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说:“如果我不是大姐,如果我前面有个大大姐,或者有个哥哥,那就好了。”
他:“那我做你的哥哥。”
“真的吗?”
“真的。你要听话,要乖乖的。”
“算了,姑丈要我叫你表哥,你是表哥,不是哥哥。加个表字,就不亲了。”
“一样的。”
“真的吗?”
“真的。你坐我这里。”
女孩听话地坐到他身上,他抱着她。
“你在做什么啊?”
“在疼你呢。哥哥会这样疼妹妹的。”
“哦!”
他粗喘着,额头满汗,眯眼盯着身上的女孩。
女孩看着他,天真地咧嘴一笑。
他也笑,“你喜欢的,对不对?”
忽然,女孩变成女人,稚嫩的脸蛋变得成熟俏丽,脸上懵懂无辜的表情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极其的愤怒与嫌弃。
她痛恨地咬牙切齿:“这么多人都没有变,为什么你不继续死?!”
“啊……”他茫茫然,“我应该是死的吗?”
“恶心!”她挥了他一巴掌。
一个女人的巴掌,竟比铁头还要钝重,痛得他醒了过来。
霍泉睁开眼。
果然的,灿烂阳光没了,愤怒的女人也没了,有的只剩冰冷阴暗的灰墙。
如此情景幡然的切换,他最近经历了许多次。
铁栏传来开锁声,他移了移眼球,见一身黑裙的向雪曼走了进来。
向雪曼站定在石床边,凝视霍泉。
他满脸胡茬,衬得脸色苍白无血,受伤的右边脸青淤已化淡,右眼角处结了痂。
他身上仍穿着当日的西装,皱乱不堪。他本应是光鲜的绅士精英,如今却沦为阶下囚。或许他不在意,但向雪曼替他心痛得要死。
她问:“在这里困了十多日,反省了吗?”
满腔的恨铁不成钢。
霍泉侧头对她笑了笑,笑容虚弱无力。
向雪曼:“我可以帮你出去,但你必须要答应我,以后不再去找程心。”
霍泉的表情毫无变化,依旧在笑。
向雪曼:“答应我!”
霍泉向她递手。
向雪曼又恼气又疑惑,“做什么?”
霍泉一直没说话,他伸了伸久屈的腿,眉头紧锁,看上去似乎很难受。
“生病了吗?”向雪曼心软了,过去接住他的手。
手一碰,霍泉就扣住她手腕,使力将她拉到自己身上。向雪曼没站稳,整个人扑他怀里。
“你……”向雪曼低呼。
霍泉一声不哼,按着她,一只手撩起她的丝绒裙,扯下她的棉袜裤。
“你停手停手!这里是拘留所!”向雪曼吓慌了,连忙阻止,又不敢大叫。
霍泉不管,照干。
向雪曼极力抵抗,急得要哭。
霍泉扣住她后脑,“不要动。”他在她耳边低吟:“想你了,乖乖的嗯……”
向雪曼怔了,前一秒抵死反抗,后一秒呆若布偶。
霍泉在哄她,软软浓浓的“乖乖的”,三个字柔情蜜意,听得她脸红耳赤,心砰砰然。
他半眯着眼,脸上写满渴求,喉间深处发出低低的轻喘,胡茬令他无比性感……
向雪曼忽地看开了,拉过他的风衣外套,披在肩背上挡住,紧紧搂着他,埋首于他颈项间,任由他。
第160章 第 160 章
过完年开学,转眼到了四月份。
清明节那日恰巧是星期六,程心与大妹小妹随阿爸阿妈一起去拜山。
以前程心对拜山不上心,后来阿嫲走了,那就算请假,她也会专程回来参加。
阿嫲过身那年,阿爸在本地新建的永久墓园给她和死鬼阿爷买了一个双人骨灰位,将他们合葬在一起。
早年政府大力宣扬死人不占生人地,全部推行火葬。无奈大家对落地归根的思想根深蒂固,认为挖祖坟衰过败家,便基本无人响应。
喊了两年口号不见成效,政府决定放大招,掏钱在某座山头上建了一座规模大,看上去特别像样的墓园,对外宣称墓园是永久性的,拆楼拆桥拆路都不会拆它,只要党的政策不动摇,它就不动摇。并且请了著名风水大师给墓园看风水把命脉,当时报纸上的广告词大意如此:将先人安葬于此地,能保后人平安康泰,风调雨顺。
再加上初期墓园的骨灰位价格低廉,还有买一送一的优惠折扣,老百姓心动就行动了。
上辈子家境非常一般,但阿爸也在墓园里给阿爷阿嫲置了地方,而他本人和阿妈去世后,骨灰也安葬在这个墓园里。再往后许多年,程家在墓园里所拥有的四个骨灰位市值已达50万。有人笑话,生人住的楼盘蹭蹭蹭飙值,死人呆的骨灰位也与时俱进。
这些都是后话了。
2003年初,桂江在本地成功投得一块相当有价值的地皮,被桂江称为“开门红”。阿爸很高兴,拜山那日找人抬了两只大烧猪去祭祖。
两只大烧猪体积不小,阿爷阿嫲的骨灰位上下左右又有邻居,好几伙人同时烧香拜祖先,人挤人,香火互呛,场面混乱。
阿爸心里不舒服,临走前去墓园另一边视察,回来后跟阿妈说:“那边有好多独立坟位,我问过管理员,可以放骨。如果今年桂江继续这么顺利的话,我打算给死鬼老豆老母买两个。”
阿妈:“几钱一个?”
阿爸:“不贵,三万几而已。”
阿妈哼笑,“那两个就是六七万,有钱无地方花吗?抑或他们报过梦给你,投诉住得不舒服?”
阿爸:“六七万不贵啊。况且你想想,有了独立坟位,到时我们来拜山也舒服些。”
阿妈没给好脸色:“是,到时你抬十只八只烧猪过来,都大把位置你放。”
阿爸不理解了:“抬烧猪有什么问题?又不是买不起。”
阿妈有点恼火,“问题不是买不起,是我们吃不完!你买的烧猪,讲就话给先人吃,事实上不又是我们这些活人吃?你程家家大业大有十几兄弟姐妹吗?才几户人啊?每人分回家的烧肉,雪柜放不下,连续吃一个星期都吃不完,你吃一星期烧肉腻不腻?你不腻我腻!”
“你发火发得莫名其妙,吃不完送人不就得了?至于你这么烦躁吗!”
“送谁啊?拜过山给死人吃过的,除了自家人,谁敢吃?”
“你拿去给街边无饭吃的流浪汉,看他们吃不吃!”
程心坐在车后座,闭着眼半睡半醒。前面开车的阿妈与副驾位的阿爸,从买不买独立坟位的问题开始吵,一直吵到要不要买个新雪柜来放吃不完的烧肉。忽然他们不吵了,程心耳根清静,很快睡沉。
到家下车时,她勉强醒过来,懵松着眼打呵欠。
阿爸对她这副有神无气的状态很不满,皱眉问:“你昨晚无睡去做贼?去的时候睡一路,回来又睡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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