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豫不看她,呵道:“胡闹。”
弱柳嗤了一声,“假正经!”见他没有反应,她又道:“一点也没有小时候可爱!”
她向他做了个鬼脸,便转身朝向内侧躺了下去,紧捂着自己扑通扑通直跳的胸口,咬着唇忍下涌起的莫名冲动,面上已是红霞遍布。不知怎的,这些日子,特别是开春以来她便总觉得自己不太对劲,尤其是在靠近李豫后,总是手脚忍不住的发软,身体有股莫名的燥意,却又忍不住的想要靠近他,拥抱他,亲吻他,然后……
弱柳忙捂住脸不敢再想,这是什么情况??她可得找安南好好问问!
不知不觉,她怀着异常的心思竟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屋里安安静静,只偶闻时不时有翻书的声音,弱柳看了看日头,不过才过了半个时辰,她又看向榻上李豫,见他正随意地歪躺在榻上,手里捧着一本书看得认真。
她心里忽然想使坏将他吓上一吓,便轻手轻脚地掀被下了床,似猫一般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他的身后,见他仍无所察觉继续看着手中的书,弱柳好奇瞥了一眼。
“……有什么什么,其状如豹,而文题白身,名曰孟极,是什么什么……”弱柳看着不自觉念出了声。
李豫倏地反应过来,一把合上了手中的书,转头看向她,眸中神色莫辨,弱柳被他看得一楞,颇有些不自在,挠了挠头,支吾道:“我,我就是想吓吓你,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李豫不做声,将手中的书状似随意地丢向一旁,而后向她伸出了手。
一把,捏住了她的脸?
左右扯了扯,手中肌肤滑腻,温度略高,同普通人一般无二。
“唔,”弱柳忙从他的魔爪下救回了自己的脸,“你做什么!”
李豫眸色幽幽,淡淡道:“你吓我的惩罚。”
弱柳向他做了个鬼脸。
两人正打闹着,突然有人敲响了房门,“少爷,常归有事禀报。”
“进。”李豫拿起书塞回了包裹里,走向窗边,弱柳寻了份零嘴,斜倚在了榻上,李豫看向她,无奈道:“坐没坐相。”
常归推门而入,自觉不去看向弱柳那边,走到李豫身旁向他耳语了几句,李豫原本轻松的深色忽的凝重起来,他看向窗外,嗤了一声,“果然。”
他掸了掸袖子走向弱柳,拿了颗蜜饯喂入她口中,轻声道:“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在客栈好好待着,不许乱走,常归会在这护着你,若想吃什么,你叫常归唤小二去买即可。”
“你要去哪?”弱柳问道,而后忙扯着他的袖子又道:“我也去!”
“听话。”李豫揉了揉她的发,见她还要开口,忙道:“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见弱柳满目的担忧,他的语气也软了下来,“我不过去去就回,无事。”
“那,好吧!”弱柳颇为不甘地松开了手。
李豫走了之后常归便一直守在门外,弱柳歪在榻上,悄悄施了个法,大嚎了一声,确保常归听不见后,她忙拔下发上的柳木簪轻轻一点,见它有了光亮,急忙喊道:“安南,安南,你在吗?”
簪子那头传来安南娇媚的声音,“何事?”
“你这些日子没事吧?我总是找不到你。”
一身软绵绵躺在床上的安南闻言面色一变,美目中闪过一丝恼怒,暗自将那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将她禁锢在京中的男人狠狠骂了一遍,才感觉心情舒畅,听见弱柳那头喊了自己好几声,忙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在这京城玩着有趣着呢,你有何事?可是你那小夫君又出什么问题了?”
弱柳急忙将自己最近莫名其妙的反应说了一遍,“安南,你说,我这是怎么了?”
安南闻言,在簪子那头咯咯笑个不停,笑声又娇又媚叫人听了直勾心肠,成璞走到屋外便听见她那欢畅的笑声。
“蠢虎,枉你还比我多活个百来年!”安南纤指拭去眼角笑出了泪花,无奈道:“立春已经过了!”
“什么意思?”弱柳不解。
“自己想去!”安南见成璞走了进来,忙丢下一句便收了法术。
她看着那人眸中隐隐泛着的金光,直恼得牙痒痒,“小结巴,你到底是什么人?还不将我放了,小心我杀了你!”
成璞见她故作狠厉的模样勾唇一笑,走近一把就将她搂入了怀中,埋头朝她绵软的胸脯吻了下去。
“唔,你还来!”
“不是你说立春过了吗?”男人笑道,口中开始吸吮。
安南挣扎不得,气得一口咬上了他的脖颈。
这头的弱柳弹着已经变得黯淡无光的柳木簪,皱着眉嘟囔着。
“什么立春过了?什么意思?”
她不解地挠着发,看向窗外正在树上筑巢的鸟雀,忽然惊呼了一声。
她忽然明白了,弱柳无力地倒在了榻上,伸手捂着脸只觉得不知所措。
第42章
永安县内的一座普通酒楼外, 李豫一身商人装扮站于门口,抬头看着酒楼上檀木制的匾额,缓缓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暗卫打探来的消息, 凡是顺陵江而下行经过永安境内的船只而没有被水匪劫掠的, 事先都有人神神秘秘地进了这楼。
“得意楼?”他看着匾额上那飞扬的字体,微微勾了勾唇角。
抬步扬袍往得意楼内走去, 这个时候的酒楼没什么人,小二哥正打着哈欠往酒坛里打酒, 柜台后站着正在拨算盘的账房先生, 生的十分高瘦, 低垂着脑袋。见有人走进来,打着哈欠的小二放下手中的动作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客人打尖还是住店?”
李豫掸了掸袖道:“我寻你们掌柜。”
小二闻言一挑眉, 抬手往柜台方向指去,李豫往那走去,正想开口询问,却见那账房先生忙将身子移向一边, 李豫看去,见一个矮瘦男人正躺在一藤椅上呼呼大睡。
账房先生喊了好几句才将他喊醒,掌柜迷迷糊糊醒来, 眯着眼见是账房,不耐烦地嚷嚷道:“喊什么!喊什么!当心老子宰了你!”
账房先生瑟缩道:“掌柜,有人寻您呢!”
掌柜双手撑在椅上支起身子又嚷嚷道:“哪个寻老子!”
李豫见他这模样微微敛目,这般模样实在不是像一个做生意的掌柜, 倒是满身的匪气。
他抬手向那掌柜一揖,笑道:“是在下想寻掌柜帮个忙,若是事成了,在下定有重谢。”
“找人帮忙来寻老子干嘛!滚滚滚!”掌柜向他挥手,满脸的不耐烦。
李豫倒也不在意,又向他做了一个深揖,声音似带有殷切,“东边的水流得有些急,家里行走不太方便,在下孚州孙禄,是个香料商人,听人说掌柜这处有解决的法子,故而不远千里来寻掌柜,还请掌柜,指点一二。”
矮瘦男人这才正眼看他,眯着眼觑了他许久,李豫装作才反应过来的模样,忙从袖中掏出了一张叠得方正的银票,递至他面前,“小小敬意,还望掌柜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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