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问:“谁把他关在那了?墓穴又在哪里?我跟你去看看。”
南星摇摇头:“墓穴已经被人炸毁, 我也被炸了。”
长空微顿, 将她打量一眼,问:“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南星微微抬了抬眉眼, 说:“小伤,已经处理了。只是炸毁墓穴的人一定不知道,我的长生, 是永世不死不灭的,就算这个肉身没了,也能继续活着,所以他袭击我,没有任何用。”
她故意说着谎话,偶尔看看他的眼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你比师父还要厉害许多。”长空温和说着,“师父尚且难逃劫难,死在屠刀之下。那南星,你是永世都能这样活着?那就好,不会被人杀死。”
“万物都会死,我也不例外。”南星平静地说,“取我的发再施加封存亡灵的禁术,也能杀了我,只是既要能取走我的头发,又懂那种禁术的,世上绝不会超过三个人。”
长空略有些意外:“你告诉我,就不担心?”
“担心什么?”南星疑惑看他,“你是说,我没有防范着你?你是我的师兄,也是我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了。”
长空一时默然,许久才说:“南星,我早就说过,我们才是最合适的。”
“不用再说了。”南星沉默片刻又说,“虽然这些话我甚至没有跟邱辞说过。”
咖啡厅里满是咖啡的香甜气味,让长空想起了两人以前的事。南星比他小几岁,他总是处处照顾她,虽然南星特立独行,但他还是努力照顾她,因为在他心里,日后南星是要嫁给他的人,他有这个义务守护她。
只是后来一切都变了,从他被赶出南家开始。
师父当年如果告诉他,南家有难,那他绝对不会走。然而师父没有告诉他,他带着恨意离开了。
一切就全都变得不一样了。
长空还在遥想当年,南星放下咖啡,说:“这里闷,去外面走走吧。”
“好。”
从咖啡厅里出来,是一条商业街,不是周末,走的人并不是非常多。
两人一路沉默,走了许久长空才说:“如果你需要我帮忙,随时叫我。”
南星说:“我这次约见你,确实是想让你帮忙的。”
“你说。”
“你人脉广,帮我打听彭方元的事吧。他从墓穴逃离后,我也失去了他的踪迹,已经打草惊蛇,再找恐怕不容易。”
“好,有消息我就立刻告诉你。”长空说完,又看看手表,说,“我先回去。”
“嗯。”
南星和他道别,转身之际,忽然感觉到背后有手伸来,似不经意地从她的背后撩过。她的心瞬间沉落,长空取了她的发。
她脚步沉重,一步一步走着,像脚上含铅,越来越重。
不是因为她的心重了,而是她正在被人施加咒术。
她停了下来,缓缓转身,看向那站在远处蠕动着嘴唇的人,问:“师兄,你知道头发加亡灵禁术,对我来说,会有什么变化吗?”
此时飞快念完禁术咒语的长空看着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微微睁大了眼,字字说:“你刚才说了,你会死。”
南星平静地说:“不会,我骗你的,而且我过来之前,已经给头发下了咒。遇上亡灵禁术的话,它会变成一根红线,缠住施咒的人。”
长空一愣,忽然感觉手指被什么东西勒得生疼。他低头一看,手指上有一根红线如疯长的藤蔓,飞快地从手指缠到手腕,紧紧缠绕,勒进骨肉。他顿时气恼:“南星!”
他起手要切断这红线,然而下一刻他就发现,他的脚底下竟然踩了个巨大的八卦图,他一动,那八字乾坤也迅速扭转位置,似乎将他要离开的生门锁住,他连这八卦图都出不去。
长空怒视远处,看见邱辞正在一根柱子旁边,盯看自己。
红线越缠越多,已经快要控制住他的两只手。
南星漠然看着他。
他要杀她,这意味着,长空果然跟葛洪有关系。
她一点都不想看见这种结果,然而这是真的。南星缓步走了过去,说:“师兄,我要剥夺你的记忆,看看当年的真相,也为了找到葛洪。你为什么会跟葛洪联手,毁了祖父,毁了南家。”
“不许这么做!”长空愤怒道,“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但我已经不相信你的话了,只有记忆才不会骗人。”
长空见她伸手,心中抵抗,化指为刀,切断红线,想要逃走。但在八卦阵中的他连阵都出不去,他转而念咒,要反抓南星。
南星早有警惕,侧身闪开他的手,迅速往他手腕一点,又生出一根红线来,再次缠住他。
长空这么多年来虽然疏于修炼,但南星要想轻易抓住他,绝不容易。
在远处操控八卦阵的邱辞见状,迅速过来,将阵围筑成高墙,令长空插翅难逃。
长空不愿被南星剥夺记忆,那是他死也不愿被窥伺的记忆。他见无法逃脱,怒不可遏,厉声:“你如果真要夺走我的记忆,那就同归于尽吧!”
“没有看到你的记忆,我怎么会让你死。”南星又取数根绳索,将他死死缠住,连嘴巴都“缝”上了。缠得长空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缠得他心中绝望。
邱辞见附近的人已经留意到他们,立刻说:“先离开这里。”
如今三人正在商业街上,没有人看得见那些绳子,但看得见身体扭曲的长空。路人纷纷围看,一时邱辞和南星都没有办法将长空擒住抓走。
邱辞也觉棘手,再这么下去,恐怕要招来警察了。他正打算强行把长空架走,突然有人跳了出来,说:“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南星和邱辞一顿,来人竟然是冯源。
冯源一把抓住长空的手,声泪俱下:“你从医院逃出来,我和妈要急死了,还好他们找到了你。”他说着就去抓了邱辞和南星的手晃晃,说,“谢谢李医生,谢谢林护士。”
普通人看不见缠住长空的绳子,更看不到他脚下的八卦阵,因此长空在他们眼里,身体以怪异的姿势扭曲着,像是抽搐,又或者是有什么神经疾病。
围观的人瞬间明白了——原来这家伙是个神经病。
南星还不知道冯源在玩什么,邱辞瞬间反应过来,说:“客气了,这是应该的。”
冯源感激说:“那赶快把我哥送回医院吧。”他说着就走到长空面前,对上长空怒瞪的眼睛,心里一瞬发毛,啊,可怕。
想着,他扬起手,往他脖子上重重一劈,把他劈得昏死过去。
他心里又爽又怕,说:“可以了,走吧。”
成功脱离围观群众的三人架着被捆成粽子的长空到了停车场那,将他塞进车里。南星正要去后面坐,就被冯源抓了胳膊,他抖声说:“我、我手抖得厉害,开不了车了,我要被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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