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三姐妹[重生]_幸运萤【完结】(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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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泉施施然举手,表示一切就绪。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横杆左前方的记录处。那边张老师伸长脖子观赛,旁边的程心则低着头画画写写,全然置身事外。

  霍泉的唇角有意无意勾了勾,笑意正式扬起之前,人已经像射出的箭,往前一飙。

  几乎所有人屏住呼吸,凝神盯着那个承载传奇的身影——他带着弧度助跑,在最合适的位置脚一蹬地,身轻如燕地往上飞跃,胸前的翡翠平安扣腾于半空,背越式弯曲的腰身犹如一把良弓,勇助将军无惊无险越过了障碍,攻略了城池。

  “喔啊——!”

  原本安静的操场爆发出沸腾的掌声与欢呼,惊动了整座山。

  和去年一模一样。

  广播员对着麦克风激动地狂喷口水花,他恨不得将音量调至最大,好让隔座山的人都能闻见。把消息反复宣读了至少三次之后,广播员闭嘴了,因为沙池那边的霍泉准备继续挑战,高度1米86。

  跳过1米84在体育部的老师眼中已经是一份完美的答卷,学生好胜,要继续跳,他们当然不反对,但也不抱什么期待。所以沙池的气氛显然比先前宽松不少,霍泉助跳时,现场人士也不会一脸提心吊胆。

  而当霍泉真真跳过了1米86,师生们生生愣了两秒才渐渐惊醒。霍泉从软垫跳了下来,架上的横杆岿然不动,老师们后知后觉地高举双手,拿分分钟能把手拍烂的力度去用力鼓掌。

  面对众人慢了半拍的祝贺,霍泉谦虚地举起双手,朝观众扣拳拜了拜,并表达1米86是他的极限,不能再高了。

  能不能都无所谓了,老师欢欢喜喜宣布高三级跳高比赛正式结束,散场!

  程心站起来整理资料收拾台凳。

  霍泉的个人秀在她眼中就是老师上课拖堂,做学生的逼不得已接受。

  她将台凳搬到收集处,转个身要走却险些撞上人墙。

  “心心,”明明忙着与他人拥抱庆祝的霍泉鬼影般出现,还笑得心花怒放,丹凤眼眯成又长又弯的眼线,“你好旺我。你不在的话,我真跳不过呢。”

  他摊开双手,盛情邀请:“抱一抱?”

  程心吓个猝不及防,第一反应拿资料抱在胸前挡着。霍泉对她的防备与拒绝视而不见,硬是抬抬手臂,笑如春风朝她迈步。

  程心必然不赏脸,当他透明般急急溜边走开,混入不远处的人群中。

  她捋捋手臂与肩膀,压下一身鸡皮,再将资料交给老师后自行离开。

  穿越足球场时,程心看见向雪曼在另一边往沙池行走。这个冬天她穿着和去年一样的大码冬装外套,估计是去帮霍泉庆祝的。

  程心偏着头望她,有意靠近打声招呼,可向雪曼一直目不斜视,不曾着眼过程心的方向,程心感觉尴尬便作罢了。

  回至大本营,喝了几口温水暖身,又随班集体为出赛的同学呐喊助威,程心精神不错。

  负责出通讯稿的彭丽叫她写几篇现场见证霍泉破纪录的稿子,她说明:“关于霍泉的稿子肯定会被采用,一经采用,每篇能帮文明班评选加2分,今天差4分才够完成谢老师的要求。”

  程心搓手缩脖,低声呢喃:“无阴公,我在沙池吃了半天西北风,手都冻僵了还逼我写稿。唉,万恶的文明班主义。我宁愿上断头台,也不会屈服。”

  话毕,她斜斜眼彭丽。

  彭丽:“……”

  过会,何双又急吼吼冒出来求助:“程心,帮我去课室拿些粉笔可以吗?红色的!”

  程心眨眨眼,“哎呀”一声伸手捂住脚踝来回揉按,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我脚痛。”

  何双:“……”

  演技好假……

  “我去吧,都要什么颜色?”

  过来接话的是副班长郑学。

  何双愣了愣,可能饮了些十二月寒风的原因,她脸有点红,说话的声音也软了许多:“可以的话,什么颜色都要。”

  郑学走远后程心坐直腰张望他一个人回课室的背影,心想,祝他好运。

  校运会后的下一个周六,程心从锦中放假回家。

  下了巴士,步行至街口时见河涌边搭了个临时棚,一帮伙头正忙里忙外,几十只剥了毛的鸡堆了几箩筐。

  程心好奇,过去八卦哪位街坊请伙头上门做酒席?

  “冬至啊!你们康顺里街坊会搞的。”一个伙头如是回答。

  以前康顺里没搞过这些阵仗,今年的街坊主任听闻新官上任?横竖心血来潮,就召集大家筹办“冬至街宴”联络街坊感情。

  冬至那天是周五,为了迁就上学的孩子,街宴推到周六这天举办。

  专业的伙头团队一早来到街口开灶,提前半天准备食材。普遍四五十岁的团队阿姨三五下手势,不出半小时就将盖着红布的台凳摆满街口,铺好碗筷配好酒水,又在榕树与屋檐下结了几串红灯笼,有模有样,气氛颇足。

  街宴的酒席二百元一围台,任君参与。阿爸投了三围,将伯父以及外婆那边的亲戚都招呼了过来。

  傍晚四五点,斜阳西下,街口一片红色台凳披上金衣,吹着北风习习。

  宴席尚未开始,大人也未到场,只有一群群街坊孩子在台凳之间奔跑嘻哈,结伴玩捉迷藏。

  有人气喘呼呼问:“小孖呢?找不到他!”

  翻了九条街都找不到他!

  “不知道,再找!”

  小妹不知哪来的直觉,一手掀起跟前饭台的红色台布,俯腰看台底。她身影定了定,尔后将台布放下,一声不哼跑了。

  再回来时,她带着大妹与大孖一起钻进台底。

  没一会,台底又冒出一只小手,伸长去够台面摸啊摸,摸走几只塑料杯子。

  台底昏昏暗暗,四个孩子围坐一圈,每人面前放着只杯。

  “我无打算独食,只是没找到机会通知你们而己。”小孖捧着一支可乐逐杯逐杯斟,以行动将功补过,“那帮伙头很恶,我九死一生先偷来一支这么多。”

  “切!如果不是我发现了,你肯定一个人饮光整支可乐!”小妹不信他的鬼话,指指自己的杯,命令:“斟满它!”

  小孖没说话了,到给大妹斟时,大妹肥肥白白的手盖住杯口拦着,“不用了,大姐不准我多饮,她讲可乐会饮肥人的。”

  小孖笑了出声,“哈哈,就算你不饮,你就可以瘦了吗?我看你一直都这个吨位啊。”

  日日见面,小孖不觉得大番薯有变小番薯的趋势。

  大妹抿抿唇,不和他争辩自己暑假瘦了八斤的事实。

  况且她用过两支进口药膏后,逢人见了都说她的疤痕淡色了不少,摸上去的肤质也柔软了些。大姐提醒她要谨慎饮食,不然的话功亏一篑。大妹对这个叮嘱记得很牢。

  小妹吧啦吧啦说:“怕什么,大姐也不准我饮,话我会越饮越黑喔!但我一出世就这么黑,关可乐什么事。”

  说完,她灌了半杯无辜的可乐,再指令小孖将杯子重新斟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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