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炎燚不敢贸然起身,怪自己定力不够,三两下就被撩拨地起了反应。但同时也不敢给张秋醒透露半点意思,他俩只是同班同学,要是知道了,谁知道她该如何把自己往龌|龊方面想。
天地良心,龌|龊的只有他不受自己控制的身体。
“你接着脱……我是指脱鞋,你别想歪!”
在张秋醒坦荡的目光下,陈炎燚脑袋埋得愈发低沉。
“算了……”不在继续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辩解,他起身拉下T恤遮掩那个尴尬的存在,“我先去上个厕所,你……自便。”
说罢,他也不等张秋醒的反应,直接转身逃遁到了房间里去。
裙下还在滴水,在地上形成凝固凸起的形状。张秋醒弯腰将鞋放在地上,还没起身,怀里就忽然被塞进一套衣服。
“去客厅厕所,先换上。”陈炎燚说完这话以后,便又消失了踪影。
手里面的衣服明显是男款,纯黑短T配着长至膝盖的黑色沙滩裤。就算个子不算矮,可张秋醒穿在身上还是显大,T恤下摆完全包裹住了屁|股,只留下两条纤细笔直的腿。
瓷白色的砖墙倒映着她的轮廓,黑衣白腿更是鲜明对比。
张秋醒踮起脚,对着厕所的镜子晃了晃。她略微停顿了会儿,最后还是顾不得怪异,将陈炎燚的沙滩裤给套上。
这么一来,倒也遮挡了身上许多的风景。
张秋醒望着镜中尖细的下巴,因为瘦,嵌在脸上的两只眼睛也格外的大。
若是抬眼看人,更显得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你知道我自wei的时候想的都是谁吗?”
莫名其妙,这句话如同闪电般钻进了张秋醒的脑子里,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她看见对面镜子的自己脸上蒙了层薄红。
像新鲜的水蜜桃,水淋淋闪晃着光。
再三告诫自己,十六岁的陈炎燚跟二十四的陈炎燚完全不同。至少后者是无药可救,前者还在自己的改造中。
没错没错,没指望他能成为社会栋梁,但至少也不让他继续危害人间,最好也别在继续和自己牵扯上联系。张秋醒在心中默默祈祷。
在厕所里磨蹭半天,估计外面陈炎燚还在等着,她便压下所有乱七八糟的心思,叹了口气,便推门走了出去。
说来也是碰巧,她这一出去,刚巧遇上了跟她同样都在开门的陈炎燚。
两人目光相对,各怀心思。眼神闪了闪,最后还是各自擦过视线。
“这衣服……穿在你身上还挺好。”陈炎燚言不由衷地夸赞,明明刚才脑子里面反复出现的是张秋醒那身纯白棉裙。
张秋醒笑笑当作回应,她摸了摸鼻子,问道:“等久了吧?”
陈炎燚摆手,“不久,我也刚上完厕所。”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天空干净清澈,没过多时,大片灿烂的阳光从窗外泄进来,笼在家具上面,毛茸茸地发光。
大概是景色太美,站在其中也多了份局促不安。
陈炎燚说:“要不先去书房写作业吧?”
“你先进去。”她忽然觉得不好意思,“我还要洗洗我的裙子。”
他低下头,黑色的头发有段时间没减,遮挡住眼睛,“放洗衣机里面。”
见他这么说,张秋醒也不好推脱。
洗衣机安置在阳台那里,张秋醒跟在他的后面,手里攥着自己那条白裙,揉成一团什么都看不出的布料,却莫名让她不好意思。
陈炎燚转过身,手伸了出来,“把你的裙子给我。”
她踌躇了番,最终还是将裙子放在他的手上,“那……谢谢了。”
清新的空气间或夹杂着泥土的馨香。被雨淋过的世界,在太阳出来以后都闪着水灵的光。
陈炎燚弯下身子,将棉裙丢进洗衣机里面,三两下的动作后,转过身,见她还在自己的身后。
毫不精致的黑色短T,还有像刚睡醒那样乱糟糟的头发。一点都不美好的场景,却让他第一次真切体会到生活该是什么模样。
心下放佛生出了双孩子的手,止不住的柔软。
“那现在我们去书房吧。”张秋醒见他盯着自己半天没说话,便主动提议。
陈炎燚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嗯了声,便跟张秋醒一同走到书房。
书房里面还摆放着他昨天晚上睡前做的几本练习册。张秋醒叫陈炎燚先背会儿单词,拿起笔,给他检查作业。
没看几道,心下便忍不住惊讶。她知道陈炎燚聪明,但前面基础始终没有打好,很多题目是作对了,但总可以挑出那么一两处纠正的地方。
可是这次——练习册上的题目完全正确。
陈炎燚看出她的难以置信,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沾沾自喜,“是不是被我的智慧所折服?”
桌子上面有张纯白的A4纸,两种不一样的字迹穿|插在期间,张秋醒拎起来在他面前晃了晃,“有惊讶,也有纳闷,但刚才看到这个,所有的问题也算是解决了。”
纸张上面的解题步骤赫然就是他第一次做完又有人帮忙订正的结果。
装|逼不成反被打脸。
陈炎燚一把抢过纸张,脸色不好,嘟囔道:“每次都有错,这不是想要挽回点面子吗?”
张秋醒觉得他可爱得好笑,“像你这样每次都有错是因为基础没打好,把上学期的课本知识拿出来好好看看,巩固巩固基础。”
“不过……”话锋一转,张秋醒想到停车场的那个身影,“提前帮你检查作业的是不是你哥哥”
既然话都说开了,陈炎燚也没有什么好扭捏的必要,他点了点头,话语里面颇具骄傲,“嗯,我哥跟我不一样,他读书成绩可好了。”
“那……你哥他……有没有女朋友”从没有问过这种八卦的问题,张秋醒连表情都不知道该怎么摆。她虽然不是那种好管闲事的人,但总觉得陈炎燚以后会变成那般模样,跟他哥哥是脱不开关系的。
殊不知,她这番自己都说不清是什么表情的模样,落在陈炎燚眼中又是另一种意思了。他打心眼里崇拜自己的哥哥,可望着张秋醒略带羞涩的脸颊,总觉得心里像是被打翻了醋罐子,酸了一地心思。
“干嘛?你很三八诶!”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又怕她跟自己生气,只能亡羊补牢,多此一举地解释道:“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正在读书的年纪不要想着情情爱爱,而且我哥大你多少岁就不能为社会着想一下吗?”
张秋醒莫名其妙,“为社会着想什么?我只适合好奇他单不单身而已啊?”
“我……我……”委屈的心思跟谁说。陈炎燚淡了表情,拿过自己的书本,“现在是学习时间,我不想讨论跟学习无关的事情。”
张秋醒:“……希望你上课打游戏的时候也能有这份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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