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点头:“是以人为祭,不过这些人,不是渔村之人,都是些外来的游人,被哄骗进渔村,然后被当成祭品送给蚌精。”
“这么多年,难道就没外人起疑?”言语问。
“这蚌精有些修为,每次吃完祭品,便会以灵力将关于这祭品在这世间的所有痕迹都清掉,包括认识的人的记忆,所以被当作祭品的人到最后,就如同从未在这世间呆过一样,根本不会有人起疑。”
言语嘴角微微一弯,像是生出了什么计谋,“那么厉害,不过正好,我正愁着怎么能不动声色地接近这蚌精。”
墨白有些担忧,问道:“小主子,您该不会是打算......”
“你走吧,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墨白猜出了言语想要当祭品的心思,此事虽然危险,但他知道,魔姬与她娘一样,对什么事做了决定,便什么也改变不了。
他随风展翅,化作黑鹰,往西边回去。
第55章 暗许他人
言语在树林里兜兜转转了好一会儿, 看见天色暗了下来,才往渔村回去。
傍晚渔村的人都回了各自的家,村子里安静得很。她回到了村长家的院子, 看见她与顾珩那间房的烛光亮着, 烛光下照着一个影子印在窗上,只是黑乎乎一个轮廓, 但言语很明白,那是顾珩在等她的影子。
她不愿回去, 便在附近逛了逛, 这一逛, 碰巧看到了村长何老正拉着他的女儿何玉偷偷摸摸地往小树林去。
言语起了疑心,也悄悄地跟了上去。
树林深处,何老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 发现无人,才小声开口道:“女儿,时间紧迫,咱们长话短说。”
何玉不解, 问道:“爹爹,你那么晚把我拉来,究竟有何事?”
何老欣喜道:“自然是你的终身大事。”
“终身大事?”
“爹爹我看那新来的顾公子不错, 相貌堂堂,衣冠楚楚,一看就是洛城的什么大户,你若跟了他, 爹爹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何玉羞红了脸,说道:“爹爹你说什么呢,那顾公子虽好,可也是有家室的人,咱们可不能这样。”
何老怪自己的这个女儿太过古板,不知变通,“过两天咱们也可以让他没了这个家室。”
何玉一惊,猜到了自己父亲的心思。
何老说:“过两日便是咱们的祭祀,如今这送上门的祭品咱们可不能不要。”
“可,这顾夫人......”何玉心存一丝愧疚。
何老打断了她的话,说道:“那顾夫人整日死气沉沉的,看来顾公子也不会忍耐她多少年,我们何不帮顾公子一把,爹爹也看得出来,对于顾公子,你也是上心的。”
心事被道破,何玉害起羞来:“女儿虽仰慕顾公子,可这有违常理之事,是万万干不得的。”
何老哪管那么多,只一门心思地为了何玉好,“其他的事交给爹爹来做,你这几日只用往顾公子哪儿多走动走动,让他留意留意你,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你放心,有爹爹在,一定会让那顾公子对你动心。”
何玉虽然觉得此事不妥,但少女怀春,又怎么能抵挡这般诱惑,若说这不心动,是绝不可能的,万般权衡下来,她也默许了爹爹的计划,先试试看,看看顾公子对自己究竟动不动心。
言语躲在一颗树后听完了这番对话,她不禁觉得有些可笑,待他父女二人走后,自己在小树林里自言自语地感慨起来,“看你们这般用心,不如我来成全成全你们。”
回到村长的院子,那间房子里的烛光依然亮着,言语想着自己的计划,忽然就不避起嫌来,颇为潇洒地推开房门,坐到床上,然后在床榻之间挪来一方小桌,好声好气地对顾珩说:“你睡那边,我睡这边,你别过来,这桌子我施了法,谁碰一碰就得中毒七窍流血而死,听明白了吗?”
顾珩觉得今晚的言语有些不一样,像是多了几分很久未见的可爱,他欣然答应着,说道:“明白了,当然明白了。”
趁着烛光,言语偷偷打量了一番顾珩,这副皮囊的的确确有几分那个村长口中的“衣冠楚楚,相貌堂堂”。
顾珩自然是不懂言语的百般算计,也自然是不懂言语看自己眼里的几分狡诈。
房里按着言语的要求,亮着一盏烛,烛光微微摇曳,忽闪忽闪,晃得人心神不宁。
言语侧卧一旁,开口问道:“顾珩,要是我接下来做了什么事,你可别多管闲事。”
顾珩侧卧另一旁,答道:“如今我哪管得了你,你开心便好。”
一夜醒来,天虽是灰蒙蒙的,但言语掐指一算,今日是个吉日,兴土木,宜嫁娶,妙得很,妙得很。
这个清晨,言语便在院子里到处张望,看着来来往往的村民,搬着各式各样祭祀的用具,往渔村宗祠那儿奔走。
忽见村长何老的匆忙的身影,言语拦下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忙了起来。”
村长抹着额头的汗水,焦急道:“这不是祭祀快到了吗,还有好多活没做,大伙儿忙的很。”
言语灵机一动,说道:“村长您看,我与顾珩在这白吃白住的,不如让我们也去帮帮忙,算是报答你们收留我们的恩情。”
村长有些犹豫,这布置宗祠本是村民们自家的事,让外人参与不太好,可眼下人手的确不够,而且既然顾公子要来,祠堂里何玉也在忙着,恰好是个好时机。衡量了一番,村长也同意了。
言语回屋与顾珩说起此事,顾珩有些惊讶,帮忙?这不像是如今陆言语会说出来的话。
言语只好解释说,趁此机会摸清了他们的宗祠,到后日咱们寻蚌精也方便些。
顾珩随言语到了宗祠,宗祠里正热火朝天,大家忙得不可开交。
村长看见顾珩到了,便故意大声吆喝着:“顾公子!真是麻烦你们了,你们明明是客,还让你们来帮这个忙,真是惭愧,惭愧!”
言语偷偷朝着何玉往了一眼,何玉此事正攀爬在架子上,打扫祠堂上积的灰。听到村长说顾珩来了,何玉急忙欣喜地在人群中找寻着顾珩的身影,她还未找到顾珩的身影,倒是先对上了言语的目光。
何玉急忙收起了自己眼里的欢喜和期待,她有些慌张,不知所措地微微向言语点点头,示意了一下。
言语觉得很有意思,便冲何玉微微一笑,装作什么都捕捉不到的样子。
这么一笑,让何玉又心虚了几分。
言语环顾了四周,大伙都在个忙个的,根本没工夫主意何玉和顾珩,她又观察了一下,何玉攀爬的架子与顾珩只有几米之差,这个距离实在是妙得很,妙得很。
如今天时地利,就差自己的人和了。
言语藏在袖中的手悄悄施了个法术。
一阵狂风吹过,何玉的架子晃了晃,她有些害怕,便大叫了起来,然后脚一紧张踩了个空,眼看着就要从架子上摔了下来。
言语见势,用手用力推了一把顾珩,顾珩一个踉跄冲上前去,眼看何玉快要摔到地上,顾珩顺便双手一接,稳稳地接住了何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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