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一夜无眠的大妹这才松了口气,陪着一夜无眠的小孖不仅松了口气,还连打了几串哈欠。
过了几天,程心与郭宰返回北苑别墅,大妹与小孖也即日从省城赶回去。
北苑别墅的程宅里,一屋子人。
在客厅,有人建议阿妈:“今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过你最好得闲拜拜神帮她祈福,或者找个师傅卜一卜,趋吉避凶破财消灾都要提前准备的……”
也有人羡慕阿爸:“你那个未来女婿英雄啊,真英雄!我长这么大都未见过这么勇敢的,你女儿在哪里认识的……”
大妹与小孖穿过一堆来问候程心的亲朋戚友,直上三楼。
三楼大姐的房间里,大姐坐在床上与床边的外婆说话。
外婆的眼睛湿了红了,拉着外孙女的手说:“郭宰难得啊,不枉我们对他的期待,你们以后一定要好好相处,有什么争吵不和时就想想这次意外,记住了,他心里有你的……什么时候结婚?外婆都等不及了……”
大姐说:“外婆你长命百岁,结婚的事等他毕业了再谈。”
外婆问:“他几月份毕业?”
“六月。”
“新历还是农历?”
“新历呢。”
“那赶在八/九月份结婚来得及啊,现在就开始筹备。”
“新历还是农历??”
“农历啊。”
“哦哦,吓得我,还以为是新历……”
听大姐这语气对话,绝对是跟郭宰和好了。而且,好事近。
另一边,小孖去客房找郭宰。
相比程心坐满亲戚的房间,郭宰这边要清静多了。他一个人呆着,还用电脑工作。
小孖“哇哇哇”地走过去,“你个衰仔,经历过生死的人都这么淡定的吗?”
郭宰专注着收发业务邮件,一时半刻没有理他。
小孖坐到他旁边,从脚到头打量他,坏笑地问:“喂,孤男寡女在荒山野岭,有无趁机和大姐……”
郭宰敲打键盘的流畅速度顿了顿。
顶你个肺,有啊。
那晚他勾着程心的尾指,说“一百年”。程心身肢不动,却抽泣了许久。
他小心翼翼埋脸于她颈项,说:“一言为定了,嗯?”
程心用力甩开他的手,愤愤不平地说:“鬼知道哪天你又会嫌我野蛮,嫌我不够别人温顺!”
郭宰愣愣,随后要将她翻过身,要与她面对面。但她不配合,硬扭着不让他得逞。郭宰索性起身,越过滚到她的另一边。程心这时想翻身了,可速度没他快,被他摁住动不了。
“那天是我错,是我错,我一时火遮眼,发神经乱讲的,对不住了,对不住——”郭宰哄着求着。
程心动不了身体,于是动脸,把脸拼命往后扭,扭到脖子快断了,就是不想看他。
奇怪的,以前说服了自己分手,便认为他那些什么野蛮温顺的言辞都不值计较,不过尔尔。现在,前一刻感动完他的承诺,想应了,后一刻他的旧账就自动蹦哒出来,啦啦啦地叫嚣着要她翻要她算。
她不仅要翻要算,还要变本加厉!
“你阿爸摆明喜欢李嘉仟,不喜欢我。算了,家人不同意的恋爱,迟早玩完。”她冷冰冰地说。
郭宰:“…………”
家人的意见,在她眼里曾几何时重要过?
郭宰说:“他同不同意都无紧要,我们又不一起住,又不一起生活,最主要的是,是我娶老婆,不是他娶,你应该关注我的看法,而不是他的。”
“你的看法?你什么看法?我看你和李嘉仟玩得挺好。”程心冷冷驳回去。
“你这是故意气我呢。”郭宰气笑,拿手轻轻掰她的脸,要她看自己,“大程总,你也嫌弃过我不够成熟冷静是不是,其实都是气话,大家互相体谅体谅可以吗?”
“我讲的可不是气话!”程心把脸转过来了,严词厉色地说他:“你不成熟不冷静,是铁一般的事实!”
郭宰往她凑凑脸,低声问:“跟谁比?跟谁比显得我不成熟不冷静,嗯?”
程心往后缩,想躲开,他却扣住她后脑勺不许她再退。她别扭地被逼与他对视。
半夜里火堆的光并不强烈,他与她的脸一片暗黄色,眼睛各自看着对方,一方凝神坚定,一方闪烁不定。
“心虚了?”郭宰动着唇问,吐出来的气直接吹在她唇畔上。
程心皱紧眉头:“心虚什么?”
郭宰看着她的眼,静静看了半晌,才笑了出声说:“心虚自己双重标准。你可以挖我的问题,我就不可以挖你的问题,是不是?”
程心定定看着他,说不出话。
郭宰说:“那好,我们就走双重标准。标准一,严格要求我,标准二,宽容善待你。这样满意不满意?”问完突然嘟了嘟唇吻向她,不过也就蜻蜓点水,像要偷吃却怕被逮住,所以快狠准地出手又收手。
程心的眉心依然皱得厉害,但她未摸透郭宰这番话的真实含义,思路就被他那冰凉的短吻打断。
他的唇很冰,也很软,就像刚从冰箱拿出来的三文鱼刺身,带着特殊的醇香甘香,令她想一尝再尝。她喜欢他的唇,喜欢他的吻,分手那段时间念念不忘,总在梦中重温。如今真人在眼前,她早就动摇的心投降得更加快,什么墙什么壁,倒塌也只是一念之间的工夫。
程心往前嘟嘟嘴,回吻了他。
郭宰不客气地立即拥紧她,深深索吻。
太久没亲吻了,久违的思念的浓情顷间将俩人淹没,舌齿交错无法向对方倾诉真实的自己,于是啃咬,嘬吮,一边急喘一边渴望更多。
郭宰翻身将程心压住,索求的动作急切又熟练,火速点燃了她的身躯。
两副原本寒冷的躯体偎依着取暖,不多时便比旁边的火堆还要旺炽。
当撕开衣裳,真切实感地肌肤相亲时,他与她有了落泪的冲动。
中断的感情终于重新接驳,动作间俩人直直地对视,都贪婪地要将对方此刻的享受表情刻画于心,真真正正的连在一起,真真正正的爱。
程心微抖着唇,从喉间发出令身上男人极之满意的嘤咛。他比以前更强壮,积攒的力量仿佛要一次过在她身上爆发,而他也沉溺于她的温柔中,无法自拔。
对开的河流啊,整条河的河水都不及她一半的柔情,而且河水冰冷,她却温暖炽热,紧紧烫滚着他。
人在野,狂性与欲没有障碍地尽情挥发,碰撞出的惊情,连山河也艳羡。
“喂,问你有无啊。”小孖拿手肘顶顶郭宰,郭宰回过神,一手肘回击过去,顶得小孖像中/枪般捂着胸口大呼:“好痛!”
“八八卦卦,像个咸湿阿伯。”郭宰骂了他一句,心想他与程心的柔情蜜意,能跟他分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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