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饭菜恶心,闻到机油恶心,季时禹凑近,也……恶心。
季时禹和那人开玩笑的时候,池怀音已经很不舒服了。
他笑着说:“她不知道多粘我。”
然后突然凑近,那股熟悉的味道,又让她……
“呕……”
池怀音终于忍无可忍……
一路到医院,季时禹的表情都有些不爽。
排队看医生的时候,季时禹旁敲侧击地说:“在外,还是要给我一点面子,毕竟我是个男人。”
池怀音晕晕乎乎,有些委屈:“我怎么不给你面子了?”
“我说你喜欢我,粘我,你就吐了,至于反应这么激烈吗?”
池怀音哭笑不得:“我真不是故意的。”
……
门诊的医生在问了几个问题以后,就给池怀音指路妇产科了。
这下两个智商高情商低又没有什么经验的年轻人,终于意识到池怀音最近的不正常,是因为什么了。
池怀音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季时禹拿着那一纸红加号的检验结果,整个人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
妇产科的医生见识过各式各样的夫妻,很是淡定,笑了笑说:“恭喜你们。”
季时禹的表情一下子就飞扬了起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仿佛有星光一般熠熠发光。
他一把抱住池怀音,也不管他身上池怀音的没有清理干净的呕吐物多恶心。
他刚要说话,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表情一下子就变了,又把池怀音放开。
“欸,我怎么觉得这个孩子不太喜欢我呢?看到自己的爸爸,应该是很激动才对,怎么看我一眼就让你吐呢?”
池怀音笑了笑,故意撩逗季时禹道:“可能因为不是你的吧?”
“池怀音……”
……
池怀音怀孕后,季时禹就不准她到厂里去了。
池怀音毕业后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每天都在忙忙碌碌,这么冷不防就闲下来,还有点不习惯。
每天没事就去找江甜,她是老师,每天五点多久下班了。
两个闺蜜每天就一起织毛衣,池怀音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过上这样的生活。
江甜从当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姑娘变成了家务能手,没有她不会的东西,她把女儿也带得特别好,孩子长得漂亮,又能说会道,时常把池怀音逗得哈哈大笑。
池怀音还没有显怀,江甜给她传授了很多孕期注意事项。
末了,嘱咐道:“前三个月最危险,那事儿绝对不行。分被子都不太管用,最好是分房。”
池怀音被她说得老脸一红:“他也没这么没分寸。”
江甜想了想,说道:“那也是,像赵一洋这种人,也是少有。”
江甜家的小宝安静地坐在桌边画画,池怀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慨极了:“希望是个女儿,和你女儿一样,我就满足了。”
“我倒希望是个儿子。”
“为什么?”
江甜笑说:“这样我以后可以教我的女儿,去玩弄季时禹的儿子。”
“……”池怀音无语凝噎:“季时禹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
江甜左右为难地说:“怎么办,那季时禹每天把赵一洋关在单位加班的仇,难道就没法报了吗”
“……”
池怀音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见门锁咔哒的声音,熟悉的脚步声、熟悉的呼吸声,以及一声熟悉的呼喊。
“怀音,我回来了。”
家里收拾得很整齐,漂亮的装潢超越了森城大部分家庭。这几年,生活起起伏伏,终于归于平静。
随着季时禹的身家不断翻倍,两个人生活条件也跟着越来越好。
人们对他们、对槐荫电池的注意和看法,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但是对于他们俩来说,好想改变了很多,却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季时禹一回头,看到饭桌上大盒小盒的吃食,问道:“爸妈过来了?”
池怀音“嗯”了一声:“爸妈怕你照顾不好我。”
季时禹看了一眼时间,有些抱歉地说:“今天回晚了点。还是请个保姆吧,我怕你不能按时吃饭。”
说着,走到池怀音身边,“饿着孩子是小事,饿着你可怎么办?”
季时禹一靠过来,身上那股子熟悉的男性气息,立刻勾得他胃酸上涌。
“走开快走开!”
季时禹脸色一变,老实坐到旁边的沙发去了。
等池怀音一阵干呕之后,才递上一杯水。
“好点了吗?”
池怀音用手顺了顺气,一贯温和的她也有些脾气了:“你明知道我一闻你身上的味就想吐,你还靠过来。”
“你自己听听你说得话,你觉得像话吗?”季时禹越想越生气:“我听人家害喜,有闻到肉味要吐、有闻到奶味要吐,就是没听过闻到自己爱人的味道要吐的。我是臭虫吗?”
池怀音对此也是很无奈了:“可能这孩子真的和你不对付吧。”
季时禹:“……这话说的,像话吗?”
因为池怀音特殊的害喜状况。近来季时禹都是睡在地上的。
池怀音见他又在地上铺棉絮,也有些心疼。
“你还是去客房睡吧,我真的没事。”
季时禹从柜子里抱出自己的被子:“不行。”
“都冬天了,睡地上也难受啊。”
“我身体好。”
说着,季时禹就钻进了被窝里,也不顾池怀音的反对。
……
照顾孕妇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半夜,季时禹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屁股被人踢了一脚。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弹了起来。
近来池怀音大约是白天睡多了,夜里老是折腾,有时候要喝汽水,有时候要吃鸡蛋。每天都用层出不穷的方法折磨季时禹。
人说怀孕的女人,是十个月的皇后。
池怀音不一样,她从怀孕第一天起,就直接登基当女皇了。
季时禹打了个哈欠,往后撸了撸自己有些乱的头发。
“说吧,又想要什么?”
没有开灯的房间,池怀音抱着被窝,坐在柔软的床里,看上去楚楚可怜。
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勾人。
真奇怪,不管是工作,还是怀孕,都不能磨灭池怀音身上那股子清淡的少女气质。任何时候,季时禹面对她,都觉得是当年那个固执向他表白的小姑娘。
原本还有些瞌睡被吵醒的不悦,这会儿看到她的脸,什么不悦都没了。
“怎么了?”季时禹心软了,声音也跟着软了几分,几乎哄孩子一样温柔问道:“做梦了?”
池怀音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那是怎么突然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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