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事,就是遇到点小情况, 我没事,但是一时间可能走不开。”陈敏看了看病房,病房的门虚掩着,从门缝里可以看到交警队的同志正在跟小朋友说话,“……等你动了手术就能吃东西了,你别这么看着我呀,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也是个年轻人,估摸着刚上岗没多久的那种。
陈敏笑了笑,“真没什么事,等晚上再打电话跟你们说。”
她挂了电话,然后进去跟瑶瑶继续说话。
倒是交警同志看到这么个上了年纪的还在饿肚子,自己在这吃饭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我给您也点一份外卖?”
“不用了,我儿子过会儿给我带饭过来。”陈敏是胡说八道的。
刘瑜这会儿正在交警大队里看录像,反复确定了好几遍后找到了那监控录像里举止异常的人。
“你看这边,我估摸着是这孩子机灵,找了个机会来假碰瓷,想着那逃出来。”交警大队里的人给刘瑜分析情况,“一般而言碰瓷往往是找那些监控摄像头不怎么好用的地方,因为监控不好用,车主又是不愿意惹上麻烦,往往就是着急了事,把这事情私了了。”
从几块屏幕上的监控录像来看,那孩子是忽然间挣脱跑开的,虽然看不清那原本挟持着她的一男一女的神色,不过看后续路人都围过去,这两人却是跑开了不难发现,这两人也没想到眼前这情况,大概是怕事发,所以就先逃跑了。
“那这样的话,要是孩子指认这两个人,能把他们抓起来吗?”
刘瑜关心的是这个问题,黄喆的事情还没过去多久——他怕这两个人逍遥法外,回头再去找这孩子的麻烦。
交警队的同志听到这话有些无奈,“这件事还真不好说,你也知道,现在这种已经形成了地下产业,而且手续都很全的那种,他们一般都会声称是孩子的养父母,从法律上来说,现在他们要是来要人,你都没办法留下那孩子。当然,要是这孩子指控的话还是有机会的。”
关键是这孩子基本上都是被洗脑了的,一般都是被这些人控制着,尤其是从小时候就被训练,对于“养父母”那是存在着骨子里的恐惧,很有可能出尔反尔。
要真是这样的话,到时候麻烦的反倒是好心人。
去年早些时候不就出了这么一回事嘛,到最后参与到其中的市局支队也是里外不是人,明明知道那不是好东西,可就是没辙,他们也恶心,可没办法。
犯罪形成了产业链之后,那真是丧心病狂,便是法律也很难制裁他们。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是最无奈的现实。
“那能不能麻烦你们,我想把这段视频拿下来,找我朋友去看看,他就在省厅的技术科,是做刑侦的,我想让他看看能不能再把这两人的资料找找。”
交警队知道刘瑜的意思,大概是动了恻隐之心,这个年龄的人了谁家还没个孩子?这事真要是落在自己孩子身上,那可真是跟从心口上剜下一块肉没什么区别。
人家有人在省厅,又是存了好心,交警大队这边也是配合。
刘瑜从这边离开后就是跟傅文瑄打了电话,很不巧地搅了傅文瑄的美梦——他正在跟童文佳求婚,眼看着童文佳就是要答应了,结果该死的电话来了。
“刘哥,您不知道扰人清梦会买彩票死都不中奖吗?”
刘瑜听到这话愣了下,“都什么点了还清梦?我看是春/梦吧,我不买彩票的。”他不觉得自己运气好,所以不做这种事情。
被戳中了事实的傅文瑄有些无奈,“是呀,春/梦,我觉得我真疯了,每天都梦到文佳姐。”然而事实是,他最近很忙,忙到已经连轴转了两天一夜这才是能躺在床上睡个觉。
趴在桌上睡觉那会儿都能梦到童文佳,傅文瑄觉得自己是没救了。关键是他有心无力呀——他没空去找童文佳。
“跟我说没用,我跟你打听个事。”刘瑜又是约了傅文瑄出来吃饭,这倒是傅文瑄乐意的,他这次没再去包子铺,而是找了家不错的馆子准备宰刘瑜一顿。
刘瑜过去的早,点了菜之后特意让厨房做了两份粥,又是加了两样清淡的小菜,说是打包带走。
傅文瑄过来的时候正听到这话,“刘哥你这还打包带走,要去医院看病人呀?医院现在伙食不都挺不错的嘛。”
刘瑜听到这话抬头看了眼他,“是去医院,你跟我说说这种情况怎么办?”
电话里他之前跟傅文瑄说了起来,傅文瑄也只是听了个七七八八,又是问了几句,“这种事情其实要抓也不难办,不过就是特别麻烦。”
他没敢卖关子,连忙就是说了起来,“你给我打了电话后我就特意打听了一下,这不是快元旦了吗?从元旦到春节期间,咱们省城会全市开展严厉打击拐卖操纵儿童乞讨违法犯罪专项行动,而且是多警种配合工作,遇到市民举报核实情况属实,就会进行调查处理。”
刘瑜这是正瞌睡的时候有人递过来枕头,“你的意思是说……”
“没错,要是晚一个多月的话,这孩子完全可以轻轻松松就被解救了,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你要是想把那俩人找到,倒也不是没办法,我给你出个主意,这人不是专门碰瓷的吗?你也说了那孩子胳膊原本就折了,那你可以问问那孩子,之前在哪里碰瓷,要是可以的话能让那孩子把这两个人的样貌说一下,我再试着技术恢复一下这两人到底什么长相,到时候咱们再大海捞针找原来那些被碰瓷的车主,只要证据确凿了,那肯定就是能把这俩人给揪出来。”
刘瑜知道傅文瑄这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他在学校在研究所那么多年,也明白政策具有时效性,就好比申请青年基金项目,你超过四十岁不符合条件肯定不行。警力有限,违法犯罪的行为却是源源不断的,所以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一点点的来办这些事情。
他理解,也知道傅文瑄这是给自己出的最实际的主意,有用但是特别麻烦,但总是要试一试。
拿出手机,把那段视频给傅文瑄看了一遍,刘瑜有些不太确定,“交警队的人说这俩人有可能会逃走,你觉得呢?”
傅文瑄来的路上也研究了这几段视频,可他不是心理学家,从事的也是网络方面协助工作,还真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心思,“我觉得吧,这件事你还得从那小孩子嘴里问出个结果。”他觉得刘瑜问自己这个局外人远没有问小孩子有效。
刘瑜多少有些无奈,“这不是小孩子不怎么说话吗?而且下午要动手术,怕是一时半会儿问不出来。”
“那是因为你没找到办法,刘哥,你让我出马绝对有用。”傅文瑄拍着胸脯跟刘瑜保证,因为菜上来了他连忙把手放下,显得有些滑稽。
沉闷了一天的刘瑜乐了起来,“是吗?”
“那可不。”吃了口鱼香肉丝,傅文瑄觉得自己的喂都是被塞得满满的,“这种事我敢跟你保证,不过作为交换,你跟我说文佳姐喜欢吃什么呗,我想过会儿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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