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本太高,这是美国的研发专利,越不过他们,如果要生产磷酸铁锂电池,就要付高额的专利的费用;而且磷酸铁锂制备时的烧结,氧化铁有被还原成单质铁的可能性,单质铁有可能会引起电池短路,这是电池中的大忌;0度以下基本不能使用,也就只能在森城不下雪的地方没有阻碍了,不利于全球推广。”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季时禹为自己说了话,何冬腰杆都直了起来。
“那污染问题怎么解决?”
在他们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池怀音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如果,我们自己回收呢?”
“回收?”
“我们自己建立一个回收系统,一边生产新的,一边回收旧的,能再利用的我们继续用。短期内看起来很费钱,但是如果把循环体系做起来,又能解决环保的问题,还能降低成本不是么?”
“……”
几个男人都坐在不同的地方,大家的目光一齐落在池怀音的身上。
许久,池怀音都有些不自在了,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没有脏东西吧?”
何冬最先忍不住感慨:“我要向池工道歉,我进长河的时候,曾经觉得有女人在团队里,有些儿戏,但是考虑到池工是老板娘,一直不敢说。是我狗眼看人低了。这想法真的太赞了!又省钱又解决问题,真是奸商中的典范!”
赵一洋笑:“你懂个什么?池总比老季厉害多了。”
周继云也跟着说:“废话,池总是我们长河真正的大boss,专业能力,过硬。所以我们平时都不敢让季总吃多了,一有休息时间就拉他打篮球,怕他长胖了变老了变丑了,勾不住池总。我们长河离不开池总,池总的光芒照大地!”
“……”
大家你一眼我一语地夸着池怀音,连带着狂踩季时禹,季时禹忍无可忍乜了他们几个一眼:“办法有了,还不快滚去工作?”
见季时禹冷了脸,一个个溜得比兔子还快。
池怀音笑着整理着自己的东西,也准备去工作,被季时禹叫住。
会议室里也没人了,季时禹突然走了过来。
他眸中带着几分浑浊,她太熟悉这种眼神,脸上瞬间一红。
“干嘛?”池怀音看了一眼会议室的门,虽然紧闭着,但是很明显没有锁,万一有人进来,那不是丢死人了?
季时禹站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也不顾她反对,直接将衣服的下摆从腰带里扯了出来,将她的手放了进去。
池怀音的手有些冰凉,附贴在季时禹滚烫的肌肤上,他的腰腹紧实,一块一块坚硬的肌肉纹理清晰,长期运动,他身上一点赘肉都没有。
池怀音身上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动作太羞耻了,她下意识要把手往回抽,被季时禹按住。
她忍不住嗔骂:“毛病了,快放手。”
季时禹默默拉近了池怀音,温柔的呼吸扫在池怀音光洁的额头上。
他的呼吸带着几分粗重,那种粗嘎的嗓音撩人至极。
“池总,你看看这个素质,勾不勾得住你?”
池怀音就知道他不安好心,抬起秀气的眉眼,瞪了他一下:“耍流氓?”
“我就想问问池总,是怎么能让自己的男人连续一个礼拜独守空房?”
季时禹买的新房子尚在装修,全程池母照看,他们都很放心。
在季时禹臭不要脸软磨硬泡之下,池怀音搬到仓库改的平房里和他一起住,这还没甜蜜几天,池怀音就被工作给淹没了。最近一周她都很忙,因为最新的订单有一批电池是特殊形状,她已经在车间和实验室里待了快一周了,要生产新的模具。
“别闹了。”池怀音抬头看了一眼会议室的时钟:“大家还等着我呢。”
最近长河总厂区和溪山分部都处于人手不够的状况,一个人恨不得能分两个,哪有空想别的。
“你今天晚上回不回来?”
季时禹那一副怨夫姿态把池怀音逗乐了。
“不回去还不是在干正事?”
“我是正事。”季时禹说:“你什么时候来干?”
“……”池怀音对他的粗俗实在无可奈何了,敷衍道:“知道了,今天晚上我不加班了。”她说完,撇了撇嘴:“你要是不想一个人睡,不会过来陪我们?你要是来了,我们也省力很多,最近我们组真是累得够呛。”
“那不行。”季时禹:“有些事,在实验室里做不了。”
不等池怀音说话,他又说:“但是想想,实验室里做,应该也很不错。”
“……季时禹!”
……
第二天,一贯衣着简单的池怀音突然戴了一条围巾来上班,一整天都有些低气压。
和池怀音的气急败坏相比,季时禹恨不得要横着走,心情愉悦到简直要长出尾巴。
大家用脚指头想,也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年轻人啊,就是血气方刚。
*******
时间转眼就进入1998年。
冬天来临,新房的装修停了一段时间。池母说冬天装修,很容易墙皮开裂,准备开春再继续。
池怀音和季时禹工作忙,也没时间关注。
长河本部主要生产锂离子电池,因为抽调了团队去溪山分部,所以长河这一块又新招了好几个工程师,全靠池怀音一个人培训。
而季时禹则带着团队在全力研发铅酸电池。
阀控式铅酸电池终于初见成果,开始了实验过程。
好不容易稍微没那么忙,池父又来添乱了。
池校长感冒了,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明明感冒了,一直发烧,就是不肯去医院,终于如愿以偿熬成了肺炎,被同事强迫送到医院,一去就被医生通知要住院。
池怀音带着季时禹一起去医院看池校长。
池校长躺在病床上,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们两个人来,又忍不住往外看了好几眼,最后确定,只有他们两个人,脸上瞬间流露出了失落。
“就你们两个?”池校长问。
池怀音拿起了开水壶,给池校长已经凉掉的水杯里添了些热水。
她抬头看了自家老爸一眼,说道:“你问我妈啊?我给她打过电话了。”说到这里,池怀音轻叹了一口气,有些为难地说着:“她说……您不是她的丈夫了,就不来伺候了。”
池校长的嘴角抽了抽,鼻子都要气歪了。
他突然一掀被子,也不知道是和谁赌气,翻过身,背对着他们,连后脑勺都写满了不高兴。
池怀音对自己父母目前的状态也有些无奈,像哄小孩一样说道:“要不,我再给我妈打打电话?”
池校长一听她还要打电话,恨不得从床上跳起来:“你敢!”
池怀音叹气:“这事儿我就不能不说您了,哪有这么死要面子的,明明不想离婚,我妈说要离,您还真的上赶着去领了证。这不是自作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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