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明儿再说,朕先回光华殿,你们尽兴。”唐玄宗又向在座诸人微笑句,便扶着武惠妃的手离开日曛殿。太子们忙地起身恭送。
唐玄宗一走,光王便靠回椅子里,疑惑道:“父皇今儿是怎么了?怪怪的?”煦王温温笑句:“怕是觉得咱们很久没有这样聚在一起,有些高兴又有些感伤吧。”
光王“哦”了声:“是啊,你常年在外不回长安。转眼墨儿也出宫建府,父皇一个人在宫里想是孤单了。”
“许是吧。”煦王应了声,向太子道:“太子哥哥,臣弟不胜酒力,便先告退。”
太子并不拦着,倒是李墨兮跟着也告退。
銮铃见状,忙抱着李蕙也站起身,一旁的宫女早机灵地把李蕙抱给薛恬。可不等銮铃向薛恬说句告辞的话,李墨兮已转身径自向日曛殿外走去。銮铃眼神一空,向太子行了礼,才也跟出来。
日曛殿外却是夜色空空,哪里还有李墨兮的影踪?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当皇帝,写小说,看文,不论干啥,大家都不容易,互相支持个!
谢了!
第92章 第九十二章
昨晚那顿大餐, 銮铃看出唐玄宗一改常态是想和几个儿子好好“家宴”的。然而今日相逢一切如常, 又成了君君臣臣,唐玄宗那几个儿子显然更习惯这种相处方式,不必唐玄宗下旨,欢声笑语都即刻应对自如了。唐玄宗亦然。銮铃无所谓, 也没心情理会。
銮铃又有惊慌失措的事发生了。
一时散会,她没有顾得上李墨兮便当先跑出了光华殿。她终于也甩了李墨兮一回。然而她也没顾得上领略这种来之不易的快感,只一路走得飞快, 恨不得会穿梭术直接来到煦王李珩面前。
竹凊在后面跟也跟不上, 捂着肚子直喊肚子痛。銮铃却也顾不得竹凊了,她的脸上神情变幻,有一种亢奋的苍白。
终于在去往拂风殿的路上赶上了煦王。
不得不承认, 她确实被煦王的“薄礼”惊呆了。
煦王见到她, 并无惊讶。銮铃什么都不顾了似的, 紧迫地盯着他,冷声问:“你……到底是谁?”
煦王望见銮铃紧紧攥在手中的他所谓的“薄礼”,温淡的眸光一深:“你认识这画上的人?”
“画?呵呵。”銮铃抬手扬了扬被她攥得褶皱的照片, 好笑道:“王爷见多识广,以为这是一幅画?”
銮铃现在急火攻心, 照片, 是啊, 这煦王今日呈上金殿的竟然是一千多年以后她做李清歌时的照片!谁能想到呢,照片,銮铃忍不住要仰头长笑, 纠结欲死了!
“那你觉得这是什么?”见銮铃如此反常,煦王愈加平静,只是心平气和地凝望着她。
“……呵,王爷说这是古墓里挖出来的……王爷还推测是我祖上某位萧氏的‘画像’……简直就是鬼话连篇!”銮铃愤愤地挥手,真的失去理智了,她是穿越到古代的,可她这两张照片是哪儿来的?
还有李珩口中所谓的这照片主人的“古墓”?连她李清歌的墓都穿越了?这世界也太荒诞了!
“王妃!”跟在煦王身后的流沙见銮铃对自己的主子屡次出言不逊,忍了几忍没忍住,忍不住出声提醒。倒是煦王手一抬,示意他不要出声。
恰此时竹凊也气喘吁吁跟上来。
流沙知道竹凊也不是好惹的,怕她在这儿添乱,于是朝竹凊递眼色。
竹凊没理他,仍气喘吁吁地望着銮铃和煦王。流沙以为竹凊没看到,就又向竹凊递了个眼色。竹凊喘了口气,挑眉道:“你干什么老是看我?”
“咳咳”,流沙尴尬地咳嗽,笑道:“竹凊姑娘,我看你挺累的,我带你去一旁休息片刻吧?”
“我不累。”
“……那有些事让王爷和你们王妃单独说吧,咱们在一旁不太合适。”流沙发誓他还没见过这么没眼色的丫头,但他知道竹凊的厉害,也不敢怠慢,仍是好言好语的。
“哦,我家王妃没什么话不能让我听,没什么要瞒着我的,还是你到一旁避一避吧,我家王妃倒是指不定会忌讳你听到。”竹凊瞟了流沙一眼,没好气道。
“这……”流沙被噎的说不出话。
銮铃却仍呆呆望着李珩,望着他和李暖一模一样的脸,心里惊悸惊痛,如果,如果这人真是李暖……如果他真的是李暖,銮铃的脚步又虚软了,原本的愤怒消退成一种软弱……然而又然而,如果他真是李暖,他骗了她这么久,竟骗了她这么久!
他骗她干什么?难道上一世骗她还不够吗?他为什么要这样突然地把这照片拿出来?两个人各自生活不好吗?为什么还要出现交集纠缠不休,她现在自顾不暇,上一世的折磨还不够吗?
煦王见她身子不住颤抖,神色悲痛而恍惚,不由上前一步,想扶她一把。然而手还未触到銮铃的衣襟,有人已抢先一步扶住銮铃的胳膊,向他笑道:“王爷,铃儿想是受了刺激,你别和她计较。”
这人面容英俊,笑容清朗,却悄然向煦王递了眼色,李珩登时看见亦走过来的李墨兮。李墨兮面色平静,眸光落在銮铃苍白发冷的脸上却是惊疑。銮铃此刻才有些惊醒,看见扶她的人竟是萧悟,又吃了一惊:“你回来了?”
“还认得哥哥,够镇定!”萧悟一笑,不动声色拉着銮铃又退开两步,把李墨兮也围进他们的视线范围,才又道:“两位王爷,这事儿的前因后果不如就由在下向铃儿解释吧,我们多日没见,正有好多话要说。”
“也好。”煦王温然出声,他看一眼李墨兮,最后微笑望着萧悟和銮铃,“你们一家人该有许多话要说。我先回拂风殿。”
直到煦王飘逸的身影在日头下远去,萧悟才舒口气,看向李墨兮:“不如去你们思玄殿吧,好歹让铃儿休息一下。”萧悟本想让銮铃静静再向她解释,谁想得到銮铃竟坐也坐不下来,整个失魂落魄在那儿转悠,手里紧紧攥着那照片。
实话讲,谁都没想到銮铃会这么惊讶。李墨兮也没想到,她一贯是沉静内敛的。
“事情是这样的,两年前在金陵南边的小郡酿城出土了一座古墓。”
拗不过銮铃,萧悟只得猛地灌完一口茶,开讲了。
这古墓也不知在地下埋了多少年,墓不大,里面并没有棺椁,只有一大一小两个精美的方盒,其中小盒上嵌着一幅画,这幅画引起了煦王的注意。
煦王对书画向来颇有研究,尤其是见到这画面如此精细逼真,心下惊奇而喜欢,便开始临摹这种作画风格,两年来十八般武艺用尽,却始终不能全然模仿,画面和现实仍只是七八分像。
小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人被焚烧之后的骨灰。而那大盒子,里面便满满装了都是画像,还有一封书信。
这两年来,他们做了很多揣测,唯一可能相符的,便是今日在唐玄宗面前所说,可能是萧家某位先人去世之后埋葬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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