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三姐妹[重生]_幸运萤【完结】(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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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心想,专心学习吧,一把年纪别在意当班干部的荣耀了,高考才是重点,其它都是浮云。她将英语课本撕裂的页目全部仔细粘好。

  班干与舍长的人选定完后,轮到各科科代表。程心升中考的数学成绩并不突出,所以尽管她在初中是数学科代表,她直觉在高中是当不上的了。

  正这么想着时,蒋老师念:“语文科代表,程心。”

  他望向课室的尾端,平静道:“程心,站起来让大家认识认识。”

  发愣的程心回过神,迅速站立,朝纷纷扭头往后看的同学们微微点头。

  蒋老师低下眼,继续念下一位科代表,程心无声坐下。

  她自然而然地双手往后拉椅背,却发现椅背没有了。回头看,又惊了一下。

  明明出去的霍泉不知何时回课室了,还坐在她身后方,双脚勾着她的书椅,往他身边拉去。

  见程心看向自己,霍泉唇角上翘,以笑报之,丝毫没有他正在制造恶作剧的反省。

  程心不看他了,默默过去两步,把书椅静悄悄地抬起来,搬回原位,坐下,坐定。

  身后有一声低哼的笑,她置之不理。

  全部责任名单宣读完后,刚好打铃下课,程心将书椅收好,出去厕所。

  女厕人满为患,三格厕所排队排到外面。

  忽然谁说:“霍泉去高一3班了,听讲分享了学习心得,又帮手派书,3班的人真好命!”

  此话一出,排队的部分女生转身出队,调头往高一3班凑去。

  程心乐了,这队伍越排越快。

  待她回到课室时,坐在后面的霍泉方圆一米围了一堆人,有男有女,嘻哈笑谈。

  程心的书椅被某个女同学拿去坐了,有个男同学更是大咧咧地坐她书台上,都看着霍泉入神。

  程心:“……”

  她站在台边摆弄自己的课本,忽见一张不属于她的红色纸条夹在两个课本中间,冒了一角尖出来。

  她若有所感,将纸条抽出来后准备直接扔掉。可扔之前,她决定扫一眼内容。

  上面的字迹似曾相识,写着——

  我以前就是坐你这个位置的。

  程心单手将纸条捏成团,塞进书台侧边挂钩的垃圾袋里。

  中午放学打铃,程心一个人走。

  彭丽被蒋老师留住了,不知吩咐什么工作。直到午休打铃之前她才匆匆赶回宿舍,进去第一句话就是:“大——新——闻!”

  程心从3号床趴出来看她,其他舍员也积极捧场,问她有什么新闻。

  彭丽喝了两口水压惊,才一字一字道:“戴妃,死了!”

  “戴妃?”

  “对!英国那个戴安娜王妃!昨晚出车祸,今天早上死了!”

  宿舍里静了静,似在思考谁是戴妃,又似在消化消息。

  有人追问:“谁讲的?”

  彭丽说:“我在教师饭堂吃饭,看电视新闻讲的,铺天盖地都在讲呢。”

  “天,这真是……意外。”

  彭丽说:“不是意外,报道讲怀疑是被狗仔队追拍导致车祸的……”

  她将在教师饭堂看到的报道全部说了出来,又道:“我可能讲得不专业,等周末回家你们看新闻吧,真是太惊讶了!”

  有人困惑:“我们学生饭堂也有电视机啊,怎么不见它们开?不然我们不用等到周末了。”

  躺回床上的程心说:“平日不开的,纯粹是陈列品,除非重大事情。”

  比如那次香港回归的直播。

  睡程心对面上铺的肖玲说:“看不到新闻没关系,我们可以听新闻。”她从斗柜拿出一台收音机,开关后旋着钮调台。

  有人笑她:“中午时份多半是讲故佬在讲故,有什么新闻听。”

  肖玲回对方一个“你有所不知”的表情,说:“我这是全波段收音机,只要信号好,听BBC,VOC不成问题。”

  “哇,英文频道?厉害!”

  肖玲摇头:“什么文都有,白话国语越南文,按时段分的。”

  程心来兴趣了,侧躺着问肖玲:“能听到香港那边的新闻吗?”

  肖玲:“找对频率就可以。”

  程心问:“你那是全波段收音机?什么牌子型号的,借我看看?”

  肖玲递着:“拿去吧。”

  程心看了看,把牌子型号记住了。

  上辈子她知道不少学生在宿舍偷偷听收音机。高三那年为了方便学生与家人联系,锦中给宿舍装了插卡型座机电话,男生宿舍那边便有人三更半夜起身往电台打电话尽诉心中情,一边诉,一边听收音机里头自己的声音。

  当时有个有名的深夜怪谈节目,专门给听众拔热线讲述亲身经历的鬼故事,有大胆的男生打电话去讲了几夜,鬼故事的主人翁无一不是学生最痛恨的老师们的名字……

  其他男生则捧着收音机在被窝里笑到抽筋。这种行径有向女生宿舍蔓延的趋势。

  直至某天深夜,大家又笑到肚子痛时舍监突然出现,一电筒照过去,低吼:“还不捉住你们?!”

  尼玛,不知好歹的臭学生!

  之后宿舍取消全部电话,想与家人联系只能恢复使用电话亭。

  这些事都是程心从同学口中听回来的,她感觉很神奇。相较之下,当时只会在被窝里拿复读机听歌带的自己实在无趣乏味。

  午休铃打响,舍友陆续上床,有人想起什么,小声问彭丽:“你怎么去教师饭堂吃饭了?”

  彭丽小声回:“蒋老师叫我去的,还有霍泉。”

  “哦——话说那个霍泉挺厉害的,他走了吗?”

  彭丽:“走了,明天就要去北京。”

  闻言,闭着眼的程心下意识地勾勾嘴角。

  隔日傍晚,她去电话亭打电话。

  电话那端的大妹说,开学都很顺利,程心上学后,阿妈每天六点就从医院回来,不等阿爸睡了。

  大妹认为:“阿爸一个人在医院,很可怜。”

  程心说:“不是过两天就出院了吗?出院就好了。”

  “他是很想快点出院。听阿妈讲,天后庙和涌口的两间屋起得七七八八了,阿爸要去验收,不验收不能装修,怕过年搬不走呢。”

  “搬不走就搬不走,在康顺里多住半年有什么所谓。你提醒他,脚有伤就别乱跑,不然又摔一摔,全家人都头痛。”

  大妹“嗯嗯”两声,程心问:“最近新闻有没有讲‘无证儿童’?”

  大妹:“比较少,这两天全是戴安娜王妃的新闻。她死了。”

  “我知道。”程心说:“那郭宰有没有来电话?”

  “无。”顿了顿,大妹问:“大姐你不给他打吗?”

  程心移至电话亭的门边,望向上空五彩斑斓的傍晚天色,说:“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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