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来的。」徐沧点点头,李长青如果能禁得住自己这一连串逼迫,他也不会选择对方为突破口了。
「就算会来,这个…这个也不一定能问出来啊。」张天都苦着脸:「唉!我实在是怕了,这边是两家侯府一个伯爵府,那边是宁国公府,我们倒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张大人慎言,为皇上分忧,别说做风箱里的老鼠,就是做火山上的老鼠,也要鞠躬尽瘁。」
袁术淡淡道,一边就忍不住看了张天都一眼,暗道你这话说的,风箱里的老鼠只有我们俩好吗?徐大人有王爷公主皇帝太后罩着,人家会做风箱里的老鼠?所以你看他,就是比你我更智珠在握的样子。
第二百五十五章:色厉内荏
说了一会儿案情,就听随从前来禀报说李世子到了,张天都松了口气,看向徐沧的目光中有些惊讶,他也是官场上的老狐狸,从昨天一系列事情中已经看出李长青最不中用,还以为他一定会病遁在家,由王凤光刘炎越与刑部周旋,却不料徐沧说他一定会过堂,果然今日一传唤便到。他当然不认为这是徐沧的身份威严高到这个地步,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位少卿大人用了什么手段,能让一位世子爷乖乖按照他的安排走,这手段真厉害啊。
张天都一边想着,就默默将徐沧划进了心里「惹不起」的名单中。
袁术当然也有猜测,不过此时这些都不重要了,突破口就在李长青身上,一定要趁他病要他命,争取今日就把这棘手的案子搞定,之后奏请圣裁,到时不管什么结果,和他们刑部都没有干系了。
李长青很快被带上堂来,一进门,双目就冒着火星子看向徐沧,以至于袁术和张天都都忍不住斜睨徐沧,暗道果然是你使了手段,瞅瞅这位世子爷的目光,恨不能扑你身上撕两块肉下来似得。
「李世子的病好了吗?」
徐沧却神色不动,还「和蔼」地和李长青打招呼,却听对方冷哼一声,随便一拱手,咬牙切齿道:「托大人的福,还好。」
「虽是好了,也不能大意,来人,给李世子看座。」徐沧笑地如同一只狐狸,差点没把李长青肚皮气爆了,暗道用得着你来假惺惺?我身为世子,本来就该有座位。
袁术和张天都心中却都摇头,暗道果然是个蠢货,不知不觉就堕入了徐沧圈套,他便是要故意激怒你,如此情绪外露,还怎么和我们周旋?堂堂世子,连这点城府都没有,喜怒不形于色都做不到…哦!也幸亏是这样,不然这个草包要是也和他两个兄弟一般心机深沉,抓瞎的就是我们了。
李长青在椅子上坐下,不一会儿,宣素秋就被带了上来,接着门外有人禀报说秋公爷到了。
之前问询王凤光和刘炎越时,只宣了宣素秋上堂,秋家人并不在。如今要审问李长青,秋公爷忽然就到了,这无疑是给李长青本就急躁焦虑濒临崩溃的心理又压上了一捆稻草。
「袁大人,徐大人,张大人。」
秋公爷挨个儿抱拳行礼,接着落座,就听袁术道:「此案案情基本明朗,所余者,唯有十八年前那桩旧案,李长青,宣姑娘指责你伙同王凤光刘炎越其母,你可认罪?」
傻子才认罪。
李长青在心里腹诽了一句,然后站起身大义凛然道:「大人,怎么可能?我们和秋姑娘也算有过几面之缘,将她当做妹妹一般,路上看见她,救助还来不及,怎会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
「那你说说,宣姑娘为何放着这么多勋贵不去攀咬,非一口咬定是你们三人所为?甚至还做出如此激烈的报复行动,她乃是大理寺仵作,难道不知这样做的后果?竟置自己前程于不顾,做出这样残忍事来,若非这份血海深仇,她怎会如此胡涂?」
「我怎会知道她怎么想的?反正十八年前的事和我们无关。」
「岂有此理,既然十八年前的事与你们无关,为何宣姑娘一纸信笺,就将你们全部骗去了关帝庙?」
袁术一拍惊堂木,吓得李长青一个哆嗦,他本就心虚,这会儿脑子就有些胡涂,连忙道:「那是…之前我们已经说过,害怕是被人诬陷,想…想解除误会…」
「解除误会需要你们一个侯爷一个伯爵一个世子亲自去么?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儿?」
「这…这种事情当然要亲自去才能…才能显示诚心。」李长青握紧拳头,强自挣扎抵赖,却听徐沧冷笑道:「好,就算你们忽然间变了性子,如此平易近人,那为何进了关帝庙,连个随从都不让跟在身边?你们就不怕有人行刺?」
「我们…我们行得正坐得端,当…当然不怕。」是这样说的吧?当时研究出来的口供,对,是这样说的没错。
李长青心中暗自回想,说话早已结结巴巴的了,却听徐沧冷笑道:「带着随从不过是保护之举,什么时候说你们带随从是心虚了?莫说半夜赴一个陌生人的约,还是在关帝庙这样偏僻地方,就算是平日里你们出行游玩,难道因为行得正坐得端就不带随从了?」
「那…那个…」李长青头上开始冒汗,又听徐沧大声道:「之所以连随从都不带一个,无非是两点原因,第一:你们压根儿就对十八年前的旧事一清二楚,秋小姐不过是个弱女子,她知书达理,知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何况她出身世家,所受教育让她也不会行报复之举,所以就算她带着儿女,也不敢拿你们三个勋贵怎么样,所以你们不把她放在眼里,才敢独自赴约;二来,你们对秋小姐所做下的事,着实人神共愤,一旦被秋家知晓,绝对落不了好,所以你们连心腹的随从都不敢带,就是要保守住这个秘密,才会冒险独自赴约,是也不是?」
「不是。」
李长青抻着脖子,如同一只大鹅般厉声高叫,透着那么一股子色厉内荏的味儿。却听徐沧加紧了问道:「那为什么连个随从都不带?你给本官一个合理的解释。」
「就是…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李长青狡辩,一语未完,就听徐沧大喝道:「胡说!既然身正不怕影子斜,又怎会三人一起赴约?怎会怕人攀诬?难道不闻平生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你们分明是心虚。」
「不…不是。」
「还敢狡辩。」徐沧一拍惊堂木:「你们以为这事儿做的滴水不漏,天不知地不知,却不料冥冥中自有天意,李长青,你可还记得赛嫦娥?当年珍翠楼的四大花仙么?」
第二百五十六章:语出惊人
赛嫦娥,珍翠楼,四大花仙这几个词从徐沧口中说出来,顿时就震得李长青一个哆嗦,他瞪圆了眼睛,喉头呵呵作响,好半晌才小声道:「不…不知道,想来是…几个,怎么…怎么好端端说起她们?和…和这案子又有…又有什么关系?」
「呵呵!李世子还真是无情啊。当年不是说对赛嫦娥一往情深,所以非要逼着,将她买回府中么?对了,听说事情非常凑巧,你和王侯爷刘伯爷,三个人一起看上了四大花仙中的三位,一起将这三个女人买回家,但是时隔不久,这三个女人就先后得病暴毙,李世子,你说这事情是不是太巧合了?为什么会这样巧合?你能给我们一个解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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