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这孩子必须留啊!
见姚母犹豫,姚父假设起了各种情况,什么以后儿子娶了老婆一辈子没孩子,被老婆和岳父家嫌弃离婚,什么儿子不孕不育传开,丢光姚家的脸,邻里邻居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姚母听得心里直跳,怒道:“你别吓我!”
姚父也急得瞪眼:“我怎么吓你了,这不就是现实么,你就说,今天打掉孩子,万一以后咱儿子真生不出来,你后不后悔?后不后悔!”
姚母也急了,“可人女孩子才大二啊,还是学生呢,你以为你想生就能留下来?人家父母那边怎么想,我要是人家孩子妈妈,肯定气得半死先拉女儿去做人流手术!”
……
卧室里,夫妻俩为此吵翻了天,反而让姚真铭这个当事人远离了风暴中心。
可他心里半点不舒服,堵得难受,神情也很落寞,没再继续偷听,他站直了起来,低声对身边的舒宁道:“姐,我回学校了,媛媛今天晚上想吃师范学院门口的煲仔饭,我得赶过去排队给她买,晚了就没有了。”
舒宁看看他,知道男孩儿压力大,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有你老姐我呢。怀孕这事儿,是你年轻不计后果做的不对,但你愿意承担一切就不晚,慢慢来吧,事情总能解决的。”
姚真铭本来心情低落,可听着这番话,突然眼眶红了,吸了吸鼻子,抬起手臂在眼睛上重重蹭了两下,抬起一双憋红的桃子眼回视道:“姐,我以后肯定好好疼媛媛,不让她受一点苦,也会好好孝敬爸妈,不再让他们生气给他们惹麻烦。”
怎么还哭上了。
舒宁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了。男人有泪不轻弹,别哭了。”
姚真铭揉眼睛,被舒宁推着往楼梯的方向走,扭过头来又补充道:“还有老姐你,我以后一定做你娘家的坚实靠山,不让你婆家欺负你,你老公要是敢家暴劈腿聊骚,我就打断他的狗腿”
舒宁:“行行行,坚实的靠山,买煲仔饭去吧,快去吧。”
姚真铭前脚走,后脚舒宁也下楼。
反正她听得到,不用呆在门口。
到楼下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喝茶,耳边是两口子的争论,听着听着,争论没那么激烈了,姚母很明显开始动摇。
没多久,卧室门敞开,两口子走出来,见闺女在喝茶,齐齐朝楼下走。
姚母的声音敞亮,“清儿,你就说说看,你弟这孩子该不该要。”
姚父跟着用更大的嗓门道:“闺女别怕,有爸帮你撑腰,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姚母:“怕我干嘛?我会吃人啊。”
姚父:“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是要吃人!”
两口子打嘴仗,你来我往,坐在沙发上的舒宁看看爹,又看看妈。
“那个……”舒宁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要啊,为什么不要。”
姚父立刻朝着姚母昂起了下巴,活塞一个斗志昂扬的大公鸡,“你听你听,听听咱闺女怎么说的。要!”最后一个字铿锵落地。
姚母气势不足,全靠嗓门,“要要要,要你个大头鬼,你以为是自己家女儿怀了啊说要就要?那是别人家的姑娘!”
舒宁的声音插入两军对峙的硝烟中,“爸,妈,别吵了,消消火。这也不是我说要的啊,是媛媛,弟弟的女朋友说要留下孩子。”
姚父姚母几乎同时把头拧了转向沙发,异口同声地大惊道:“她同意?!”
舒宁眨巴眨巴眼睛,“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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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媛的宿舍塞满了一堆吃的,水果、零食、牛奶、甚至补品。
几个舍友都惊呆了,围过来,纷纷羡慕,“你男朋友家里给你的?哇,这是承认你这个未来媳妇了?”
舍友们又意外又羡慕,甄媛把吃的分给她们,神情上很淡定,心里却在打哆嗦。
很紧张是怎么回事?
分完东西,舍友各自坐回去干自己的事,甄媛拿出手机对着桌子拍了两张照片,发给姚真铭。
“太多啦,别给我了,我一个人吃不掉,多浪费。”
姚真铭很快回复,“分给舍友啊,没事儿,给你你就吃,我妈刚还和我说呢,怕买的东西你不喜欢,特意多买了点牛奶和你平常吃的零食。”
甄媛有点受宠若惊,连发好几个谢谢阿姨,又道:“对了,有件事,你爸妈是怎么接受我们的事的?我还以为告诉他们之后,你会掉三层皮呢。”
姚真铭当然不好说具体计划,只能含糊道:“当然还是老姐帮的忙了。”
甄媛:“替我谢谢你姐,你姐人真好。”
姚真铭得瑟,“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姐,那可是你亲老公的亲姐姐!”
甄媛羞碾地回:“去,自称老公要点脸,你现在最多算孩子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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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宁已经离校,因为姚真铭的事耽误了实习,反正是自家公司,也不着急,索性先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
住在家里这段时间,她亲眼目睹了姚家父母两口子那高涨的情绪。
在知道甄媛想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姚父姚母直接pia一声手牵手跳进了同一个坑——好好好,生生生,我们家热烈欢迎,欢迎孩子,欢迎孩子妈。
姚母那个高兴,已经不考虑什么儿子才20,上学不能生孩子这些事了,说白了,有钱人家的父母对孩子的未来看得很清楚,尤其是他们这种自己开公司的,子女显而易见毕业就来公司工作,前途一眼看得到。
缺少对孩子未来的焦虑感,很多事都不是事,姚母全然把之前顾虑的问题抛到了脑后,开开心心逛街买了一堆东西喊姚真铭搬去学校送给女朋友,又开开心心开始用手机逛母婴网店。
至于姚父,也很干脆,先是从庙里请了一尊送子观音进家门,又买了一本大辞典,天天翻看想名字。
舒宁简直服气了。
她跑去姚父跟前,“爸,咱家佛龛里的关公老爷要生气了,人家一个人住一室一厅住了那么多年,你都不打声招呼给请进个舍友,还是女舍友,你不担心你生意受影响?”
姚父坐在书桌后,戴着眼睛,面色沉静地盯着手里的字典,头也没抬,“男人要有绅士精神,咱家关公老爷多大气,不会计较的。”
舒宁笑嘻嘻道:“可观音姐姐送子保胎的,人家女士未必乐意和男士住一个屋檐下啊。”
姚父一顿,翻字典的手停在半空,抬起头,想了想,“有道理。”
转头,关公老爷被请出了住了至少五年的佛龛,迁居到了旁边角落里的一个新买的案台上,姚父对着三跪三拜,嘴里还念念有词,“关公老爷莫怪,家中需要,子嗣为大。”
舒宁弯腰站在旁边,“爸,我刚刚仿佛看到关公老爷胡子都气得翘起来了。”
姚父诚心叩拜,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在唇边,低声道:“别乱说,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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