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妃道:“是啊,你都知道了。陛下一直宠着她。”
石信喃喃自语:“这么说来,刘任他真的是先皇的……”
景妃听他提到刘任,一脸错愕地道:“你说任儿?我以为你说宁儿呢!”
石信诧异道:“什么宁儿?你刚才说的不是刘任么?他不是先皇的儿子么?”
景妃道:“我生的明明是个女儿。刘任他娘难产而死,陛下命人将他抱到我这里。他不是我亲生的,不过是我养大的。”
石信呆了半晌,缓缓说道:“这么说来,她骗了我……”
景妃急忙道:“谁骗了你?是宁儿吗?她这么说,肯定是想救任儿。石大侠,我愿代她而死,只求你放过她!”
石信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说道:“我已经放了你女儿,她不久便会回宫。那个刘任必死无疑,说什么也救不了了。多谢娘娘实言相告,石信告辞!”说罢,转身离去。
第22章 只为红颜
石信离了皇宫,歇到天亮,第二天一早便动身南行。他进宫前曾将马栓在一棵树上,可出来后那匹马却不见了。石信懒得再找,使出轻功,速度丝毫不逊于乘马。他来时只用了三天,剩下四天赶回青枫林那是绰绰有余。石信原本还担心跟群雄翻脸,现在得知真相,回去只需说明事情缘由,便可消除误会,故而心情大好,沿途遇到美景便停下脚步观赏一番。
到了第五日,石信走进一片树林,忽然感觉身后有人跟着他。他刻意放缓脚步,走了两个时辰,那人一直远远地跟着,也不露面。石信心道:“认识我的,多半会出来相见;可若是不认识的,为什么一直跟在我后头?”他说话办事喜欢直来直去,最讨厌别人跟他躲躲藏藏。过了一刻,石信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向远处高声喝道:“跟了这么久,却不现身,意欲何为?你以为我发现不了你!?”
话音刚落,一人从大树后走了出来。那人灰眉白袍,一脸轻松,笑容里透着自负和傲慢。石信问道:“你是什么人?”那人哈哈笑道:“在下丹鼎派李灵子。”石信虽没去过金鼎山,却曾与长生道人切磋过,对丹鼎派的武功略有了解。他一听是丹鼎派的,登时想起当年与长生道人比武的场景。
李灵子走到他面前,见他双瞳发红,问道:“你就是‘赤豹’石信,对不对?”
石信道:“不错!你找我有事?”
李灵子笑容骤失,厉声喝问:“你把广宁公主藏到哪里去了?”
石信道:“我早就放了她。”
李灵子之前刚好在云州,他听说刘任和公主遇伏,立即赶到碎石岭,可等他赶到的时候,刘任早已被俘,公主也不知所踪。他听到石信的回答,不禁怒道:“胡说八道!我在碎石岭抓到几个红叶帮的弟子,他们都说公主被李若天那小子救走了,之后你就追过去了。公主和那小子都不会武功,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你说你放了她,可我从云州找到皇宫,都没有见到她!她要不是被你抓起来了,怎么可能悄没声儿的人就没了!?”
石信道:“我追到他俩之后,就把她放了。她去哪里,我怎么知道?”
李灵子道:“你在哪追上的?”
“碎石岭北面十多里处。”
李灵子冷哼一声,说道:“以你的本事,追那个臭小子追了十几里才赶上,你以为我会信吗?”
石信道:“我当时又不是立刻去追的,况且他轻功确实不错。”
李灵子道:“石信,你不要再编了!那小子根本不会轻功!”
石信被他当犯人般审了一通,胸中火气渐起,愠道:“那公主我确实放了,你爱信不信!我还要赶路,你再跟着,别怪我无情!”
李灵子面色铁青,心想:“公主虽然赠我玉镯,却始终不愿见我。这次救她出来,她便欠我个人情,再无理由不跟我见面。世人都说石信厉害,我偏不信!”遂道:“石信,你去哪我不管,快把公主交出来!”
石信被他缠得烦了,怒道:“少啰嗦!要打就打,找这么多理由干什么?那公主跟你有什么关系!”
李灵子听到那句“跟你有什么关系”,心头一紧,被他说中了痛处,登时怒不可遏,纵身一跃,一招“飞燕凌空”朝石信扑去。石信不躲不避,待他扑近,抬手便是一掌。李灵子伸出双掌,借助下坠之势,与他对了一掌。石信的先天聚气功是一门操控真气的功夫,可以将真气积聚于一处,威力极大。而他的内功又极其深厚,施展起这门功夫来自然是得心应手,能将其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
李灵子和他对了一掌,震得双臂发麻,退了好几步才站定,而石信却稳稳地站在原地。李灵子心中暗惊:“果然功夫了得!我一人只怕不是他对手!”这么一想,他忽然犹豫起来,心里隐隐有些后悔。
石信倒是什么都没想,他等了一会儿,不见李灵子出招,当下欺身上前,伸掌击出。李灵子刚才吃了亏,不敢硬接,倏地向后跳开。石信不依不饶,追上又是一掌。李灵子躲不开,立刻使出金鼎功,全力防守。金鼎功是丹鼎派的秘技。这门功夫的创始人最初从兵法和卦象获得灵感,后来他将丹鼎派的武学技巧和奇门遁甲巧妙地融合起来,才创造出这门武功。金鼎功练到大成,防御者便可立于不败之地,正所谓“不可胜在己”。李灵子的金鼎功自然到不了那般境界,因此只是疲于抵挡。
过了二十来合,李灵子手臂酸麻,胸中真气不顺,渐渐落入下风。石信和他斗了一会儿,觉得他的武功有些奇怪,心想:“这人既有丹鼎派的招式,又有其他门派的内功,很多东西杂糅在一起,亦正亦邪。丹鼎派的武功绝不是这样!”石信有意探他底细,并不急着胜他,只使出七成力,不骄不躁,有守有攻。
李灵子守得狼狈,攻又胜不了一招半式,心里渐渐慌乱,不禁寻思道:“这人果然可怕,难道我今日便要命丧于此?”双方又斗了几个回合,李灵子心生退意,频频佯攻迷惑石信,伺机逃走。
石信身经百战,觉察到他想逃走,笑道:“你不是要救公主吗?这就走了?”
李灵子听他说起公主,又羞又愧,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只得硬着头皮打下去。
石信正要开口,忽然心头一凛,觉察到背后有人挺剑刺来,脚底微微发力,身子一幌,闪到一旁。只见白光一闪,那人刺了个空。李灵子见那人竟是玉衡星,惊呼道:“师弟,你怎么来了?”玉衡星一击不中,不待招式使老,立即变招,转身横着一剑向石信胸前划去。石信再退一步,终于看清那人相貌,问道:“你跟这李灵子是一伙的?”
玉衡星对李灵子道:“我听说容国官兵和琴国高手打起来来,特地赶过来瞧瞧热闹。不想正遇着你。师兄,这人一双红瞳,莫不是传闻中的赤豹?”
李灵子道:“不错,就是他!这人武功高强,着实不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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