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烈霆捏了捏跳动的太阳穴,“文卿,去楼上,把书房抽屉里的文件拿来。”
“是。”文卿应一声,迈上楼梯。
......
走廊里,文卿面无表情的往前走。
忽然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朝前望了过去。
走廊的尽头,落鹰倚着墙壁站在那儿,侧对着他,双手环胸,似在想心事。
文卿顿了两秒,继续往前走。
经过她身侧的时候,落鹰陡然伸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手腕用力,将他抵在墙壁上。
正文卷 第1098章 你会在乎吗
文卿脸色大骇,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冰冻十足。
她的手指像是锋利的钢铁,将他的咽喉狠狠扼住,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放......”
落鹰根本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手指用力收紧。
他就是监控里安装炸药的那个佣人。
文卿快要喘不上气来,去摸藏在腰测的手枪。
落鹰劈手将手枪夺了过来,顶在他的眉心,快速的将手枪上了膛。
“咔哒”一声,文卿面如死灰。
“落落。”走廊的另一头,传来夏夜的声音。
落鹰松了手,转头看向他。
“他是——”
“第十四情报科的组长,文卿。”
落鹰止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间谍”两个字,手指缓缓收紧。
他是想要炸毁整个司府的人。
是想要杀害你父亲的人。
她垂着手站在那儿,看着夏夜朝自己走过来。
文卿猛烈的咳嗽着,松了松领口,眼眸里顿时泛起了厉色。直起身,指着落鹰,“这个女人是谁?”
在司府,为什么会有这么顶尖的身手?
他是特工出身,在她的面前,竟然毫无还手之力,像是待宰的羔羊,时刻都会在她手里丧命。
这样冷酷的女人,简直罕有。
夏夜俊逸的面容上,划过一抹淡淡的歉意,笑容浅浅,让人生不出一丝责怪,“她是我在国外的堂妹,在家里住一阵子。对男人有阴影,冒犯了。”
“原来是这样。”生在国外,会玩枪也很正常。
文卿的怀疑瞬间打消了,难怪这个女人看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毕竟是第一次见,不可能有什么仇恨。
八成是之前,被男人伤过。
夏夜态度良好的道了歉,文卿也不好一直追究,挥了挥手,“算了,既然是夏夜部长的堂妹,那就不计较了。”
放低声音,在夏夜耳侧轻轻说道,“我看,你还是给她请个医生比较好。”
“不劳文卿费心。”夏夜的笑有些凉。
文卿把落鹰手中的枪夺了回来,插在腰间,打探的视线在落鹰身上扫了扫,一脸阴沉的进了书房。
夏夜一言不发的拉着她的胳膊,走进他的房间里,关上门。
“你忘记你的身份了吗?”
他垂眸望着她,不稳的语气,泄露了他刚才的紧张。呼吸有些乱,他克制着内心翻滚的情绪,理智的问她。
外面的那个男人是情报科的人,完全可以轻而易举的知道她的一切。
若是让他起了疑心,她必然有危险。
落鹰微抬起头,望进一汪幽蓝色的清澈瞳孔里。
“你杀了他,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他仍旧那般平静的问着她。
“你会被调查,被通缉,司府根本藏不住你。”
落鹰直视着他的眼睛,沉静的问,“你会在乎吗?”
“我被人通缉,被国安局的人抓住,秘密枪决,你会在乎吗?”她温柔的反问他。
夏夜沉默。
她静静的注视着他,眼眸里,有期待的光芒在跳动。
她等了很久。
一分钟、两分钟......
心情渐渐下沉,她一动不动的望着他,淡蓝色的眼眸溢出了晶莹的湿润。
正文卷 第1099章 最无情的话
她轻轻咬着唇,甚至不敢眨眼,怕眼泪从眼眶里落下来,失去她在他面前仅存的最后一丝尊严。
她多骄傲啊,她是落鹰。
无论她多么潇洒自如,那颗孤傲的心温热的捧在他面前,也廉价的什么都不是。
“就算我受伤,被全球的情报科通缉,你也不在乎。所以,我杀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紧贴着门框,后背绷的笔直。
轻轻颤抖的指尖陷入掌心,早已一片鲜红的粘稠。
连着几个小时骑机车,爬山涉岭的把炸弹转移,她的小腿处的伤已经全部裂开。
微微一动,便钻心的疼。
疼痛传遍了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蚀骨般折磨着她。但是此刻夏夜的沉默,却比肉体来的还要疼千百倍。
心脏像是生生的撕裂开,她眼角的泪越积越多,终于顺着脸庞滑落。
夏夜注视着她带泪的眼眸,心底狠狠一震。
一股难以言说的慌乱和害怕,让他无所适从。
他想要抬起手,擦干她眼角的泪。
手,却像坠着铅块一般沉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我当初以救唯伊为要求,留在司府,你一定很讨厌我吧?”
所谓的尊严,在他面前溃不成军。心底最真实的一面,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面前,纵然她有千般面具,始终不愿在他面前戴上。
“组织里的人说的对。”落鹰自嘲的笑了笑,“像我这样无趣,冷漠,又残忍自私的女人,你怎么可能会喜欢呢?”
她笑着看他,“是不是?”
夏夜无声的别开视线,不敢对上她的眼睛。
那双睛亮的淡蓝色眼眸,仿佛能照进他的心里,所有的情愫都无所遁从。他想要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半晌,他垂下眼眸,极轻极浅的开口,“对不起。”
心底的绝望铺天盖地的涌来,她的呼吸都几乎停止了。
人世间最无情的话,莫过于这三个字,她还是听到他亲口说了出来。
下一瞬,她将他用力推开,颤抖的手在门板上胡乱的摸着,摸到门把手,拉开门走了出去。
装饰考究的金色墙壁,华丽的走廊。
落鹰脚步沉重的走在红地毯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当天晚上,她就发烧了。
小腿火辣辣的疼,身上的枪伤痛的几乎麻痹。
落鹰身体素质强悍,二十多年发烧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每次的高烧,都是一种深深的折磨。
原本白如雪的皮肤绯红一片,额头顶着冰袋,绝美的面容满是疲惫。
脑袋浑浑噩噩,她盖着被子,只觉得身体无尽寒冷。
不过一晚上的时间,整个人已经消瘦不少。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渐渐明亮。她虚浮无力的躺在床上,眼眸微阖,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一片漆黑。这是睡了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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