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晴琛将书递给他。
裴城瑾翘唇一笑,“重光是我的字,我母亲找的大师为我取的。说我往后是当大官的料,怎么样,不错吧?”
晴琛撇嘴,那点儿疑惑便被抛到了脑后。
“不错什么?你如今这幅样子?还当大官,字写的这么丑便不说了,书都读不顺,还是个身无二两肉的纨绔少爷。”她一阵数落。
裴城瑾眉目失落,“你这人怎么不说点好啊?我如今这不是被你逼着好好做学问了嘛?还是文武全才呢。”
他说着,又羞又气,一把扯过她手上的书,合着桌上的一并抱起来,回身塞进书架里。
晴琛没当回事,自己拿了快点心吃着,打算回去了。
裴城瑾不解气,抬脚一踢书架,垂着脑袋生闷气。
书架上一个装饰瓶晃荡两下,轻飘飘便落了下来,快很准的砸到了纨绔少爷的脑袋上。
“啊——!”他短促的喊了一声。
晴琛抬头见地毯上滚的瓷瓶,无语半晌,这才冲着一直没动的人道:“喂,没事吧?要不找个大夫?”
那装饰瓶不大,落下来砸到他距离也并不远,想来没有大碍。
裴城瑾却是羞的没脸见人,只觉得自己怎么就蠢到这种程度了。
他捂着脑袋闷闷的,“不用了,夫人先回去吧,我缓缓就行。”
晴琛走过来,见他脑袋压的越发的低,“你这人真奇怪,又不是砸到脸,藏什么藏?”
说着一脸嫌弃的伸手,按在他的脑袋顶上,不甚温柔的揉按起来。
裴城瑾一呆,感受到那小手的力道,竟觉得鼻子一酸,自从母亲过世,没谁对他这么亲近过,奶娘张嬷嬷也拿他当主子恭敬。
虽然她脾气不好,还会打人,还逼着他做这做那。可是她有学问,会教他读书,操心他的未来。
裴城瑾难得乖巧,小幅度的转过身面对她,垂着脑袋任由她动作,两手指尖捏着袖角,耳尖子都红了。
晴琛按揉了一会便放手了,真当她是老娘了啊。
裴城瑾这时才被蛰到一般收了落在她胸前的眼神,心里只恨不得狠狠打自己几巴掌,同时又想着,她就是比旁的人宽了一点儿,腰身不算特别细,可是……
他反而觉着,她这样的才是最好看的,而且,她那儿可比那些瘦美人好的多。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晚安,大家早点休息,mua!
第69章 第十章 嫡母继子
五年过去。
晴琛悠闲的磕着瓜子儿,玉莲一边心不在焉的剥着栗子壳,一边往外张望着。
晴琛伸手,玉螺将剥好的一小碗递了过去,没忍住,“夫人,今儿可是放榜的日子,少爷到底得了什么名儿,您也不着急啊?”
她抱着碗吃着栗子瓜子仁炒的脆脆的花生,幸福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这凡人们真厉害,这么多吃的,我这来好几年了,还没吃腻吃尽呢。】
【……前儿还说凡人脑子笨呢。】烟尘对她早就放弃抢救了。
【做吃的他们是一绝,脑子活泛,可你瞧瞧裴城瑾,这么多年了,文采也就是勉强,还敢跟我得意武艺好,切,我光看都学会了好不好。】她嘴里不停。
“夫人。”男子清朗的声音响起。
玉螺玉莲急忙站起,躬身行礼,“奴婢见过少爷。”
裴城瑾点头,上前挥手,两人知趣的退下,他取代了位置,继续给她剥吃的。
晴琛斜他一眼,“不说放榜吗?不去看你自己的本事?”
裴城瑾已经是十八岁的男子了,成熟不少,闻言浅笑,将剥好的花生搓掉皮给她放到小碗。
“夫人觉得呢?”
晴琛莫名觉得他这夫人两个字别扭,可这小子喊了这么多年也不改口,她也找不到理由。
“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应当最清楚。”她懒懒散散的。
“我以为夫人培养我这么多年,应当是很在意的。”他轻声道。
晴琛想了想,点头道:“唔……的确是,你能做国公的。”
裴城瑾一顿,一下抬头,“当真?夫人待我,如此有心吗?”
他话语说的含糊不清,晴琛莫名觉着这几句听着不对,可想想,也没有特别不对。
“你应当是能做到的。”她点头。
“我知道了。”他弯唇浅笑。
起身,裴城瑾躬身道:“如此,我这就去看看去。”
晴琛点点头,他扬唇笑着,眸光湛然看她一眼,转而带着人大步离开了。
“爷,您不是说这回铁定您榜上有名嘛?咋的不告诉夫人?”从文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爹了,跟前跟后的跑,又疑惑的问。
裴城瑾上回就考过了武试,当场就得了武状元,加之这几年他参加了文试还考到了举人,可谓是文武双全的好男儿,满京城里的姑娘都满意,也就是他自身出身低了,在京城,四品闲职的儿子,真不算什么。
前些日子科举开考,裴城瑾又去参加,晴琛由得他,反正他当了武状元了,其他的她就不关心了。
“爷虽然有这个心,可未必没有差错,万一不是,岂不是让夫人失望?”裴城瑾大步流星。
从文想想点头,从武跟着道:“还是咱们爷厉害,瞧瞧,文武全才!不要说武状元了,便是举人,那都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
裴城瑾面色带喜,“那是自然,不过这都得靠夫人教导的好。”
想到这五年来,两人日日相处,她严厉教导,虽然每每都是公开场合,但是仍叫他……十分感激。
见他说起夫人便一脸压抑不住的欢喜,从文敏锐,张嘴想说,最终还是闭上了。
反正他瞧着夫人是真心培养儿子,没有别的想法,也就是少爷少年心性,且两人年纪相仿罢了。
晴琛吃完了,摆手拒绝了玉莲递过来的东西,拿着帕子擦了手,悠然站起身,语意不明的叹:“五年了,正正好,咱该去了结一些事了。”
“夫人?咱们去哪儿啊?”玉螺笑问。
她抚着袖子踏出亭子,“去看看老爷。”
两个丫头一愣,急忙跟上。
老爷这几年不知道怎么了,身体日渐消瘦,长年卧病在床,好在他这是闲职,看在裴家祖上有功的份上,没给裴家扒了皮,否则如今哪还是官身,都是平民了。
阖府都知道夫人和老爷不合,只是夫人还是出钱给老爷尽心瞧病,还让老爷那些妾室轮流去照顾老爷。论起来,也真算不错了。
整个裴家如今都被夫人把在手里,裴家二房当年得罪了夫人,谁知道夫人说到做到,愣是没给一分银子,二夫人上门哭诉了好几回,直说大嫂心毒,要饿死自己的小叔子一家子。
结果呢,夫人下了狠心真不管,二老爷赌光了所有钱,二夫人大闺女才十三就要被卖了换钱,二夫人这当娘的就知道哭。
平日里想尽办法扣银子倒是趾高气昂,可那会儿却又柔弱无助起来,真是看得人生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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