓子乃是下九流的行当,千人骑万人枕的女子自是受读书人唾弃。他们既爱慕她们美艳的肉.体,又鄙夷她们轻贱的灵魂。

  所以哪怕是个屡试不第的儒生,也不可能来勾栏院给花娘授课。

  其实这中间的疏漏,也不怪她。

  毕竟她生来便是忠信侯府的唯一继承人,七岁上就进宫做圣上的陪读,自幼年起能接触到的,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即使按着规矩参加科举,也是直接跳过县试这一环节。

  就如东宫娘娘卖大饼一般,豪门大户的子弟,再如何贴近百姓,也都是针对某一方面的深入。

  而对于从小便有神童之名,又从不曾担任过科举考官的刘拂来说,一不小心想偏了最底层读书人的生活,实在是情有可原。

  吾日三省吾身,检讨过自身的轻率妄测之后,刘拂心念电转,计上心头。

  教书的是娇杏,那就不必再想法子掩藏了。以那女子的本事,想来也看不出她的深浅。

  或者说,整个饶翠楼中,她只需费心骗骗春海棠就好。

  完全不知望日骄已想了多远,理清新思路的刘拂已迅速回神。

  见望日骄满脸忧愁,还显稚嫩的一张美人脸,看着就让人心疼。

  刘拂忍不住笑道:“我终于知道,周幽王为何如此昏庸了。”

  可惜她没有烽火戏诸侯的能力,并不能将美人逗笑。

  而且美人不止没笑,反倒快哭了。

  望日骄紧紧拉着刘拂的衣袖,哽咽道:“碧烟,都是我不好……”

  “嗯?”刘拂一愣,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后,立时慌得手忙脚乱,“好好的,怎么哭了?”

  从望日骄袖中掏出她的帕子,刘拂抬手替她拭泪:“你不好什么?”

  “若我早些告诉你……早些告诉你娇杏的重要性,你也不会惹这么大的麻烦上身……”

  哎呦呦,实在是多虑了。

  她实在怕极了这些会掉泪的小姑娘。刘拂很是哭笑不得:“你早些告诉我,我只会早些去挑破这层窗户纸。”

  现在她满心盘算的,就是怎样早些闯出个名堂。

  与她定位相同,又样样不如她的娇杏,就成了最好的开刀对象。

  当教导你的老师处处比不过你的同窗时,哪怕她积威再深,也不可能再有什么巨大的影响。

  人与人之间的优劣,从来都是对比出来的。

  “你放心。”刘拂拍拍望日骄的肩头,淡声道,“别的不说,你好歹算是我亲手教出来的学生,竟不信先生的学问么?”

  或许是因为她的态度太随意,又或许是想起书案前手把手写出的一行行字,望日骄愧疚的情绪奇异地被安抚下来。

  “我记着今日就有娇杏的课?你且等着看吧。”刘拂轻笑道,“若是再不赶快些,可要迟了。”

  为了姑娘们早日成材,以便早日回本,她们的课程自早到晚,安排得满满当当。

  两人相携而去,一个温和柔雅,一个潇洒随性。

  便是这两道背影,就足以编撰出无数故事。

  从不曾将课业放在心上过,怡然自若走向授课处的刘拂还不知道,她接下来要面对的,将会是称得上人生污点的丑事。

  ***

  琴棋书画四科具被安排在下午,而上午的时间,则是读书识字、仪态举止两科,与昨日所学知识的练习。

  负责教导众人的,要么是同属贱籍的乐工,要么是年老色衰的妓子。像饶翠楼这样的小青楼,是没有专门负责调.教新人的嬷嬷的。

  这是她们的幸运,也是她们的不幸。

  乡下来的野丫头们被填鸭式的塞进无数知识,不论资质如何,在十五岁前都必须掌握一门吹拉弹唱的手艺,识得千八百字,脱去一身惫懒姿态。

  其实对于春海棠催人上进一事,姑娘们虽满心疲惫,却也是承情的。

  女子本就如浮萍般的生身父母已靠不住,能多学些本事,日后也多一份生路。

  天下间再没哪个花娘能卖到老的,早晚有一天,被她们深恶痛绝的、满是龌蹉的勾栏院,也再不能庇护她们。

  这些话,早在她们第一日上课时,就被春海棠点明了。

  十二三岁的姑娘,半大不小,大抵也懂得孰是孰非。

  有人的地方就有小团体。春海棠这次一共买进豆蔻年华的少女十二人,除了刘拂与望日骄外,其余十人的关系很是亲密。

  而经过早上的事后,那十个姑娘看待她们二人的态度,也有了变化。

  与娇杏的对峙已让好感初步萌现,态度真正的改变,则是在吃罢早饭后,例行练习弹奏的那一个时辰里。

  虽不通乐理,但已分得出好赖的姑娘们瞪大了眼睛,愣愣望着端坐在瑶琴前的碧烟。

  春海棠对碧烟和望日骄的偏爱有目共睹,说不嫉妒那是假的。

  小姑娘们里也有天赋上佳的,在被乐师表扬过后,一直卯着一股劲拼命练习,就是想等碧烟来时,好向春妈妈证明自己并不比她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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