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銮铃扯开嘴角一笑,小心翼翼望着眼前这位态度大变的年轻男子,神思恍惚地问:“不知阁下是?”
“在下姓杜名甫。”那年轻男子对銮铃的看法大为改观,面上冷峻略减,有了一丝温度。
杜甫?天呐!銮铃如遭雷劈,她猛然也站起身,面色一点点变白,最后在杜甫真诚的注视下,愧然低头。三人见她神情变幻古怪,都面面相觑。
还是煦王扶了她一把,低声问:“发生了什么?”
銮铃摆了摆手,不顾一桌人惊诧的注目,忽然抬手按上肚子,面容纠结:“肚,肚子有点不舒服,在下告辞,改日,改日再见!”
銮铃说罢,谁也不理,捂着肚子“噼里啪啦”跑下楼,夺路而逃。一路走得飞快,直到身后蓦然传来一个温淡而肯定的声音:“你不是萧銮铃。”
再次如遭雷击。銮铃步子一顿,身形蓦然僵住。
幽深的长街,夕光投下,煦王一袭白衣沐浴在那光芒里,温淡的目光陡然有了一丝复杂:“你是李清歌。”
銮铃身上一颤,脊背泛凉,她艰难地转身,望着面前这飘然出尘,前世今生的男人:“你说什么?”
“虽不知为何你来到这里,可你不是萧悟口中他那个妹妹,你是那本应葬在古墓里的李清歌。”
作者有话要说: 哦哦,请大家支持此文吧。
虽然偶也很想銮铃再剽窃,可是,呃,她发誓以后不唱歌了,行不?
第172章 第一百七十二章
“虽不知为何你来到这里, 可你不是萧悟口中他那个妹妹, 你是那本应葬在古墓里的李清歌。”
煦王这寻常语气的三句话,无疑把銮铃死死钉在了那街上,她震惊地盯着他,说不出话。
“起初我只是不解你为何看到我总是心情不好, 后又见你和前太子妃关系异常,那前太子妃更在父皇面前说出‘爸爸’‘妈妈’这两个词,我便明白了几分。再之后你行为举止怪异, 与这大唐里的女子全然不同, 这里的女人所要遵循的德律,你也完全不放在心上。这便让我想通了,你在花满楼中用‘李清歌’这个名字, 并非偶然。”
銮铃眼神一跳。
煦王淡淡又道:“若我没猜错, 这前太子妃该和你来自同一地方, 而刚刚这位杜甫杜先生,该也是你曾经听说过的人,否则, 你的反应不会如此强烈。”
“你让我见这二人是为了试探?”銮铃清冷道。
“他二人诗才非常,我带你见他们不过是想让你散散心, 并没有其他想法, 只是你这样的反应, 让我想起了这件事,所以随口问了问。”
“你……很早就知道了,却一直不动声色?”銮铃艰难地问, 她这一问,便是承认她不是那“萧銮铃“了。
“你一再……拒绝我,我便确信你是那李清歌。”煦王眸中有了淡淡落寞,“却也不怪你,是那李暖伤害你在先。”
銮铃眼中一烫,好笑又悲凉,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能有这样一张脸,在这样的时空,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她心情烦躁,转身便要走。
“你还恨李暖么?”煦王蓦然出声。
那些前尘旧事,銮铃本已忘了不少,可被煦王这么一提起,满腹也不知是恨是麻木还是幽怨,一腔情绪兜头扑来,她身影轻轻颤抖,还是点了一点头。
煦王俊雅的身影蓦然一僵,这暮秋时节的风吹在身上,已然透骨冰凉。
两人相持间,却是萧悟急匆匆从一旁跑来,他外出回来,见銮铃不在竹楼,心下便忍不住担忧,一路找到此处。见銮铃脸色苍白,神情恍惚,萧悟一把把銮铃护在身后,凝眉看向煦王:“王爷,你何苦这样逼她?”
銮铃眼中又一烫,就在她真正把萧悟当成哥哥的时候,她的身份偏又要被揭穿,她慢慢把手从萧悟手中缩回,深吸口气,垂下脸,低低道:“不怪他。”
萧悟见銮铃哭了,更是吓了一跳,温声安慰着:“你莫怕,有哥哥在呢。”他一面说,重又拉起銮铃便往回走,俊眉微冷,看也不看煦王。
却是煦王淡淡道:“本王冤枉。”他两步上前,眸光掠过銮铃,缓缓道:“你且问问你这宝贝妹妹,是我得罪了她么?是我惹她不高兴么?”
銮铃闻言,讶异地看向煦王,煦王却是一脸委屈,又道:“本王冤枉。”
见他没有揭穿,銮铃一颗心才放下,神色略缓。他们这一对望之后,气氛登时缓和,倒把萧悟弄得一头雾水,他不由挑眉道:“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
“在你这做哥哥的心里,本王就是那个不通情理,一味逼着銮铃,要她接受本王的人么?”煦王亦挑眉,不悦地吐出一句。
见煦王把这话当着銮铃的面儿说出,萧悟面上一窘,登时松了銮铃,一把扯过煦王,低声道:“王爷能不能顾忌着点儿,有些话别当着铃儿说!”
而煦王这一番话出口,銮铃登时明白煦王是会替她保密的,也是啊,他早已知道,若是要说,怕早说了,何须等到现在?刚刚是她太紧张。
当下,銮铃不由出声替煦王解围:“是我在那两位大诗人面前丢了脸,所以心情不好。”
“……王爷带你去见了杜甫和高适?”萧悟又来到銮铃面前,见銮铃点头,心下顿时明白,不由温声劝慰:“他二人诗才非同寻常,各有千秋,你比不过他们也无需伤心,不用放在心上。”
“……明白。”銮铃汗涔涔点头。
倒是煦王见危机既解,又瞄一眼垂手站在不远处的木媌,恍若寻常地问了句:“不知萧公子和木媌姑娘今日去了何处游玩?”
“……”萧悟安慰銮铃的背影猛然僵住。木媌略一怔,随即深深埋下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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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经煦王那么一提醒,銮铃又总结前几日萧悟和木媌之间的应答神情,才后知后觉地闻到一股暧昧味道。
追着木媌问了几句,木媌脸一红,只摇头否认,却不说话。銮铃便把目光投向萧悟,萧悟拿起扇子扇风,衣袂飘飘的,说不出的风流潇洒。銮铃不由乘势赞美:“哥哥这么一表人才,合当配上木媌姐姐这般如花美眷。说说嘛,昨日到底去了哪儿?”
萧悟俊眉挑着,踟蹰片刻,才硬着头皮道:“昨日本是约了王爷,一起带你去见那杜甫和高适的。谁想后来——”
“后来如何?”銮铃追问。
萧悟“咳”了声,颇为尴尬:“后来正巧遇到木媌上街买菜,我……正好有些菜想吃,便和她一起买菜去了。我原想着,我不去,王爷便不会来找你,谁想回到竹楼,你留了张字条,说被他带了出去,于是我很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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