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七弟,那一天,谁又尽了自己应尽的职责?”段瑞懒洋洋地笑了笑,“我的七弟媳呢?你把她藏哪儿了?”
段君墨薄唇微抿,似乎不想再搭理他。
段瑞视线转了一圈,重新又落到了庄南烟身上,“你又是谁?”
“见过四皇子,我是七皇子的侧妃。”庄南烟不失温婉地回道。
段瑞冷冷地勾起了唇角,微带嘲讽,“你一个侧妃,不在队伍后面待着,抢我七弟媳的位置,可知‘礼节’二字?”
“四哥,可是要与本王论位置?”段君墨凤目微沉。
段瑞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是皇上赐封为王的唯一一个皇子,要不是他倾覆了夏国,这个位置又岂会轮到他一个七皇子来坐?
他懒洋洋地轻哼了一声,双眼半眯,略带警告,“大理有很多王爷,可皇上却只有一个。”
“四哥说得在理。”段君墨不咸不淡地回道。
几句下来,段瑞没有讨到半点便宜,便也没有再继续争论下去。
他的好戏,还在后头。
在傍晚时分,大家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在一月以前,这里就布下了重兵,因此大家也不会担心再发生突袭的事了。
各位主子在营帐中休息了一阵以后,便开始转移到了室外。
经过下人们的打理和安排,这里搭了一个简易的台子,以供皇上和皇后休憩,其下则是等级森严的桌椅顺序,分别供各位大臣、皇子们宴饮,在各个男子的后方,才是女眷们的位置。
在宴席的旁边,有一块空场地,这里摆满了箭靶、擂台和各类武器,想必是今夜为了考核各个年轻子弟而准备的。
大臣、皇子们先到,没过多久,皇上和皇后也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众卿家一路奔波,辛苦了。”皇上举起一杯酒,面带微笑,“这杯酒,就当是朕敬给大家,以表达朕的一点慰藉之情。”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内阁首辅,缓缓站起身子,握着酒杯,脸上挂着宽厚的笑容,“皇上客气了,为皇上鞠躬尽瘁,是臣等应尽的职责。”
接着,在座的大臣、皇子们跟着站了起来,端着酒杯,说了些客气吉祥的话。
首辅又道:“这杯酒,还是臣等敬皇上,预祝明日皇上能够旗开得胜,拿下狩猎魁首!”
“好!”皇上也不与大家客套了,赞扬了一句,便首先仰头将酒水一饮而尽。
台下各位大臣,纷纷举杯饮下。
几杯酒水下肚,中间的红毯上开始莺歌燕舞起来,气氛由一开始的拘谨慢慢变得活跃起来。
皇上见段君墨身边的位置还空着,不禁转向身旁的皇后,微微压低了嗓音,“太子呢?”
“听随行的御医说,前几日受了些惊,状态不好,所以今晚上就不来了。”皇后详细地解释道。
皇上听完也没有太多表情,只“嗯”了一声。
此时,人群里,不知是谁笑了几声,醉醺醺地建议道:“既然空场的台子都搭好了,就让咱们大理未来的后辈们,大展一下拳脚吧?”
皇上听了,也正有此意,便大手一挥,允了。
女眷席位中,一听说要开始比试了,女眷们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要换做平时,她们是见不到这么多男宾的,尤其是还未婚嫁的少女们,纷纷将目光锁在空场上,万一说不准,还能相中个不错的人。
不一会儿,各个年轻气盛的少年们,则纷纷站到了空场上,摩拳擦掌,就等着在皇上面前大展身手。
裁判拿着一个木槌,走到铜锣前,用力一敲,比试便算是开始了。
不算正规的比试,所以秩序随意,有的走到骑射前,有的看上了眼,便自行地来到高台之上比武切磋。
当大家看得正投入的时候,只见宴席上,四皇子段瑞站了起来,朝着高台上的皇上一拜,“父皇,儿臣想与七弟切磋一番,还望父皇准许。”
皇上面色平和,并未立刻回答。
这空场原本是为贵族子弟准备的,极少有皇子愿意去掺和。
这时,首辅大人笑了笑,“年轻人,就应血气方刚,有好胜好斗之心这是好事!”
皇上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段君墨,思索了一瞬,笑道:“今日大伙都开心,允了!”
段瑞来到段君墨跟前,“七弟,请。”
段君墨放下手中酒杯,缓缓踱步到了空场。
段瑞冷冷勾起唇角,对他这个战神的称号极为不屑,若他能胜过他,皇上自有办法封他为王,到时候,便可压下段君墨的风头,削弱他的兵权。
段瑞为了今天,苦练了好久,于是当仁不让地拿出箭筒里的箭矢,搭弓上弦,瞄准箭靶,猛地一松。
箭矢脱弦,快如闪电,只听“嗖”的一阵破空声,瞬间便紧紧地扎进了靶心。
原本在一旁比试的年轻人,无比惊叹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一百米的距离,能够如此随心随性地射出去,还能射中靶心,可见实力非凡。
他将弓箭递给段君墨,“七弟,该你了。”
段君墨却是漠然地绕过他,径直选了另外一把弓,抽出箭矢,朝着箭靶微微一瞄,松手。
势力没有段瑞的猛,更没有破空之声,却轻如飞燕,瞬间点到了段瑞箭矢的一旁。
段瑞一看,略微紧张的神色,顿时展颜一笑,“七弟,你这是在故意隐藏实......”
他一句话还未说完,只见箭靶上的箭矢,突然就轻飘飘地脱落了。
他当即面色大喜,“哈哈哈......七弟,你这是在侮辱本皇子的实力吗?”
可就在这时,人群里不知是谁,不怕死地喊了一声,“四皇子,是你的箭矢掉了!”
“不可能!”段瑞脸色当即崩毁,他双眼一沉,气急败坏地走过去一看,确实是自己射中靶心的箭矢!
他不甘心地回过身,指向面色不动的段君墨,“你这只是巧合!”
“那便是巧合吧。”段君墨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段瑞更觉受到侮辱,当即拔出长剑,“我要与你比武!”
不待段君墨抽剑,只见他已闪身靠近,握着长剑,毫不客气地抹向他的脖子。
段君墨目色一沉,身影一闪,避过他的长剑,背靠着他的背,右手突然握住他的手,顺势一转!
剑尖直指喉咙,一滴鲜血沁出皮肤,段瑞大骇,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
“放肆!”突然,皇上猛地一拍桌案,站起身子,震怒地望着段君墨。
段君墨手一松,长剑插入泥中,段瑞也软在了地上,一张阴冷的脸,黑沉到了极点。
一时,气氛剑拔弩张,舞姬们也停止了舞蹈。
皇后一看,赶紧站起身子,替皇上顺了顺后背,温婉而端庄地说道:“皇上息怒。”
接着,她看了一眼段君墨和段瑞,笑着道:“刀枪本无眼,比武擂台之上都要签订生死契约,何况发生一些小摩擦,皇上心疼臣子皇子们,那便让下人撤了那些兵器,换做木制的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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