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忘了,昨天这里还给人砸了一下子……”余知予回想着说道,“下手可真重!”
钟原听到这里也收了笑意,正目问道:“对了,说到昨天,我还正想问,你们两个是怎么被带到哪里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有答案~
☆、第四十一章 赤色的爪
“你们两个是怎么被带到哪里去的?”钟原问道。
余知予便将自己尾随那辆车进山并被打晕的一串经过跟钟原仔细讲了一遍。
开始,钟原一言不发地只是认真听着,末了,才自言自语般地开了口:“看来,是冲着迦同来的了。”
余知予摇摇头:“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后来细想,这事可能没这么简单。”听到钟原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余知予也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怎么说?”
“昨晚在树林里跟迦同分开之后,还没走多远我就被那老妇抓了回去,”余知予回想着昨晚的情景,“如果他们的目标是迦同,怎么会放任她逃走而不去追呢?把我抓回去之后还不紧不慢地进来收拾了地上的玻璃碎片,你说,奇怪吧?”
“你是说——他们?”钟原扭头问道,“怎么?不止一个人?”
“嗯?”余知予被问得有些懵,略顿了顿,才点点头:“嗯。我听到他们说话了,说什么要把我们两个‘处理掉’,你听听,这是得有多大仇哇!”
钟原沉思一会:“你认识吗?或者有没有在哪里见过?”
余知予摇摇头:“没有——对了,他们话里还提到过一个人,听上去很有威望的样子,是‘夫人’。”
夫人?这两个字让钟原不由地心头一紧——难道,果真又是她吗?
天黑成了彻黑的夜,钟原家里安安静静的。
迦同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小心翼翼地探了个脑袋进来。
偌大的房间里只稀疏亮了几盏壁灯,黄莹莹的灯光安然地照着,一如此时静谧的夜色。
听到细微的响声,匡嫂起身,趿拉着拖鞋出来看个究竟:“小姐,您回来啦。”
“嘘——”迦同小惊,随即伸出食指抵在唇上;又警惕地环视了下四周,边换着拖鞋边问道:“我哥呢?是不是还没回来?”
匡嫂抬手指指楼上:“先生回来了,在上面。”她又歪头看了眼落地钟,时针已经指到了10的位置,“估计睡下了。”说着,拢了拢肩上披着的外套,“小姐,您吃过晚饭了吗?”
迦同微微松了口气,又换了张较轻松的笑脸:“不用不用,我吃过了,”她伸手摸了摸匡嫂瘦削的手背,有些凉:“已经很晚了,您先去睡吧,别着凉了!”
匡嫂道了声谢,才转身回了房间。
客厅里又重新归于寂静。
迦同看了一眼楼上黑洞洞的房门,此刻也全都静静地闭着;她越发紧张,心里却还在不住地安慰自己:哥哥肯定睡了,否则岂不是枉费自己在外“流浪”到这么晚。
她的紧张并不是空穴来风:若不是怕自己遇到危险,余知予也不必尾随而来以身涉险;更何况后来又是因为要救自己才被抓回去,还受了伤……归根究底,还不都是因为自己任性的打算用“离家出走”来跟哥哥抗衡。
即使平日里钟原对迦同放任宠溺得让她难免骄横跋扈些,但迦同并不擅长无理取闹;并且她知道,自己这次的确犯了错。
刚走出两步,迦同才想起弯下腰,把拖鞋一手一只拎了起来,踮着脚一步步踏上楼梯,全身的细胞似乎都在用力,极力避免着发出一丁点声音;肩上的外套松垮垮地已经滑到了臂弯处也毫不理会——实在腾不出手来整理,就且这样吧。
前面就是自己的房间了!迦同心中不由得窃喜起来,就像在学校里闯了祸的孩子,天真地以为只要趁着没人发现偷偷溜回了家就能免了一顿揍一样。
一束皎白的光伴着“嚯”地一声开门的声音从她脚下铺过来。
迦同心一沉:完了。
“舍得回来了?”身后传来钟原听上去十分冷静的问话。
这话不咸不淡,反倒更令迦同胆战心惊。
她索性站直身体,从容地穿好拖鞋,又理了理身上的外套,一脸“英勇就义”般的凛然和无畏,转身,眼睛澄澄地盯着倚在书房门口的钟原:“嗯。”
钟原双手抱胸,朝书房的方向轻挑了一下下巴:“进来!”
迦同怯怯地站在桌前,心里早就想出了一百多种被哥哥兴师问罪的场景,想着想着,居然开始有些期待着他究竟会用哪一种了。
“你没受伤吧?”钟原只是平静地问了一句。
这听上去倒真像亲哥该说的话了呢!
迦同这样想着,心里的阴云也顿时减了许多:“没有没有,多亏了知予姐呢!”说着露出两排洁白的小齿,粉粉的小脸上也漾起乖巧和可爱。
钟原颇为欣慰地点点头:“嗯,还不错,脑袋倒还是蛮清楚的。”
迦同只顾腆着脸笑着,伸出手臂将自己“挂”到了钟原的脖子上撒起娇来。
这是她的“杀手锏”,对钟原屡试不爽。
“别闹,我还没问完呢!”钟原把迦同的胳膊往下扯了扯,表情则开始严肃起来:“我问你,你怎么会莫名其妙地上了陌生人的车?”
迦同也顿时安静下来:“昨天是奚壬打电话给我,说是带我去见沈未……”
她忽然记起前些天许菱叮嘱自己的那些话,于是下意识地把“沈未”两个字压低了音调,眼睛飘着余光偷偷窥视着钟原的表情:那天在医院,沈未和哥哥之间浓浓的□□味她还记忆犹新;这个能让平日里彬彬然又礼数周全的哥哥挥拳相向的人,一定是个“禁区”吧,是不是当真不能提?
然而此时钟原的重点却并不在沈未这里,他皱着眉头:“奚壬?”这名字有些耳熟,只是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或者见过:“奚壬是谁?”
“是我一个朋友,刚从加拿大回来的。”迦同答道。
钟原点头,慢慢踱回桌前坐下:“这么说,是她带你去的?”
“当然不是啦!”钟原的猜测让迦同有些惊慌,她连忙开口解释道:“我上车之后她还给我打过电话问我到了没有,我才知道是上错了车……我让那个司机马上停车,他不听,然后我就被弄晕了……”
钟原沉着脸听着,心头泛起一个又一个的疑问:果真是那个人吗?那么这次,究竟又是什么目的呢?
此时另一边,沈未的住处。
熄着灯的窗子里,总是懈慢得连影子都懒得出现。
沈未安静地坐在椅中,一动不动;除了呼吸眨眼和心跳,几乎再没什么能证明他还活着。
一旁的奚壬正在手机上玩着游戏,两耳中塞着耳机,双眼聚精会神地随着手指的动作在屏幕上移动着,时不时地用利辣的五官打出一记勾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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