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吞吞吐吐的样子惹得言语的好奇心更重了,“你快些说,咳咳!咳咳!”言语又咳嗽了起来。
“你先别急,我同你说。”知意思索了一会从哪儿开始说起,“大概是这样的,先前你和芬芳不是躲雨失散了吗,芬芳着急地找着了我,我就让青禾同她一起去找你。后来我与顾珩……噢!就是那个我姨娘顾家的顾公子,我带他在园子里随便随便逛了逛,就碰巧逛到了你的别苑,然后……”
“然后怎样?”
“然后我们在外边听到了几声砸碎瓷器的声音,怕是出了什么事,于是我和顾珩……噢不,顾公子就急忙赶了过去,我们一推你房间的门……然后就……就看到……”知意忽然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再往说下去。
“究竟看到什么?”言语不罢休地问。
知意像是豁出去了:“看到我那丫鬟青禾正和一个男人在行苟且之事!”
言语努力拧出一副震惊的模样。
知意继续道:“唉,这事本来爷爷不让我告诉你的,毕竟是在自己的院子里,这样怕伤了你的颜面,不过我觉得你迟早都是要知道的,就先在这和你说了,也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我与顾……顾公子进去之时,二人正颠鸾倒凤翻云覆雨着,情欲之中都没发现我们进来,唉,真真的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呀!”
“噢!你可知道那男的是谁。”知意问。
言语摇摇头。
“那可是陈尚书家的小公子!”
“他?你母亲常提起的那位?”
“可不是!后来陈尚书赶来,他还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丢尽了陈尚书的颜面。”
“那后来如何了?”言语追问到。
“后来我爹我娘都来了,都还在处理这件事呢,不过还没问着话,你这边又有丫鬟说你在凉亭晕倒了,我这才急匆匆地赶来照顾你,那边的事我爹还在处理着,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言语揉了揉眼睛,知意以为这件事还是让言语心烦的,也就没有再说下去,她让言语再好好休息一会,言语本身困得很,也就顺了意,躺下来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就睡着了。
知意也不好在此干坐着,就蹑手蹑脚地悄悄出去了。出门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原本是和顾珩一路的,仔细回想,好像从自己赶来看言语之时他就不知所踪了,不过眼下那么事还乱着,她也没心思去搭理顾珩,而且经过今日一事,再与顾珩见面也是尴尬,不如就趁此避一避,也好让大家缓一缓。
不过让知意烦心的还是自己屋里的丫鬟青禾,这丫头平时安安分分,中规中矩的,今日怎会如此放荡。
回忆起当时的场面,二人情意浓浓之时,顾珩故意地咳了两声,青禾吓了一跳,连忙推开那伏在她身上的陈公子,捡起地上散落不堪的衣服,跪在自己面前慌张地哭诉道:“不是的,小姐,不是这样的!小姐!”
而自己也是第一次遇上这些事,慌了阵脚也不知如何答她。那形骸放浪的陈公子原本还是一脸不屑,但一听到青禾跪在地上哭诉的这般模样,脸色却变得十分惊讶。
幸好还有个站得住脚的顾珩在一旁,他马上遣人唤来了孙蔷和陆青山。先到的是孙蔷,她看着眼前这一番景象,惊讶的表情与陈公子一模一样。随后而来的是陆青山,他看到眼前衣冠不整的两人也能猜出和八九分了。
孙蔷原本并不想让事情闹大,可没想到陆青山也来了,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棘手了。可正当她打算将计就计之时,陆言语晕倒的消息忽然传来,事情又完完全全脱离了她原来的计划,这下子怕是怎么也瞒不住了。
第12章 地狱
这件事不得不惊动了陈尚书,陈尚书一进门来,便对他儿子又打又骂,嚷嚷着“你这个没皮没脸的败家玩意!”,让一旁的陆青山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陈公子怕是对父亲十分畏惧的,刚刚还一脸傲慢满不在意的模样,被父亲痛打一顿后,连忙跪在地上,痛苦流泪道:“父亲!您听我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你平常放纵惯了!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你竟然丢脸丢到外面来了!你看清楚!这是陆府!不是你的后院!”陈尚书气得直喘气。
“不!不!父亲!我其实是……”陈公子下意识看了一眼孙蔷,孙蔷慌张地瞪了他一眼,他却没敢往下说了。
陆青山恰好抓住了这一瞬间的眼神。
“不!不是!这一定是有人陷害孩儿!对!是这样!”陈公子想了一会坚定地哭诉道。
“没皮没脸的家伙!你自己干的好事还想赖账不成!”陈尚书脸色又气红了一圈。
“是……是……是她!一定是她给我下了什么药,才让我如此!对!是她!”陈公子那是转脸指向身后衣冠不整雨带梨花的青禾。
青禾听到这声指控,吓得马上跪倒在孙蔷面前:“冤枉啊!夫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青禾委屈的眼神一只望着孙蔷,似乎在期盼着孙蔷能为她说说话,帮她一把。
如今大家面面相觑,也不知如何是好。
顾珩还靠在门槛一旁看着热闹,他忽然发现了什么,蹲下来在地上破碎的衣物中捡到一个小纸包。
“这是……”顾珩打开纸包,里面是些许黄色的粉末。陆青山拿过纸包,凑近粉末问了问,忽然觉得神情恍惚,脑袋发热,他立马把纸包丢在了青禾面前,严肃道:
“你为何会有这迷情之药!”
青禾看着眼前的纸包,一时傻了眼,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一个劲地求着孙蔷,哭诉着:“夫人!真的不是我!冤枉啊!冤枉!”
孙蔷怕如此拖下去局势会对自己不利,便先差来人将青禾关入暗房,闭门思过。
青禾好冤的声音渐行渐远,陈公子趁着此番,便把所有的脏水往青禾身上泼。
“父亲!您看!不是孩儿!都是那妖女蛊惑,我才有失德行!”陈公子说话的声音有了底气。
陆青山在一旁劝道:“尚书大人,依我之见,现下家父寿宴,宾客众多,实在不宜马上处理此事,不如先让令公子回府,我们改日在做打算。”
陈尚书已觉得自己颜面扫尽,哪还有脸待在陆府,便至上万分歉意,匆匆带着陈公子离开了。
这一场外人看来风光无比的寿宴,就这么草草结束了。这一夜大家都各有心事,没人能安稳入睡。陈尚书把陈公子连打带骂地轰了回去严加管教,青禾被关进了暗房,也不知该如何发落。陆然和陆青山更是觉得颜面扫尽。
半夜时分,言语醒来,睡了一场好觉,伸了个懒腰,她现在觉得精神充沛。
屋内外空无一人,她便悄悄地换上了轻便的衣服,然后留意了一下四周的情况,谨慎地出了门。
走出院子,穿过竹林小径,她又在池塘附近逛了两圈,好像一无所获的样子,于是就匆匆回了头往另一条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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