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遥还没跟叶长箫交手,就被紫衣圣使打翻在地,心中愧疚难当,深感对不起神女夫人。
红衣圣使见王遥落败,燃起的希望复又熄灭,无奈地摇了摇头。
紫衣圣使收好铁锤,向红衣圣使道:“老大,你还有何话说?”橙衣、黄衣、绿衣三位圣使也都向他望去。
红衣圣使轻叹一声,道:“你们走罢!”
那四人对了下眼神,齐声道:“三位保重!”拱了拱手,陆续走出殿外。紫衣圣使经过王遥身边时,鼻子里有意哼了一声,以示轻蔑。
四人走后,青衣圣使叹道:“大势已去!”
红衣圣使道:“尽人事,听天命吧!”
蓝衣圣使盯着王遥看了一会儿,问道:“你真的会紫樱神功吗?”
王遥心想:“我若说会,他们肯定要问我跟谁学的。神女夫人不准我提起她,我若编谎话骗他们,多半会被识破。还不如说不会。”于是回道:“不会。”三人见他败于紫衣圣使之手,当下也不怀疑。紫樱神功何等厉害,绝不可能连锤法都破不了。
红衣圣使见王遥躺在地上,走过去为他解穴,刚要俯身,只听外面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神女庄的圣使们,快快出来!”
青衣圣使心头一凛,率先冲了出去。蓝衣圣使紧随其后。红衣圣使为王遥解了穴,小声道:“你武功不够,帮不了我们,快点走吧,待会儿我们可顾不上你。”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王遥坐在地上缓了一会儿,只听殿外红衣圣使道:“杨堂主,你来得可真巧!叶长箫呢?怎么不见他人?”
王遥走到门边,伸头向外望去,只见空地上三名圣使并排而立,对面却只有杨道成一人。红叶帮几天前就到了这里,叶长箫命手下们藏在附近,派杨道成等人密切监视庄里动静。他倒不是惧怕这七位圣使,而是想等他们内讧,让自己的损失降至最低。果不出其所料,庄里的人听到庄主死去,立刻成了一盘散沙,几名圣使也因意见不合吵了起来。这一日杨道成看到四名圣使离庄而去,立即派人向叶长箫禀报这条好消息,自己则率先闯了进来。
杨道成道:“三位别急,帮主他们马上就到。”话音刚落,另外三名堂主赶了过来。
耿孝恭见庄里就剩这么三位圣使,笑道:“红衣圣使,庄里的人呢?我怎么一个也没看到?”他之前与红衣圣使交手最多,跟他是老对手,一开口便嘲笑起来。
红衣圣使淡淡地道:“不是还有我们三位么?”
杨道成道:“庄里人都逃了,你们就算胜了,剩下你们三个光杆司令又有什么意义?三位都是人中龙凤,应该审时度势,顺应天道,不要负隅顽抗,做没意义的事。”
“呸!”青衣圣使啐道,“你们红叶帮也敢自称天道?”
耿孝恭向杨道成道:“杨堂主,这三个都是愚不可及的笨蛋,说这些没用,只能动手。”
红衣圣使道:“耿堂主,上回去枫山怎么没看到你,是不是怕我,躲在山上不敢下来?”
耿孝恭那天被赵青打伤,一直待在堂里,并未出战。他脾气暴躁,一听红衣圣使在嘲讽他,立刻怒气上冲,叫道:“怕你不算好汉,你过来,接我三招!”红衣圣使纵身一跃,来到耿孝恭面前,向他胸前拍了一掌。耿孝恭不躲不避,抬掌硬接。二人皆穿红衣,又都习惯用掌,你一掌我一掌,打得不可开交,远远望去,红衣翻滚,像一团火焰。
二人激斗正酣,青衣圣使忽然跃出,向杨道成扑去。杨道成抽出长鞭,呼啦一鞭朝半空中甩去,逼得青衣圣使翻转身体,提前落地。二人都穿青衣,但因一人用鞭,一人空手,并没有像耿孝恭和红衣圣使那般缠在一起。
蓝衣圣使望向苏峻,接着又望向陈婉之,心道:“凭我的武功,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以一敌二,难道今日当真难逃一劫?”犹豫间,陈婉之转头看向苏峻,朱唇微启,一个字还没说,只听苏峻道:“陈堂主少歇,看我生擒此人!”他对陈婉之心存爱慕,但一直没机会表现,此刻对面只剩下一人,他自然要挺身而出。
陈婉之微微一笑:“那就有劳苏堂主了!”
这称呼再寻常不过,平时别人见了苏峻都会喊他苏堂主,但这三个字一从陈婉之口中说出,对他而言立即便有不一样的意义。苏峻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福音喜讯,登时备受鼓舞,大喝一声冲向蓝衣圣使。
陈婉之双臂抱胸,站在一旁看这六人厮杀,脸色平静,不喜不悲。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红叶帮帮众冲进庄内,向大殿涌了过来。那些人走到陈婉之身后,一排排站定。王遥向人群中扫了一眼,没看到叶长箫。就在这时,一只红腹蓝尾鹦鹉从空中飞来,落在陈婉之身后的地面上。一名红叶帮弟子手提鸟笼走出人群,嘴里轻吹一声哨,那鹦鹉跳了几步,扑腾着翅膀飞进鸟笼,尖声叫道:“英明神武!英明神武!”
“帮主来啦!”欢呼声从后排传了过来。
众人让开一条道,片刻之后,叶长箫款步走出。他看到陈婉之,微微笑了一下,陈婉之点头回应。红衣圣使余光瞥见叶长箫,叫道:“叶长箫,你终于来了!”
叶长箫笑道:“红衣圣使,你们怎么只剩三个人了?我还想活动活动筋骨呢,没想到你们的人都吓跑了!”
红衣圣使道:“你别急,等我把耿堂主击败,就来对付你!”
叶长箫道:“你们三个效忠旧主,叶某心里还是挺佩服的。今天咱们就一对一地斗,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
王遥听到他说“一对一地斗”,料他顾及面子,不敢出尔反尔,立即冲了出去,叫道:“叶长箫,咱俩之间的账还没算完呢!”
叶长箫看到王遥,大吃一惊,叫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遥来到离叶长箫十来步远的地方站定,说道:“天不亡我,让我逃了出来。今天我特地来帮神女庄诸位圣使对付你,你敢不敢跟我较量?”
红衣圣使见王遥挺身而出,心下感动不已,叫道:“兄弟,你快走吧,你不是他对手!”
叶长箫哈哈大笑:“王遥,言而无信,不知其可。你败于我手,按理说该在枫山上当一年杂役。期限未满你就逃了出来,不怕叫人笑话么?”
王遥道:“少废话!我只问你敢还是不敢?”
叶长箫目光一凛,心中寻思道:“他是不是吃错了药,竟敢跑到我面前嚣张!也罢,正好擒下他,带回枫山,问一问到底是谁把他救了出去……”
王遥见他不说话,继续激他:“叶帮主若是怕了,可以让手下一起上。”
叶长箫哼道:“我可不像你!我说的话都是算数的。你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说罢,衣袖一甩,走上前来。
王遥情知此战事关重大,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两眼死死盯着他,不敢有丝毫懈怠。叶长箫跟他交过手,知道他有几斤几两,此刻见他连刀都没带,心里愈加轻敌。他轻蔑地看着王遥,笑道:“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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