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男子不屑一顾地往前走，旁边路人拉着他说：“当心点，他可是神算子，说的八九不离十。”
“切，你们迷信，我偏不。”男子大摇大摆走着。
叶珍儿早就在前方楼房上等着了，韩天算让她看见此人过来就扔花盆，她却故意撒了些花瓣下去，男子抬头看了看，珍儿指了指韩天算，他会意。
男子气愤不已，回头去找韩天算对骂：“你说的花盆呢?在哪里啊?你咒我呢!”
男子拿起地上一盆花就要去砸韩天算，韩天算四处逃窜，珍儿偷笑，趁机逃走。
眼下去哪里呢?她想起自己重生之前，参加了李青竹的雕刻艺术品拍卖会，席间，张承父子不断给她灌酒，有一杯酒酸酸甜甜，喝完就昏昏欲睡，莫非那酒有问题?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不如先去找张承，说不定能寻出自己死亡的蛛丝马迹。张承是香云坊的常客，不如就先去那落脚，也省得被韩天算卖去那里。
夜深后，香云坊门口灯火辉煌，门口的霓虹灯闪着耀眼的光芒，推门而入，里面形形色色的人正在跳舞、抽烟，寻欢作乐。这里的场景那样熟悉，味道也和记忆中一样，香水味夹杂着雪茄味。
“这位小姐，您有预定吗?”传来一个彬彬有礼的男声，她转身，看到服务员绅士地鞠躬询问着。
“我……”她楞了一下，打量自己全身上下，衣服太寒酸了，别人怎么也不会信她是来消费的。
“不好意思，请您先交入场费。”他礼貌微笑，知道她是来看热闹的。
“呃……”她记得刚才推门的时候，门口好像写着应征广告，便说：“我是来应征的。”
“哦?我们这里正在招聘歌女，莫非您有意向?”
“啊?哦是的，是的。”她着急回应着，想着这也是唯一能留下的办法了。
“那里边请吧。”她跟着服务员重游香云坊，一切景象历历在目，舞池那边一对对男女正在跳交谊舞，她沿着旁边小道直接去了香云坊老板何光的办公室。
古色古香的铜色大门打开，里面装修富丽堂皇，铺着地毯，吊灯充满欧式情调，何光在老板椅上，转身面向她，只见他顶着锃光瓦亮的光头，一脸精明样，抽了一口雪茄，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位是?”
服务员：“老板，她是来应征歌女的。”
“幸会，幸会。”他又对着服务员说，“你可以出去了。”
叶珍儿毕竟也在这个场所混过，知道当歌女不能太拘谨，便索性豁出去了，极力地热情微笑，殷勤伸出一只修长的纤纤玉手、故意勾起兰花指：“何老板，幸会，幸会，我叫叶珍儿。”
何光似乎并不准备与她握手，只是客套道：“声音还不错，相信唱歌更动人。”
叶珍儿自打没趣地收回了手，虽然心底里鄙视何光，但为了能留下，只能向他抛了个媚眼：“如果能有机会在香云坊唱歌，我一定会努力工作，报答您的大恩大德的。”
“呵呵。”何光用略带嫌弃的语气说道：“这不是光唱得好，就能有人捧场的。”
正文 第六章：当上歌女
“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美女，有的人只喜欢听歌。”她自信地说。
“我做了这么多年，难道会看不准?”他冷笑，“虽然夜总会门槛不高，但也是要档次的。你这样……恕我直言，应该换个差事。”
“不如这样吧，您让我试唱一下，让观众来评判，如果观众说好，你就收下我，如果观众说不好，我就留在这里打杂、扫厕所。”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留在这里了。”他拍掌：“冲你的勇气和自信，我给你一次机会。”
何光当即领着珍儿到舞池区的舞台前，这里人山人海，场面宏大，珍儿却一点都不胆怯。
何光笑道：“在这里唱，怎样?”
“当然没问题。”她答得非常爽快。
何光以为她会被吓怕，见她如此豪迈，心里有些不舒服。
“在这里太冒险了，我怕你砸了我的台。”他满脸嘲笑，珍儿诧异地看着他，觉得他狗眼看人低，心底里暗自发狠，一定要拿出点本事来震慑他。
大家正跳着交谊舞，见何光出来，便跟着戛然而止的音乐，自觉停下了脚步。
何光拍掌三下：“没事，没事，我就是来给大家敬杯酒，谢谢大家捧场。”他当即喝了一杯红酒，“大家继续，一定要尽兴啊。”
大家也举杯喝酒，继续歌舞升平。
“我想起来，门口有个戏台，不如你就在那里唱吧。”他冷冷地笑着。
“啊?”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推出了香云坊华丽的大门，被冰冷的黑夜包围，街上空无一人，空空荡荡的街道仿佛隔开了富人区和棚户区的夜生活。
“你什么意思啊?”她转身怒怼何光。
“别急，越是人少的地方越能考验歌技啊。”何光强词夺理，摆明了就是让她知难而退。
“好，就在这里。”她偏不遂他的愿，旁边有一个破破烂烂的木台子，应该是民间做法事超度或其他民俗活动用的，她纵身一跃、跳上戏台，张口就唱起邓丽君的曲子，歌声清澈甜美，飘荡天际。
何光正想找借口把她赶走，却被歌声迷住了，一脸嫌弃突然变成了仰慕已久，他希望这歌声不要停，多听一会就像能长寿一年。
冷清黑暗的街道边，一片黑压压的楼房渐渐都亮起了灯光，许多人从窗户探出头来聆听、寻找声源。
“妈妈，你看，在那……”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大家都趴在窗边欣赏这动人的歌声，并跟着拍掌打节拍，寂静的夜晚成了合唱大游行的天堂，何光也不自觉地跟着拍掌。
不一会儿，台下便围满了人，他们从瞌睡中醒来，正在进入另个充满歌声的美妙梦境。
珍儿想起自己跟韩天算卖唱、骗吃骗喝的事，担心怕被台下的人认出来。幸好夜色够朦胧，大家看不清。
香云坊里跳舞的少爷小姐，听闻门口有动静，也跟着出来看热闹，瞬间被盛大的场面和唯美的歌声吸引住了。
“世间竟然有如此动听的歌声?”一个少爷拍手称好。
“她的声音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人群中有人说。
突然珍儿停下了歌声，清清嗓子：“谢谢大家捧场，小女子这厢有礼了。”她半蹲回礼。
大家还意犹未尽：“再来一首啊……对啊，再来一首。”
“大家静一静。”大家被这洪亮的声音震住了，原来是何光，“这位姑娘以后将在香云坊长期驻唱，大家有兴趣就进来听，里面好酒好座，招待周到，请吧……”
何光做了个邀请的动作，煽动大家进香云坊聆听，并顺势保护珍儿离开人群，一反刚才嫌弃的姿态，仿佛成了她的保镖。
52书库推荐浏览： 若灵怡然 年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