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电池, 血汗工厂!”
……
池怀音回去换了身衣服,就按时回岗位干活了。
有时候还是会有些精神恍惚,脑中总是不断回忆。
季时禹抱着她, 一寸一寸地吻着她的皮肤, 两个人都仿佛找到了归宿。
他是个不会说情话的人, 从来没有对她说过“我爱你”, 他看电影,看到那些外国佬不断抱着女主说“我爱你”,都会嫌肉麻。
夜里,她累到一动不动,他以为她睡着了,抱着她,无比珍惜地拨弄着她耳边的碎发,低声而笨拙地说着:“怀音,我爱你。”
池怀音背对着他,依然没有动,假装睡着,眼眶中却积起了水汽……
他最最大男子主义,还肯别别扭扭地对她解释。
“我没办法把发生的事情抹去,我学生时代没接触过别人,就钟笙一个,我也确实喜欢过她。她嫁人之前,我已经不打算再等,和她说明白了,后来她嫁人了,做出了选择,我就放弃了。”
“和你在一起,我心里已经扫得空空的了。我的心思也不是你想得那么龌龊,外头愿意和我睡觉的女孩很多,每一个都去睡,睡了还要负责,我这辈子要后宫佳丽三千人了。”
说到这里,池怀音忍不住啐了一句:“你以为你是谁,一呼百应呢?”
“你敢说你不是看上我长得俊俏?”
“呸。”
“你要我解释,为什么是你,我解释不出来。我只知道,你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美好的姑娘。我一想到这辈子是和你走下去,就觉得这人生很有意思。我要是让你走了,我就是个大傻子。”
“你本来……也是大傻子。”
季时禹见池怀音态度并不抗拒,笑笑承诺道:“以后钟笙就是要去跳海,我也不围观,你不喜欢我接触谁,我就不接触。”
他怕尴尬,不等池怀音说话,就直接接了下去:“你以后也不准见对你别有所图的苍蝇,一定要见,我必须在场。”
“怎么喜欢我的就是苍蝇了?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哼。”
……
池怀音觉得,那一刻,心中存了许久许久的不安和疑惑好像都飘散了。
爱是什么呢?爱不就是此生此世,此时此刻。
是她在他心里,这就够了。
******
港城回归,举国欢庆之后,没多久,就爆发了亚洲发生金融风暴。
索罗斯个人和一些支持他的资本集团炒作外汇储备,经济影响政治,此事引得泰国政局动荡,紧接着,这场风暴扫过了马来西亚、新加坡、日本和韩国。
很多人传说,索罗斯会来狙击港城,一时人心惶惶。
季时禹原本有意研发新的产业方向,但是时局动荡,为稳妥起见,他决定暂时按兵不动。
虽然整个亚洲的经济状况震荡,但是长河电池却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在亚洲企业纷纷涨价的前提下,长河电池仍然超低廉的价格优势就变得更为明显了。
一时间,订单多到工人规模必须达到2000人,上沙镇的厂房规模根本不够。
季时禹的个人资产,也随着长河的壮大而壮大。
季时禹踏实的做事风格,以及大气的性格,让很多人愿意和他做生意。
在他有意扩大厂区规模的时候,有一家铅酸电池厂的负责人找到了季时禹,想要把厂卖给季时禹。
赵一洋得知此事,非常反对,他将一份汽车杂志给季时禹看,指着其中的一篇文章说:“你看,你想的东西已经有人在你前面想到了。国外的科技发展超前我们几十年,我们现在去研究这些,完全是炮灰。”
季时禹低头一看,是一篇关于通达新车EV1的介绍。
标题叫【不是在充电,就是在去充电的路上:1997款通达EV1】。
见季时禹只是看了一眼,就没继续,赵一洋不得不说道:“这是通达出的一款划时代的产品,插电电动力汽车,主打零排放,整体设计和意识都非常超前。可惜的是,这款产品用的铅酸电池,受产品性能的限制,续航里程严重不足,连基本的代步需求都不能满足,换镍氢电池也不能抢救,居高不下的成本,让这款电动力汽车沦为笑柄,最终夭折。”
“通达这样国际型的企业都搞不出来,我们怎么可能搞得出来?”
赵一洋一副苦大仇深,忧国忧民的样子,季时禹忍不住笑了笑:“我现在还只是在考虑铅酸电池,你别害怕。”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搞铅酸电池,最后还是想搞汽车。”赵一洋皱着眉头想了想:“你该不会是要和你那个情敌,厉言修打对台,才要搞汽车吧?我的妈呀,池怀音看着人畜无害,居然还是个祸国妖姬啊?”
季时禹嫌弃地看向他:“放什么狗屁,滚出去。”
“别买那个破厂啊,要是真的能搞出铅酸电池,他卖什么厂啊!”
“……滚出去!”
虽然不停地阻止季时禹,但是赵一洋跟了季时禹这么多年,也清楚他的性格,牛也没他倔,他想做的事情,没有谁能劝阻得了。
就算明知会失败,他也一定要亲自尝试,真的失败了,才能相信这个结果是认真的。自信心也是没谁了。
跟着季时禹去看那个破电池厂,建在离上沙镇10公里外的下沙镇。
赵一洋一路都在碎念:“你看看这名字,下沙镇,溪山电池厂,又要‘下’,又要‘西山’,没有一样吉利的,有时候我们做生意的,还是要讲点迷信,这个厂,买不得啊。”
季时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理都没有理赵一洋,把他当一旁嗡嗡的苍蝇。
到了溪山电池厂,接待他们的,是溪山电池厂的厂长,一个失败的经营者。
他一看到季时禹,就开始生硬地拍马屁。
“季总真的年轻有为,感谢季总百忙之中抽空过来。”
说着,溪山电池厂还剩的十几个工人就走了出来,站在路两边围观季时禹和赵一洋,眼中透露着渴望,和长期不盈利,被打击过来的一种特殊的萎靡。
赵一洋被他们的目光瞅得毛毛的,凑到季时禹身边,低声说:“要不要紧啊,这个厂看着奇奇怪怪的,感觉跟丐帮似的,我看报表,经营状况很可怕,看这样子,应该是真的了。”
季时禹没有说话,只是很仔细地参观着溪山电池厂。
那个经营失败的人,对溪山电池厂应该是很有感情,竹筒倒豆子一样说着自己的情况:“这厂原来是国营企业,我爸的单位,92年破产改制以后,他承包下来了,只经营了三年,他就走了,之后就是我接手。我哥哥在泰国做生意,搞金融赚了大钱,本来说要给我投资,我借钱买了新设备,结果泰国今年金融危机,他也破产了。现在资金链断了,我只能把厂卖掉。”
季时禹看了一眼车间里的设备,转过头问他:“你们的产品,主要是什么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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