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三姐妹[重生]_幸运萤【完结】(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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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这么可怜?”岑女士换上同情的脸孔,忙着招呼他:“怎么这么可怜呀,小可怜的,过来过来,快让我看清楚。”

  郭宰走近半步,岑女士伸手往前够,够住他的下手臂,将他往自己拉了拉。

  郭宰感到唐突,可仍顺着食客的意思,笑着挪过去又半步。

  岑女士怔怔地欣赏他的面相,双手握着他下手臂捋摸,轻声问:“在这里上班辛苦吗?”

  郭宰被摸得不自在,但没抗拒。有些上了年纪的老婆婆,表示亲切时爱牵着对方的手臂聊天,他接触过不少有这种行事作风的婆婆食客。

  他回话:“上班哪有不辛苦的,不过都不是问题,能应付。”

  岑女士点头:“工资多少?”

  郭宰难堪:“不多。”

  岑女士乐了:“不用不好意思啦,我都知道。小郭,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份工作?”

  郭宰愕然,思维未转过来,又听岑女士说:“当我的助理,月薪一万,不,一万五,如何?”

  郭宰更愕然了。月薪一万又随随便便涨到一万五的助理职位,他能胜任?

  他不作多想,婉拒:“岑女士,我学历很低。”

  岑女士意味深长道:“小郭呀,社会上有许多工作是不需要学历的,那需要什么呢,需要体力。”

  她又将郭宰往身边拉了拉,“体力,你有吗?”

  郭宰心想,他四肢健康发达,做搬搬抬抬的体力当然有了,可值月薪一万五吗?他没见识过这样的工作。

  正疑惑着,他后背猛地一紧。

  有东西搭在他后背上,似有若无地轻轻抚摸,触感与理发店女职员帮他按摩时的甚为相似。

  郭宰心中警铃大作,怕出洋相。

  他立即笑了两声做掩饰,随手拿起茶壶往包厢另一角走去,摸在他身上的东西因而被脱开。

  待沏好一壶热茶,郭宰端着它回到饭台旁边,替岑女士添了添茶水,再退至远些的地方。

  他掏出便签与笔,笑着问:“岑女士今晚打算点什么菜?”

  岑女士端起质地透亮的骨瓷杯,抿了口热茶,笑道:“你帮我拿主意吧。”

  郭宰:“好的,来一份青芥末沙律虾球,南非鲍鱼焖童子鸡,上汤芥兰和椰汁炖官窝。可以吗?”

  岑女士笑,“可以,相当可以。”

  郭宰:“我马上去厨房给您安排。”

  转身走了两步,岑女士不紧不慢地叫住他:“小郭呀。”

  “是?”郭宰停下来,听她吩咐。

  “你们这茶里,有什么东西?”她拉着脸,斜眼台上的杯子,仿佛随时要动怒。

  “啊?”郭宰生怕刚才沏茶不够专心,落了什么脏东西进去,连忙上前检查。

  才看了一眼青色的茶水,身边的人就问:“你几岁了?”

  郭宰顺口道:“20了。”

  “才20呀?难怪生得白白嫩嫩……”岑女士的目光不知何时从茶杯转移到他脸上,粘着不走。

  郭宰笑笑,没接话,一心一意想查证这茶水里面到底有没有异物。

  “你刚才说什么,南非鲍鱼焖童子鸡?”岑女士又问。

  “是的。”

  “什么叫童子鸡?”

  郭宰抬眼看她,才发现她的脸近在咫尺。

  不单止,她的手落在他身上不该落的地方,嘴上并说:“我是南非鲍鱼,你是不是童子鸡?”

  郭宰浑身一僵,骤然明白,紧接着反胃想吐。

  几分钟后,酒楼大厅的楼面经理接到通知,匆匆赶去牡丹包厢。

  一推门,见台企联会副会长岑女士泼妇般对郭宰破口大骂,能有多难听就多难听,甚至飙出台语,无人能懂。

  她涂了鲜红色的嘴唇张张合合,十足十血盘大口,头上肩上又都湿着水,十分狼狈。

  楼面经理第一时间冲过去对岑女士低声下气安抚。走近些,经理才发现岑女士的头上肩上,粘满茶叶。

  他惊讶地望向站在饭台另一边的郭宰。

  郭宰死死抿嘴,低垂着眼,状似矮势,实则全身凿满“倔强”两字。

  凭此,楼面经理将事情猜了个七八分。

  事实上岑女士点名要郭宰去包厢时,他就有所预感。

  郭宰这后生仔长得太当眼,早在岑女士之前,就有不少富婆食客向他打听新来的领班姓什名谁。

  楼面经理人过中年,对这帮女人的心思岂会不懂。这年头嘛,养姑爷仔不属罕闻,当中以那些单人匹马或与丈夫分隔两地,留守于此打拼事业的女台商女港商尤为普遍。有人以此为耻,有人以此为荣,任人评说。

  至于郭宰,他愿不愿意当姑爷仔是他的事,他在酒楼以服务生的身份得罪食客是十九楼的事。

  无需衡量,楼面经理绝对性地站在岑女士那边怪责郭宰,“你给我过来向岑女士认真道歉!”

  郭宰置若罔闻,岿然不动。

  楼面经理下一句直接扔出来:“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程心知道郭宰被十九楼炒鱿鱼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比在工厂要惨,他这回连工资都收不到,还要倒贴钱。

  “那女人的丝巾听讲价值一万多,酒楼要我赔。”

  “你赔了?”

  “嗯。”

  程心扶额:“不道歉是对的,你为什么要帮奇葩的无耻行为买单?”

  郭宰默了半晌,道:“就是想让她知道我不缺钱,也不在乎钱。少拿钱玩我。”

  程心:“……”

  问题是他现在真的缺钱啊大佬。

  没聊几句,听见电话那端有铃声打响,程心要上课了,郭宰主动挂线。

  放好电话,他在床上呆呆躺了一会,才起来,坐到书台前。他用钥匙打开书台的第三个柜筒,从里面取出一个风车音乐盒。

  过年后没多久,海关通知他去深圳办理理赔手续。

  海关承认音乐盒是在扣查期间被损毁的,同意赔付六千元,不过断了的那俩风车叶,就彻底找不到了。

  郭宰原本想拿那六千元,去找家铁匠之类的给音乐盒修一修,无奈街头上没有铁匠,只有配钥匙的师傅。

  钥匙师傅听完他的要求,笑得半死。去找礼物店精品店求助,他们也表示爱莫能助。

  如今六千元倒贴去赔丝巾钱,修复音乐盒的梦继续不了了。

  一份残缺的礼物,他怎好意思送给程心。自从深圳将它接回来,郭宰一直把它安置在柜筒里,未曾见过女主人一面。

  幸好程心也没追问。

  丢掉酒楼的工作后,郭宰去煤气站应聘送气员。

  他有些赌气。做生产工人被工厂欺压,做服务生被食客祸害,那他干脆打一份工资日结的,衣着不光鲜保准不会招惹麻烦的工作罢了。

  送气员这个职业一次过满足了他以上两个要求,同时也有两大缺点。

  一,收入低,送一瓶气才给2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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