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薨日,亲王以下县男以上,民公侯伯以下四品官以上,朝夕日中三次设奠,咸齐集。公主王妃以下县君一品夫人以上,朝夕奠,齐集。至奉移后,惟祭日齐集。百日内三次奠献,百日后至未葬以前每日中一次奠献,朔望仍三次。皆内府官及内府佐领内管领下成服男妇齐集。每奠献遣内管领妻祭酒三爵,每祭一叩,众随行礼毕各退。
二十八日奉移金棺于阜成门外十里庄。先期行奉移礼,致祭金银定七千五百,楮钱七千五百,馔筵七席,羊二,酒五尊,设仪仗,读文致祭,齐集行礼。奉移日,礼部堂官祭毕,金棺启行。王以下各官咸随行。所过门桥,礼部堂官祭酒,公主王妃命妇等皆先往殡宫祗候。奉安,祭酒行礼,毕各退。
越日行初祭礼,用金银定楮钱各九万,画段千端,楮帛九千,馔筵三十五席,羊二十一,酒二十一尊,设仪仗,齐集行礼,与奉移致祭同。次日绎祭,金银定楮钱各七千五百,馔筵七席,羊三,酒三尊,礼部、工部、内务府、光禄寺堂官及内务府成服之官员、执事人等男妇,齐集行礼。大祭礼与初祭同。次日绎祭如前绎祭仪。
初周月致祭,用金银定一万楮,钱一万一千,馔筵十有一席,羊五,酒五尊,设仪仗,齐集行礼。
百日内遇清明致祭,不焚楮钱,用挂楮钱宝花一座。中元冬至歳暮致祭,用金银定楮钱各一万五千,皆馔筵十有五席,羊五,酒五尊,设仪仗,齐集行礼。百日后清明,用挂楮钱宝花一座。中元冬至歳暮,金银定一万,楮钱一万一千,皆馔筵九席,羊三,酒三尊。
六年十一月行百日致祭礼,用金银定楮钱各二万五千,馔筵十有五席,羊七,酒七尊,设仪仗,齐集行礼,仪与大祭同。
次年八月,期年致祭,用金银定楮钱各一万八千五百,馔筵十有五席,羊七,酒七尊,设仪仗,齐集行礼,仪与百日致祭同。
七年再期致祭,用金银定二万,楮钱一万,馔筵九,二三周月致祭同,即佛朶席,羊五,酒五尊,设仪仗,齐集行礼仪,与期年同。
八年宸妃在殡已逾三年,所有朔望三时奠献,毎日中奠馔筵应行停止。每月朔望奠馔筵一席,羊一。四时致祭用金银定楮钱各一万,馔筵十有一席,羊五,酒五尊。清明用挂楮钱宝花一座。忌日用金银定楮钱各一万八千五百,馔筵十有五席,羊七,酒七尊,不设仪仗,内管领下官员执事人等齐集。每致祭时,办理丧仪公大臣及礼部、工部、内务府、光禄寺堂官各一人前往监视,致祭令内管领妻祭酒,朔望祭祀令宫殿监领侍祭酒,掌仪司官一人监视奠献
☆、四十五 处置
未央殿
众人敛衣行礼,“嫔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长乐安康。”
君后神色淡然,冷冷道,“起吧。”
“谢娘娘。”
君后一袭月白色如意襟碎纹展衣,周身再无花纹,一个简单的圆髻,并无钗环。
众人刚坐下,许贵姬就开口,“娘娘,不知皇长子怎么样了,娘娘抱出来给嫔妾们瞧瞧吧。”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李嫔含笑道,“皇长子还小,待满月了再给我们看吧。”
许贵姬冷冷道,“怎么,宸妃这个生母虽然去了,可是皇长子现在是由皇后娘娘养着,还轮不到你做主?怎么,李嫔,你想给皇长子当养母不成?”
众人脸色都是一变,在心里都叹许贵姬大胆,在皇后面前都敢如此放肆。
李嫔被许贵姬这番暗中挤兑的话说得满脸通红,许贵姬位分又比她高许多,只好窘迫的低下头,不再说话。
许贵姬得意的笑,这个李氏仗着陛下宠她,就无法无天了。宸妃在时是这样,现在宸妃不在了也是这样,看她不给她点颜色瞧瞧。
却突然抬头,看见皇后正冷漠的看着她,心一惊,赶紧低下头。
就听皇后平淡无波却极有压迫感的声音传到耳边,“宸妃故去,陛下心结难解,心中难过。李嫔你陪伴陛下左右多日,陛下开怀了不少,进为顺仪吧。”
“谢娘娘。”李嫔立刻起身行礼谢恩。
许贵姬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皇后此时进李氏为顺仪,也是借机警告她吧。
突然,听见有人提及宸妃,赵婕妤冷笑,死都死了,还不安生。还要挡她的路,还留下个孽种。
顾婕妤望向君后的目光有无限的落寞和哀凉。
君后心中微动,似有什么东西渐渐浮出水面,可是她却无法抓住。
顾婕妤的笑意有些惨淡,好像是生无所恋的绝望。朝着君后,淡淡点头。
君后有些恐惧,正想拦着她,却听到宫女通传,“皇上驾到。”
压下心中的不安,迎驾,“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皇帝的眼底有青色,看着十分疲惫,随意的说,“起来吧。”
众人起身。
君后安静的站在皇帝身旁,皇帝关切的问道,“润儿可还好?”
君后闻言,露出了浅浅的笑意,“很好,乳母精心照料着,整天除了睡就是吃。”
皇帝的眼底也有了笑意,众人也十分应景的笑了。
此时,顾婕妤却突然跪地,“陛下,臣妾有话要说。”
君后痛苦的转过头去,明明知道她要做什么,可她却偏偏不能阻止。
明知自己不用出手,已经是最好的选择。可是看着夕蝶此刻的决然,她为什么会觉得那么痛苦?
若颜已逝,她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夕蝶在走向毁灭。这是一条不归路啊!
如果成功,一切都好说;如果失败,那就是必死无疑。
可她没有了选择,她不能在知道若颜死得冤枉后,不为她报仇。
她不能,也做不到。若颜将润儿交给她,与其说是让她保护润儿,到不如说是若颜不忍看她日后孤苦无依,才将润儿交给她的。
顾婕妤朝君后一笑,有不顾一切的决绝。
顾婕妤低头,恭敬的说,“陛下,宸妃娘娘之死十分蹊跷。臣妾想揭发一人,是她害得宸妃娘娘难产,然后血崩而亡。”
皇帝脸上有难掩言喻的错愕和震惊。在他的印象中,顾氏是个冷情的人,对谁都是淡淡的。也不曾与若颜有过深交,现在是为了什么?
君后的泪瞬间落下,背过身去。
此时涉及若颜,皇帝的脸沉了下来,冷声道,“你说得人是谁?是谁谋害宸妃?”
赵婕妤的脸有些发白,心中隐隐不安,却强自镇定。
顾婕妤道,“宸妃生产当日,宫中起火,导致宸妃惊俱过度,难产。而赵婕妤当日密会宸妃宫中侍女,宸妃崩后,那个侍女却离奇死亡。陛下不觉得奇怪吗?”
赵婕妤浑身发抖,此刻却有些释然。该来的总会来,总比终日提心掉胆强。
这样想着,反倒镇定下来。辩解道,“陛下明鉴,臣妾没有。就算本宫见了宸妃宫中的侍女,那又怎样?本宫又没有杀她。顾灵潇,你想说本宫什么?”
顾婕妤冷笑 ,“你心虚了吗?午夜梦回之际,可曾看见过宸妃和那宫女向你索命。看见皇长子,你是否会心虚?是你害的他小小年纪就没有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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