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大夏钦差为了几国和平所做的努力,绝对的用心良苦殚精竭虑,谁也说不出什么来。方朗和何宇表示,他们都被徐大人为国为民的苦心和高风亮节所感动,方朗被感动的眼睛都红了,指着徐沧发自肺腑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徐大人,你真的是…太他妈一言难尽了。」
对此,徐沧表示:「过奖了,我也只是做了一名大夏官员应该做的事。两位这就要告辞了吧?那就不送了,我也要立刻带人前往码头查验船上伤痕。」
何宇和方朗被客客气气送了出来。听了徐沧的话,两人都认定这一次使团遇害案的凶手必是朝鲜使团无疑,这也是他们甘心被徐沧利用的原因。
不过方朗回想起徐沧那一番滴水不漏的暗示时,还是忍不住气红了脸,对何宇道:「这就是你口中君子端方的徐大人?我说何大人,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解?」
「看来是的。」何宇叹了口气,在他心目中,徐沧一直都是聪睿公正的君子,哪想到他玩起政治来,也会如此的狡猾多端。这一番安排,简直就是捏住了西夏使团的七寸,让两人明知道是被他利用,却还不得不按照他的安排走。
不过也没什么好埋怨的,如果换作自己,也肯定会这样做。徐沧在这件事上是表现出了政治的无耻,但他有一句话说的没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国家。自己是这样,他又何尝不是这样?唯有朝鲜使团,那群杀人凶手,他们被北匈收买,在自己得到利益的同时,只怕早把国家丢到脑后去了吧。
正是这一番安排,才有了西夏使团包抄朝鲜使团馆驿的大事件。
当下得到命令的西夏侍卫和徐沧安排的几个大内侍卫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朝鲜使团的人全部揪出来,金泰林和张成明打的如意算盘倒是不错,希望那几个死士能够在反抗中被杀死,然后一口黑锅扣到西夏和大夏头上,既可以死无对证,避免罪行暴露,又可以以此为借口向两国狮子大开口索要补偿。
只可惜算盘打得响没有用。徐沧带来的几名大内侍卫,那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死士们在得到命令前不敢死,不然罪名就坐实了,你没害人你为什么自杀啊?这不明显是畏罪自杀吗?可等到命令想要在反抗中战死的时候,一伸手才知道他们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机会。那几个高手的经验太丰富了,变换莫测的擒拿手轻松将他们擒住,接着胳膊卸掉下巴卸掉,连牙齿内的毒囊都被搜了出来,真是半点机会都不给。
第二百零七章:双方交锋
这当中也唯有那个东瀛美少年小照,费了众人不少功夫,且一个不慎,险些就让他畏罪自杀成功。好在大内高手也不是吃干饭的,到底技高一筹,将这条狡猾的狐狸抓住,并且死死捆上,杜绝了他所有自杀的机会。
金泰林从屋子里出来,一看见这乱糟糟的院子,就知道大势已去,自己最后的垂死挣扎也彻底落空了。
现在,他唯有寄希望于那个完美的时间证明,只要能够咬死自己的船在海岛上休整,根本没时间来大夏境内杀害西夏使团,那么不管对方有多少证据,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自己等人就还有一线生机。
然而…徐沧不是傻瓜,他是大夏人交口称赞的神断青天,他真的会在没有解决这个最大的问题时,就任由西夏使团胡来吗?甚至还派了身边的大内高手推波助澜,他是打算用酷刑撬开死士们的嘴巴?虽然在无可奈何之下,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但如果是徐沧的话,他未必会如此冒险吧?要知道,一旦朝鲜使团死不承认,他就等于是把大夏的国家信誉给葬送了,这个结果甚至很可能要他付出性命代价也未必能平息,他是大理寺少卿啊,又不是赌徒,这种孤注一掷怎么想都不该是他的作风。
想到此处,金泰林的心更沉了下去。
但不管怎样,他的态度总是要表达出来的。当下便沉着脸上前,对带队的何宇和方朗一拱手,强忍怒气问道:「何大人,方大人,请问两位这是何意?」
「何意?你还有脸问我们这是何意?你们做下什么事自己不清楚吗?好手段啊,一夕之间,我们西夏使团就全军覆灭,若不是你们偷袭,我们的使团何至于如此悲惨…」
方朗因为立场问题,所以在以往和徐沧的交锋中,总是扮演沉不住气的那一个,拜此所赐,这一次需要一个暴躁易怒的西夏官员时,自然毫无疑问又是他顶上了。
此时一边暴跳如雷一边在心里流泪,暗道我再也不和大夏的官员打交道了,妈的这叫什么事儿啊,站队错误真是要不得啊。
「方大人说什么?本官怎么一句都听不懂?你是说,西夏使团遇害案乃是我们朝鲜使团所做?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谁都知道我们是在半个月前才来到此地,你一桩发生在三个多月前的案子,却来攀诬我们,这是失心疯了吗?对于西夏使团的遭遇,本官也很同情,可这不是你们胡乱指认陷害别国的借口。」
金泰林大义凛然地反驳着,却听一旁何宇冷笑道:「原来金大人也知道我们胡乱指认朝鲜使团是失心疯般的行为,那你为什么不想一想?我们为什么要失心疯?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上门拿人吗?」
「一派胡言。」
张成明这时候也不得不站出来了,见大门口已经有别国的使者侍从探头探脑,他就振臂大呼道:「这里是大夏的地盘,是谁给你们权力在大夏横行霸道的?难道大夏官员都不闻不问么?西夏使团遇害,为什么要我们遭殃?就算大夏心中有愧,也不能如此坐视他们横行不法吧?不然今天是我朝鲜使团被如此对待,焉知明日不是英吉利不是大马不是波斯国使团被包抄?唇亡齿寒…」
「住口。」
方朗大喝一声,指着张成明道:「你休要挑拨离间。包抄你朝鲜使团,自然是因为你们有重大嫌疑,不然谁吃饱了撑着,冒着引起两国外交风险做这种事?你也不用蹦跶,想要证据吗?好,等一下就给你。」
他说完,忽见大门口一个水手打扮的人在鬼鬼祟祟往院里张望,顿时眼睛一亮,指着那人道:「看,报信的来了,你进来,有什么话赶紧和你们大人禀报。」
金泰林并不认识那个水手,可是看装束的确是朝鲜百姓的打扮,这就说明是自家船上的水手无疑,他心中猛地一沉,暗道莫非船上出了什么事?难道…真有什么铁证在船上,如今落入了徐沧手中?
那水手本来就慌乱不已,此时见方朗指着自己,一时间害怕,险些逃走,只是他不过一介平民,何况常年在水上生活,冷不丁到了陆地,竟有些站立不稳,所以方朗一喊,他身边的侍卫就蹿出去了,很快就把人给揪了过来,摔在方朗面前道:「大人,抓到了。」
「抓什么抓啊?这不过是个小喽啰,怕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单纯过来给金大人送信而已。」
方朗冷笑一声,对那水手道:「起来吧,我呢,也没有别的意思,你是要过来向金大人禀报吧?尽管说你的,告诉你们大人,让他也知道知道,码头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水手爬起来,面白如纸,脑袋在方朗和金泰林之间不停乱晃,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忽听金泰林沉声道:「行了,这里的事情和你无关,到底码头上发生了什么事?你快快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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