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冷笑了一番:“河岸上还有你的一个未过门的媳妇,你转眼就不要了?”
顾珩也随着言语笑了起来:“呵,我以为你是明白的,那晚什么事都没发生。”
“那晚你不是唤人家乳名还唤得挺热乎的?”
顾珩一挑眉,问道:“你是真不知道我唤的是什么?”
“我哪敢知道。”
老蚌精的声音响起:“决定好了吗,究竟入不入。”
“入,当然入!”顾珩坚定地说道。
“好!既然你们心意已决,我便同你们说说这入珠之法。这寻世珠认人,若要入珠,必先通过它所设下的考验。”
言语问:“什么考验。”
老蚌精的声音尽是沧桑,“心魔。”
它继续道:“人性本有贪念,嗔痴爱恨缠绕于心,只有抛开这些贪念的人,才能得到寻世珠的认可,不然,哪怕你有千百倍的魔力,也别妄图能接近寻世珠一分一毫。”
“怎么试?”顾珩问。
“你们若要入珠,老夫可以为你们唤醒寻世珠,届时,珠子会建造幻境试探你们的内心,不过切记,只有摆脱了心魔才能出境,不然将生生世世困在这幻境中。”
言语问道:“生生世世?”
老蚌精继续:“我刚刚说过,千千万万人想入这寻世珠,但是没有一人能回去,他们便是被珠子生生世世困在了幻境里,他们摆脱不了自己的贪念和爱恨,哪怕是老夫我,守护了这珠子千百年,也不敢入珠寻世。”
言语下定了决心,说道:“别废话了,替我们唤醒珠子吧。”
老蚌精在呢喃着什么咒语,那悬在半空中的寻世珠开始一闪一闪地发着光。
“你可想好了,代价可是生生世世留在幻境里。”言语有一次试探顾珩。
顾珩满不在乎地说道:“既然那幻境是我贪恋的,让我生生世世留在那儿也好。”
寻世珠忽然闪出一阵强光,顾珩和言语纷纷闭紧了眼睛,然后倒在地上沉睡下去。
言语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洛城的大街上。
她揉了揉眉间,脑袋昏昏沉沉的,一点也想不起刚刚发生了什么。
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意识渐渐清醒了起来,她忽然想起,自己和顾珩在广源山庄相认,解了心结,然后陆家派人将自己和知意接下了山,然后......然后记忆又模糊了起来。
陆家?对,自己应该在家里,怎么会忽然到这大街上。
街道上的人忽然涌动起来,像是前方有什么热闹一样。
言语忽然听到街上的人在议论纷纷。
“哎!赶快去看看,这可是难得的一大盛事!”
“怎么了!怎么了!”
又有人说:“你是不是刚入城不知道,今日可是顾家公子和陆家小姐的大婚之日,听说是皇上赐的婚,可气派了,这个景象一辈子都难得见一次,还不去凑凑热闹!”
“是吗,快领我去看看!”
“花轿的队伍都快回到顾府了,快走,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原来今日是顾珩和知意大婚之日,整个洛城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纷纷欢庆这一对才子佳人的大婚。
言语愣在原地,听完沿街百姓的话,她痴痴地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
言语一点也不相信顾珩会娶知意,她顺着人群攒动的方向跑去,想亲眼看一看,究竟这是不是真的。
她跑到街头,迎亲归来的队伍刚好出现,刹那间,她看得真真切切,那队伍领头骑着马的正是身穿喜袍,面色欢悦的顾珩。
是自己心尖尖上的顾珩啊。
“顾珩!”言语朝马上的那人呼喊。
可人太多,人声嘈杂,言语的声音被埋没,顾珩听不到一丝一毫。
她想冲上去,想冲上去问问顾珩,怎么会变成这样,可涌动的人群一次次地把她挤开,她怎么都到不了顾珩身旁。
迎亲的队伍回到了顾府,新郎官下马去把新娘迎出喜轿。
顾珩脸上是掩不住的欣喜。
新娘下轿,凤冠霞帔,金银玉饰,惹眼得很。
知意盖着红盖头,但谁都知道,盖头下的是一张娇羞的绝世容颜。
喜婆拿来了红绸子,新郎新娘各执一边,在百姓的见证下缓缓步入顾府。
还有宾客到访,言语趁机闯入了顾府。
顾府到处都是红色的装饰,红色的喜字,红色的绸缎,红色的灯笼,一派富丽堂皇。
新人入了厅堂,正要拜天地。
李行的嘹亮的声音在厅堂响起:“一拜天地。”
顾珩和知意转过身,正要朝着门外的天地跪拜,一声“顾珩”打破了厅堂的热闹。
那声“顾珩”喊得大声,喊得热烈。
言语红着眼,气势汹汹地朝厅堂走来,像是脚上拖着千百吨的重石,一步步,都很沉重。
厅堂内的宾客没人认识眼前的陆言语,他们都只知道陆家只有一位出众的陆小姐,就是与顾珩门当户对的陆知意。
“是言语吗?”知意盖着盖头,看不到眼前的一幕,她低声问着身旁的顾珩。
顾珩柔声安抚道:“你等我一会儿,别怕,我一定会完成我们的终身大事。”
知意点点头,她对顾珩是百般的信任与依赖,“你好好说,终归是我们对不起她,话语中别再伤着她了。”
看着知意如此善解人意,顾珩也怜惜了起来,他轻轻拍了拍知意的手,示意让她安心。
“陆言语!你来干什么!来人!还不快把她拉出去!”孙蓁起身,呵斥道。
顾珩挥手制止,走过去对言语说:“你既然来了,也喝杯喜酒吧,我们的事,也盼着能得到你的祝福?”
言语红着眼眶,憋着一股子的泪意,她面色苍白,又是一身素衣,在孙蓁看来,晦气得很。
在大街上不停地喊着“顾珩”,如今喉咙很疼,言语费力地发出一丝沙哑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顾珩蹙起眉一叹,开口道:“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你我早已不是当初的人,时过境迁,你变了,我也变了。”
言语抓起顾珩的衣襟,不甘道:“你骗人!”
顾珩扯开言语的手,理了理被她抓皱的衣襟,不耐烦道:“从前是我对不住你,你要任何补偿我都会补偿你,除了这件婚事,我与知意本是一对,还望你能成全。”
顾珩彬彬有礼,给言语鞠了一躬。
在场的人都傻了眼,陆青山也过来拍拍言语的肩,劝解道:“言语啊,不是你的东西是抓不住的,自从你回府,知意待你如此之好,你该体谅体谅她。”
言语冷笑,笑声惹得在场的人毛骨悚然。
“成全你们,你们又何时成全过我!”言语怒吼道。
她怒目红光,身体里像是有一团火气在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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