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程心挣开,将手放回方向盘上握紧。
“肯定是肯定是,有人吃醋了。”郭宰嬉皮笑脸,口吻愉快得跟唱歌似的。
“无聊。”程心面不改容。
郭宰向前倾身,往驾驶位歪头审视程心。
她一脸正经,没有丁点笑意,眼神却刻意回避他,只盯着车前方。
郭宰“扑嗤”笑了出声。
程心:“……”
她不耐了,冷着语气说:“坐好,你挡住倒后镜。”
郭宰低声笑着往椅背靠,手搭过去握程心的手臂,稍稍用力拉。
“你做什么?”程心恼了,“在开车呢!”
“给我给我。”郭宰边哄边小心施力,终把程心的手抢了过去。
他将她的手掌展开,往自己脸上贴,笑眯眯看着她温声道:“你吃醋,我很高兴。”
程心想辩驳,但觉悟到欲盖弥彰,便改道:“幼稚。”
“嗯嗯,无聊幼稚,还有呢?”郭宰拿唇抿啃她的指尖。
程心恼羞成怒,索性张开手指趁机夹住他的上唇珠,狠狠一掐。
第二天,他肿着上唇去达扬家具。
关峰见了,夸夸张张地围着他追问:“怎了怎了,昨晚搞得很疯狂?”
“死开!”郭宰一手肘顶过去,护着程心进了自己办公室,关门关窗帘。
关峰凑上去敲门,连敲边喊::“年轻人别玩得太过火。另外这里是公司,不要太刺激,一点点刺激就好了!”
说完赶紧转身跑。
大概一小时后,关峰又来敲门:“喂,李嘉仟到了。”
到步后直接去车间的李嘉仟跟工人们交代产品的改进细节,有人朝她背后喊了声“郭老大”,她回头,见郭宰与程心往这边走。
今日的程心换上休闲的T恤牛仔裤,和一双平底鞋,年轻活力,与昨日干练职业的形象截然不同。
这样的她看上去与郭宰很般配。
程心与郭宰走近了,李嘉仟才回过神打招呼:“早上好。”
“早。”程心笑应,郭宰则只轻轻点点头。
李嘉仟见他嘴唇肿了,先是惊讶,再是觉得好笑:“你的嘴怎么回事?”
“不要问不要问!儿童不宜。”关峰在旁边假装惊慌地制止。
李嘉仟愣愣神,随后脸蛋胀红。
郭宰无语,拿哀怨的目光斜眼程心。
程心若无其事地往外指指,问:“这产品就是实物样?挺不错啊。”
随后数人正经过来,绕着产品进行讨论。
昨天郭宰与关峰提出的问题,李嘉仟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想出了解决方法,不仅高效,还实用。
大家对她的工作态度与能力一致的认同。
包括程心。她半玩笑半认真地说:“郭宰能请到你这么负责的设计师,赚大了。”
郭宰笑笑不出声。
“人工也不便宜好不好。”关峰倒是这么说,“不过物有所值就是了。”
大家又对产品商议了一会,中途郭宰手机响,走一边去接听。再回来时脸色有点不一样。
程心与李嘉仟都察觉到了。
李嘉仟没好意思问。她也许多心,总感觉今日的郭宰怪怪的,对她不像昨天那样亲切热情。比如刚才打招呼,他不出声,程心赞她,他也不出声,一路上的讨论与交流,他都刻意回避与她接触。
他做得并不明显,外人未必留意到。只是她偏偏就有那种感觉。
而程心趁其他人不注意时,将手伸进郭宰的裤袋掏他的手机。郭宰收了收腹迁就她的动作。
程心看了眼来电记录。最后一个是香港号码,备注“阿爸”。
回到办公室,程心就拿这事问郭宰了。
郭宰愁着脸,自言自语般小声说:“阿爸知道李嘉仟回了乡下,在我这里帮忙,所以订了车票回来。大概下午到吧。”
程心不太明白郭父回乡与李嘉仟有什么关联,她的关注点聚焦于郭父终于要回来乡下了。
自郭宰当年偷偷从香港潜回康顺里,郭父没有回来过。
没有回来过的还有郭母。
程心不想太远,只道:“那你下午去接他吧,我自己走就行。”
他们原本打算一起回省城,现在郭父回来,郭宰怎的也得陪一两天。
“先别走,我们晚上一起吃饭?”郭宰问。
程心:“……”
她其实不太愿意。
她对郭父的印象停留在十几年前,那时候过年,廖洁儿的父亲请女儿的小学同学去十九楼饮早茶,程心在那里碰见了郭宰一家四口。
再之后与郭父有关的接触,是她在锦中读书时用电话亭拨打郭宰阿爷给的香港号码,电话被兰姐接听,然后来了一顿破口大骂。
都不是什么愉快有益的回忆。
况且她与阿妈一样,对郭父找两个老婆的事非常不耻。
但郭宰想她去。
俩人拍拖以来,郭宰把程心的阿爸阿妈都见过了,过程是有点波折,胜在结果很美好。
而程心在郭父那边却犹如隐形。
这不太好。
“去吧,就当陪我。”郭宰轻声劝着,眼神很柔,也有点淡淡的苦愁。
程心看进他的眼底,岂会不明白他的心思?她视线往下移,落在他青肿的唇上。
他的唇型非常漂亮,质感也极之柔软,某些场合又性感得要命,是程心最喜爱的他的五官。现在肿了,她有暴殄天物的嫌疑。
唉,俗话说丑妇终需见家翁,那试问丑翁也终需要见儿媳妇吧。
第261章 第 261 章
郭父在下午坐车抵达离康顺里最近的车站,出站后四处张望。
车站门口人山人海,叫卖的接人的送人的挤一起,一个个被太阳晒得白花花,分不清肤色。明明都四五点了,那太阳还跟火炉一样烤得人出体油。
郭父望了一圈找不着儿子的身影,拿手机准备打电话,儿子就从后面出现了。
“阿爸。”郭宰喊了声,伸手去接郭父的行李。
郭父回头审视他,确认过这是如假包换的儿子才将行李递过去。
尔后他掏出手帕,摘掉眼镜擦脸上的湿汗,抱怨:“都不知道今天是什么鬼日子,过关的人超级多,坐车的人超级多。多就算了,好死不死那巴士的冷气居然失灵,叼他老母,害我不得不开窗,吃了一路尾气,吹了一路热风,几乎半条人命要送出去……”
郭宰说:“下次坐船吧,坐船会舒服一些。”
“坐船要两百银一张票,我不如坐车,才九十八。”郭父擦完汗,问:“你的车呢?”
郭宰指指对面马路一架车窗紧闭的白色私家车,郭父满意地点点头,随儿子过马路去。
走近车辆,郭父看清车标是宝马,正要问儿子这车花了多少钱买时,见驾驶位坐了个人。他第一个念头以为是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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