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欺负她,我同你回去。”妙妍起身说道。
看出来是个软弱的性子,丽妃便更加猖狂,让宫女们压着她回了自己的惠玉宫。
那受了欺负的小宫女觉得妙妍被带走肯定会出事,于是哭着跑着去找了李公公。
惠玉宫里,丽妃正悠悠地品着茶,妙妍被宫女压跪在地上,膝盖难受得很。
看到妙妍的膝盖开始颤动,丽妃开口:“这才一炷香,就跪不住了?看来你入宫前日子过得挺舒服的。”
“你叫什么名字?”丽妃抿了口茶,悠闲自在地问。
“回娘娘,我叫邱妙妍。”妙妍开口,因为硬撑着膝盖,言语中多了几分倔强。
“妙妍?真是个妙不可言的名字,你到底使了什么招数让皇上对你如此看重,还藏在春华殿,你可知,这宫里对这春华殿里的秘密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了,可谁又能想到只是你一个小姑娘。”丽妃感叹道。
“回娘娘,我只不过是在外受了伤,皇上搭救了我,我不会在皇宫里待太久,望娘娘安心。”妙妍知道后宫险恶,并不想惹出什么祸端。
可这一番解释之词,到了丽妃的耳朵里却听出了几分挑衅的味道。
丽妃挑衅道:“受了伤?凤儿,快!找几个老嬷嬷来看看,妙妍姑娘身上的伤可还好。”
凤儿领了意,立马找来了几个老嬷嬷。
妙妍不知这些老嬷嬷要来干嘛,警惕道:“你们要干什么!”
老嬷嬷狡诈地说:“姑娘刚入宫不知道,这入宫的女子是一定要检查一番,看看身子是否为完璧,才好服侍皇上。”
妙妍排斥道:“不要,我又不服侍你们皇上,你们凭什么查我的身子!”
说罢,妙妍站起来,正要冲出这惠玉宫。
守在门口的几个宫女又把妙妍强拽着回去,几个嬷嬷也压制住了她。
丽妃劝诫道:“你一个野丫头,没有身份背景的,当然要验一验身子,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这是宫里的规矩,别说皇上了,就算是太上皇来了,也得按规矩办事。”
妙妍痛苦地挣扎着,往事又一幕幕重回到自己脑海里,那夜,自己也是如同这般奋力挣扎,心里,也是如同这般恐惧害怕。
嬷嬷见这个丫头一直不肯从命,便使了几分劲,用力在妙妍手臂上扭了几把,妙妍疼得直在地上哭。
“你们在干什么!”惠玉宫的门被踹开,孟瑜川进来,看着眼前妙妍被欺负得如此狼狈,恨不得杀光了屋里的所有人。
屋里的丽妃娘娘和众奴婢见到皇上大驾,立马跪下请安。
孟瑜川冲上去踢开妙妍身旁的嬷嬷们,将妙妍抱起,妙妍眼里还趟着泪,靠在孟瑜川的胸口,忍不住哭诉道:“我是不是搞砸了很多事?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孟瑜川眼里竟是愤恨,自己只不过是离开了一会儿,竟有人打了妙妍的主意,原本以为把她带到身旁,就可以好好保护她,可怎会想到,这深宫后院,她连逃都没地逃。
“你愿怎么砸就怎么砸,责任我负的起。”他告诉妙妍,语气都是心疼和怜惜。
孟瑜川将妙妍抱出惠玉宫的时候,李公公小声问,这一宫的宫女和嬷嬷怎么处置?
孟瑜川只是冷冷地回了两个字:“杖毙。”
李公公又问了一声:“那丽妃娘娘......”
孟瑜川回头冷眼望了一眼丽妃,丽妃正惶恐地跪在地上,害怕得甚至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
“一样。”
也是冰冷的两个字,丽妃瘫倒在地上,不敢相信耳朵里听到的话,自己十七岁入宫伴驾,这么多年,皇上待她都是恭敬如宾,今日竟会为了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丫头,要处死自己。
后来的日子,孟瑜川依旧每日下了朝便来看着妙妍,他甚至把公文奏章都带到了春华殿,日日守在这儿,直到夜深才肯离去。
日复一日地重复着这样的生活,妙妍一开始自信地以为自己可以适应,毕竟有人好吃好喝地供着,自己还有什么好不乐意的地方。
可是日子久了,自己原本打算尘封在心底的那个愿望又渐渐冒了出来。
那日,李公公送来一封信,说是宫外的言语姑娘让人转交来的。
妙妍拆开信件,一字一句地读了起来:
妙妍
见信如晤,近来可好,我与顾珩一道来了青峰山,此处人迹罕至,是个隐居的佳所。我安好,望你也安好。之前总想与你说几句,可迟迟没有机会,如今有了,却只是在这笔墨纸砚上。我忽然的出现,让你颠沛流离,我始终欠你一句抱歉,之后你助我,让我从此得以圆满,可我却拖累了你,你的圆满,也是我毕生的心愿。
我知道你我如今相见一面,之间总会夹杂着那个不好的回忆,那是你的梦靥,也是我的梦靥。我还放不下,因此我也知道,你也未曾放下。我虽与你并无骨肉亲血之缘,但姐妹二字,你我还是称得上的,我愿你好,愿你能如你所愿天高开阔,自由自在。我解不了你心底的束缚,希望能解一解你当下的束缚。
说来惭愧,我本没有资格同你说这些,毕竟我自己的事也是一塌糊涂。但常言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之前如何劝我,我如今便如何劝你。深宫后院,这不是个自由的地方,而围墙里有你心尖尖上的人,该如何选择,始终得看你自己。
事事无长久,我不敢保证我的未来如何,望你也不要笃定你的未来会如何。
愿好,勿念。言语。
妙妍看完了信,李公公还在一旁候着,等妙妍有什么吩咐。
“姑娘不回一封吗?”李公公看着妙妍把信收了起来,并无起笔回信之意。
“不回了。”妙妍看向李公公,觉得李公公长得有几分相熟,便问道:“李公公,你可认识一人叫李行?”
李公公笑道:“那真是奴才的亲弟弟。”
妙妍笑了笑,没想到缘分竟如此奇妙。
“看来顾珩和皇上还真是亲近,就连手下都是兄弟俩。”
“姑娘说笑了。”
妙妍看着李公公又多了几分惋惜:“你在皇宫当差,弟弟在外头当差,你不会羡慕他吗,他跟着顾珩哪都可以去,你可得伺候着皇上,哪都不能去。”
李公公没想到妙妍会问起这个问题,有些惊讶:“奴才从小便跟着皇上,皇上那时还是太子,奴才伺候着皇上习惯了,如今姑娘要是赶我出去,我还不情愿呢。”
妙妍低下眼眉,缓缓道:“习惯,你说说,我若一直呆在这皇宫里,皇上他会不会习惯了我,若我哪天像丽妃那样做错了事,他会不会也是习惯着像对待丽妃那样处决我?”
李公公怕妙妍多想,马上辩驳道:“姑娘,奴才跟着皇上好些年了,奴才看得出来,皇上待姑娘你与别人不一样。奴才这也是第一次看见皇上如此主动的对待一个人,后宫里的那些娘娘,皇上对待她们都是相敬如宾,少了许多人情味,可姑娘不一样,奴才第一眼见到姑娘,就认定姑娘你日后一定会常伴君左右,与皇上共享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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