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宰怒极:“你……”
“你什么你?”霍泉抢话,仰起下巴拿眼低看他,“我有讲错?如果你当时无识别信,早就定罪入狱,你早就是监犯了!知道香港为什么给你这种人识别信吗?就是给点甜头打发你走,免得你赖在当地祸害人家的地方。人家将你视为负累,认为你的存在浪费资源,恨不得将你清得一干二净,知道这叫什么吗?叫垃圾!”
“叼你!”郭宰忍无可忍,挣开程心的手,扑上去揪起霍泉的衣领,举拳就揍。
霍泉有所准备,不仅没让他打中,还反过来扣住郭宰的手臂,朝他腹部挥去一拳。
郭宰吃痛弯腰,霍泉又趁机往他拱起的后背一击。
程心慌了神,立即跑去门口叫人,可喊了两声都不见有人出没。门口灯源开关处有一个呼叫服务键,程心连忙狂按十几下。
回头看,恰见霍泉将郭宰按沙发上,正要下拳,郭宰抬腿一脚踹到他腹部,将他踢开。
霍泉骂了声,抬脚回击,却见一个背影突然趴到郭宰身上,将他严严实实挡住。
霍泉堪堪刹住制,收回脚的同时朝那背影怒骂:“你是不是有病!滚开!快滚开!”
郭宰也惊讶不已,愣愣看着以身躯保护自己的程心。
程心双手死死抱着他的腰,仰脸对他说:“不怕的!”
她脸上有干涸的泪痕,一双红眼已无哭意,明明前一刻慌慌张张,见到他犹如见到救世主,此时却反过来要保护他。
郭宰动了动唇,喉咙发紧。
霍泉对程心与郭宰的搂抱越看越刺眼,越愤怒,他朝她的背影怒吼:“程心你脑里想什么!他不过一个烂仔垃圾,你白痴吗!快给我死开!”
“他不是!”意外地,程心回头瞪他,厉声反驳,“他不是烂仔不是垃圾,你才是!你是人渣禽兽贱人!别以为会一直逍遥法外,总有一天你会被天收!”
“哈?”霍泉瞪直眼看她,脸色铁青,拿手指着自己,不可思议道:“我被天收?我做过什么要被天收?我无想过强你!刚才无,五年前亦都无!我讲的你怎么永远不信?!”
“我就不信!”程心直起腰怒视他,“全世界的人我都可以信,就是不信你!你拿头去撞墙,去想想看,你曾经做过什么都做过什么!信你?你配吗?!你只配两个字,恶心!”
霍泉直直盯着她,手指向她,摇头道:“我看你读书读傻了。”
“傻你老母!”
程心骂完这句,门口就冲进人来。
她大喜,终于有人来帮忙了。可转头望过去,又生生被惊住。
进来的不是警察,也不是服务员,而是久违的向雪曼。
向雪曼因为在门口听见霍泉的声音才进来,没料到会看见这个场面。
霍泉衣着凌乱,领带歪斜,右边脸青肿了一大片,右眼角渗着血丝,整个人剑拔弩张,看似要随时动手打人。
另一边,程心抱着一个男孩靠在沙发上,男孩的脸非常陌生,也带有伤,他看霍泉的眼神充满敌意。
向雪曼猜到什么,脸色骤沉,望向霍泉的眼里全是质疑。
霍泉扫了她一眼,冷冷问:“你怎么来了?”
向雪曼凄楚地笑了笑,反问:“我不该来是不是?”
程心看着他俩,隐隐察觉到什么,暗暗惊讶。
这时服务员出现了,一进房间就连声道歉:“抱歉抱歉!实在太忙了所以来晚,请问要点什么吗?”
程心扶郭宰起身,说:“这里有人意图强/奸,我已经报了警,阿SIR来了的话麻烦通知他们来这号房间。”
服务员张张嘴,目瞪口呆。
同样震惊的还有向雪曼,她难以置信地瞪向霍泉。
早在几日前,有人向她报信,说霍泉会在年初七去友会夜饮,她暗中打听,发现程心初中的班集会在友会搞同学聚会,时间也刚好是年初七。
向雪曼不由得浮想联翩,心如刀割。
难道霍泉去友会是为了见程心?难道他对她一直余情未了?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答应复合!
向雪曼在家心绪不宁,忍不住跑来友会查岗。
找到这房间时,她原以为程心交了新男朋友,而霍泉吃醋,与人发生打架争执。谁知,事情远没有她所想的简单。
“霍泉你又……”向雪曼声音哑了。
霍泉不耐地回了句:“我无,信就信,不信罢!”
寥寥几只冷硬的字,将向雪曼想说的无数话生生堵了回去。
向雪曼转目程心与郭宰,他俩紧紧站一起,对霍泉一致的敌视。
向雪曼无声地深深吐了口气。
房间内一时无人说话,与外面相比,安静得可怕,以至于服务员塞在耳朵的耳机突然冒出声音,在场的几位也隐约听出意思。
耳机说:“各位各位,有客人报了警,阿SIR突击上门,马上排查全部房间,收到回复!”
服务员捏着胸前的话筒夹,僵硬地回复:“收到收到,当事人在V038号房。”
闻言,郭宰轻轻拍了拍程心的肩膀安慰,程心却难以安心。
她看了看向雪曼,记起当年这个学姐是如何的维护霍泉。今时今日,这学姐会不会故技重施?
向雪曼眼看地面,态度晦暗不明。
霍泉则泰然处之,自顾自整理领带与西装。
两位民警在友会经理的带领下来到V038号房,简单盘问后,确认程心要控告霍泉强/奸不遂,一行人被带回派出所分别落口供。
落完口供后,程心问民警:“你们会怎样处置他?”
民警:“拘留24小时进行查问,再作定断。”
“如果定罪判多少年?”
“一般三年以下。”
程心出了口供室,见郭宰已在大厅等候。她松了口气,看来霍泉没有反咬一口告郭宰动手打人。
获民警许可,俩人离开派出所。
走了几步,程心手机响。是大妹来的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看看腕表,已经快夜里十一点了。
虽是过年,但这小地方的深夜,街头行人屈指可数。偶尔有汽车经过,呼啸声一闪即逝,刮起的寒风却冷了路边的人。
将会彻夜工作的路灯将地面世界照得昏黄,也拉长了并肩而行的,程心与郭宰的影子。
程心问郭宰:“你穿这么少,冻不冻?”
郭宰摇摇头。
他接到程心电话时,听出她的焦急,没多想就出门了,连衣服都忘了添。
可惜,他反应再迅速,也败在的士司机手上。
的士司机想趁过年多宰客,绕路走,哪怕郭宰多次强调赶时间。
郭宰以前没去过友会,不明就理,抵达后才知道它的位置根本不值得花25分钟到达。
程心认为他一定很冷,只是嘴硬,便要解下外套借给他。
“不用。”郭宰停下脚步,按住她的手。
他的手冰凉冰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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