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又是新的一天开始。
邱辞去了酒店用早餐的地方,黎远和林曼已经在那。他走过去说:“起这么早,有事要出去?”
“嗯。”黎远说,“刚才何总给了我电话,说录像带排查出了一些,但还剩一些,如果买那些东西的人全都吻合,会立刻让人送过来,让我辨认,大概今晚可以办好。”
这个消息来得很及时,邱辞说:“如果能知道是谁去买了那些东西,我们可以先得一手先机,不至于那么被动。”现在南星的处境实在有些危险,他很担心。如果可以,他倒宁愿酒店一直不要有空房,那就可以守着南星,让她安安稳稳地睡觉。
他正要跟黎远和林曼说这几天的事,就看见有个男子走进了餐饮部,他当即收住了话。
林曼见他神情略不对,往那一瞧,轻轻哼了一声。
能让她这么不开心的,也就只有黎康城了。
黎康城见到他们,朝他们走去。黎远客气又例行公事般朝他问了好,黎康城见还有一个位置,问:“这里有人吗?”
林曼偏身瞧他,说:“有,黎伯伯你去别的地方坐吧。”
黎远深深看她一眼,起身说:“多添一个位置就好。”
他招手叫了服务员多拿一张凳子过来,黎康城坐下说:“曼曼你的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国?我已经快一年没见过他们了。”
林曼说:“我也不知道,别说您了,我也很久没见到他们了。”
黎康城看见邱辞手上包扎着纱布,问:“怎么受伤了?”
“不小心刮伤的。”
“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这么不小心。”黎康城说着教,他的位置正对远处餐厅门口,在陆续进来的人里,看见了个姑娘,他说,“你们要等的人是南星小姐?”
邱辞微顿:“黎伯伯知道南星?”
黎康城微微笑说:“见过一次,当时她和曼曼在一起。”他看看手表,起身说,“我约了人见面,先走了。”
林曼这才笑得灿烂:“黎伯伯走好。”
黎康城看了看她,他知道林曼讨厌自己,当然,他也同样讨厌这个只知道追着男人跑的林氏千金。
等他走了,林曼迅速对邱辞说:“上回我拉南星去看别墅碰见的,我才没有跟他介绍南星,不知道他怎么猜出来的。”
邱辞没有多想,南星的脸色依旧不大好,他挪好椅子,问:“没睡好?”
“睡好了。”南星意识到了什么,摸摸脸,问,“气色很差?”
“嗯。”邱辞说,“一会粥就上了,你先暖暖胃。”
“嗯。”南星这才朝黎远和林曼点点头,“黎总,曼曼。”
林曼顿时心花怒放:“哇,你也叫我曼曼,不连名带姓地喊了,我也要喊你星星。”
“……”南星改口说,“林曼。”
林曼呆了,惹得黎远一笑,说:“就叫南星吧。”
林曼也扑哧一笑:“好吧,我知道南星跟一般的小姑娘不一样,帅得跟花木兰一样,英姿飒爽,不喜欢小姑娘的一套。”
南星倒不是要把林曼推到千里之外,只是星星这个称呼,听着无比别扭,也非得有邱辞那样的功力,才无法阻拦他喊她星星姑娘。
听多了,反而习惯了,但别人的话,她还是没有办法适应。
如果喊多几遍,或许也是能接受的。
然而或许没有人跟邱辞一样,做到那个程度。
她握了他的手拉到身边,用自己的腿垫着,查看他的伤,发现没有再渗出血来。不扎不束的发随着低头的动作丝丝垂落,她刚要用手拨上去,就见邱辞的手伸来,给她别到了耳朵后面。她抬眉看看他,这才放开他的手,说:“没有血渗出来,那可以晚一天换药。”
“嗯,伤口不深,很快就能好了。”邱辞又说,“今天你别出门,长空死了,葛洪一定察觉到了,他现在在哪里我们还不知道,至少要等你恢复了精神再找他,否则很容易被埋伏。”
南星从彭方元和长空的梦境中已经知道葛洪是个多狡诈的人,而且他又同出南家,是祖父的师弟,肯定不简单。
黎远和林曼用完早饭就出去了,说是晚上再回来。邱辞和南星乘上电梯,南星摁下十六楼,邱辞知道那是酒店前台所在的楼层,默了一会说:“南星。”
“嗯?”
“我想,现在葛洪知道你的存在,很有可能随时会过来,你一个人住,我不放心。”
南星想了想说:“我无论在哪,你都不会放心。”
“有一个地方我能放心。”
“哪里?”
“我房间。”邱辞趁着她还没说自己是色丨狼,解释说,“昨晚你睡在房里,我在外面,就睡得很安心,也很放心。哪怕你途中翻个身,我都知道。”
南星轻轻吸了一口气,很轻,邱辞也没有察觉到,南星在紧张。
她已经不算是个古人了,但算起来也没接触过几个男的,陶家几代人算,但多是偏向合作和类似亲人。冯源也算一个,但也只是合作。
毕竟能受得了她脾气的没几个。
男的就更别说了。
这已然算是同居。
但明显不是。
邱辞在担心她,就算是住在隔壁房,恐怕他也要整晚都睡不着。葛洪的狡诈邱辞想必也是很清楚,所以一贯尊重她的他,才会“贸然”提出这件事。
南星想了好一会,眼见要到16楼,她伸手摁了19楼,又在16那摁了两次,将16楼摁成了灰色。
邱辞还是有些意外南星会同意,什么话也没有说。南星信任他,毫无保留地信任着。他暖心一笑,将她的手握在掌中。
“叮——”电梯门开了,忽然从旁边闪出个人来,警惕性极高的邱辞就要抬手劈去,就见到一张并不太精神的脸,连对自己差点挨揍的动作都没在意,摆了摆手“嗨”了一声。
“冯经理?”邱辞问,“你怎么来这了?”
南星看看左右,说:“进去说吧。”
三人进了房间,冯源就坐在沙发上抱了枕头有气无力了说:“老大没来上班的第一天,各个小经理已经有点不安,毕竟老大这么多年来,风雨无阻准时上班。我想再过个几天,所里就乱套了。”
南星知道冯源很敬业,但这点没有办法帮忙,她说:“乱套了之后,会怎么样?”
“我想只有两条路吧,一是就地解散,毕竟很多道上的事要老大去打理的;二是投票选个老大,然而好像大家都没有办法说服对方。”冯源说着难过起来,“我不想失业啊,我只想好好工作,过我的小日子。”
他担心得差点哭出来,一会又想起这件事是南星和邱辞“造成”的,生怕他们内疚,说:“我不怪你们,我们老大当年确实不是个好人,有这种下场无可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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