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抱得美人归的,乐不可支,那没媳妇可抱的,跑回前宅目光如饥似渴地看着骆云枫,恨不得再有人送骆云枫十个八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
骆云枫被一伙手下看得心里发毛,好半晌才闹明白闺女做的好事,不由哭笑不得。他收下美人那是盛情难却,毕竟初来乍到,想要站稳脚跟就不能拒人千里之外。本来还忐忑着如何回去见何氏,这下可好,总算落下一块心中大石。
当晚骆府热闹无比,酒像是流水一样往宴席上送。骆云枫一向与手底下的人亲近,亲贺酒宴,又给每对新人发了五十两银子的红封。
这可不得了,那没捞着媳妇的纷纷围过来,拽着骆云枫不肯放。骆云枫喝了个酩酊大醉,就这样,还被人扒着不放手!
好在骆绫将美人们分出去后,就给何氏坦白了。何氏虽说恼怒骆绫胡闹,心中还是十分欢喜不用应对一大群抢夺夫君的女人,特意让人来前面候着,觑着不对就打出何氏的名头,将骆云枫给接回后院。
一碗醒酒汤下去,骆云枫揉搓着脸缓缓睁开眼,见何氏冷着脸站在床前,瞧着挺近的,他伸手去拉她,没拉着,何氏反而离得更远些。骆云枫暗道不好,残余的那点酒意登时烟消云散。
“芳娘,你听我说啊!”骆云枫挣扎着坐起来,再直愣愣地扑过去将何氏一把抱住,慌张地解释,“我……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你放心。”
“你若是要对不起我,我也不拦着你。”何氏任由骆云枫抱着,声音冷淡疏远,“我带着绫儿回老家去,从此和你老死不相往来。”
“芳娘……芳娘……”骆云枫用双手捧着何氏的脸,颤巍巍地说,“你瞎说什么呢?那些人不是都分给底下人了么?以后再有人送人进来,都这么办,你看可好?”
何氏的冷脸摆不下去,笑容从眼底升到脸上,哼了一声,将骆云枫扶到床上重新躺着,“你啊,以后少喝点酒。喝多了就打鼾,谁受得了你。”
骆云枫猛地用手捏住鼻子,眼中满是眷念,堂堂太守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我吵到你了啊,芳娘?”
“我是说旁的人。”何氏用帕子拭了拭眼角,这个男人啊,这个男人到如今这地位,在她面前也和过去没什么两样,让人心疼又心软,她嘟囔道,“我都习惯了。”她没说出口的是,多少个凄冷的夜晚,她抱着骆绫,思念着他如雷震耳的鼾声。
“芳娘,你信我。”骆云枫将何氏拉倒在自己怀里,双手牢牢地禁锢着她,“你们,是我的家人啊。”
“我信你。”何氏回抱住骆云枫,将头埋在他的胸前,眼睛看着他冒起一层胡茬的下巴,忧心忡忡地说,“绫儿这丫头,太胡闹了,传出去可如何是好?”
“我已传令下去,今儿这事儿是我的主意,你放心,都是自己人,不会乱嚼舌根的。”骆云枫的气息突然粗重起来,他的手下人们都在洞房,他呢?久别胜新婚,哪怕重聚已有几日,他抱住何氏就不想撒手。
第二日一早骆云枫春风得意地离开后院,既满足美人债扔出去,又满足何氏的温存小意。可他万万没想到,等晚上回来的时候,还有一场风波在等着他。
进府那天何氏大发雷霆,花儿和甜儿被关进府中的柴房。到底是皇帝赐下的宫女,一直关着也不是事。董荌如今管着全府的事务,忙完其他重要的事儿,少不得要向何氏请示对这两人的处置。
何氏刚进府那会,很生气两个宫女的跋扈做派,现今的何氏欢喜满足,便不欲再和两个跳梁小丑计较,听董荌说城外骆府还置有农庄,可以将两人安置过去,便欣然应下。
花儿和甜儿贼心不死,趁着回来搬箱笼的机会想要最后一搏。装可怜磨蹭不走,还真等到骆云枫回归田居。
两个人在院门口拦下骆云枫,恶人先告状,口口声声让骆云枫主持公道,污蔑何氏凶恶善妒,容不得她们这两个宫里来的。
“大人呐,我们欢喜夫人小姐回府,早早地等在府门前。可夫人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一顿打。”花儿说话还有些漏风,她死死抓着骆云枫的衣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大人,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呐,奴婢们好歹是陛下所赐,夫人这样凶悍,传出去污了大人清名呐。”甜儿规规矩矩跪着,只一个劲地磕头,“如今夫人要将我们赶出府,大人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你们谁啊?”面前两个女人头发散乱衣裙脏污,一个脸肿得像馒头,一个面色青紫。骆云枫被两个疯婆子一般的女人拦住,只听到她们嘟嘟嚷嚷的,压根没听清她们在说什么,忙嫌恶地后退两步,冷声问道。
斗志昂扬来告状的花儿和甜儿听闻这话,感觉天都崩了,齐刷刷地道,“我们是皇上赐下的花儿和甜儿啊,大人。”
骆云枫这才反应过来,这两个就是皇上赐下的麻烦。真是晦气,他还以为何氏将这两人处理了呢,怎么还在府内?他早就烦了这两个涂脂抹粉的女人,占了西厢房不说,还老打扮得花枝招展在面前晃。他喜欢的是何氏那种端庄大气温婉秀丽的女人,这两个一身的胭脂味,举止轻浮,快把他恶心死。
骆云枫还在思考这两个怎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他这来不及反应的功夫,倒让花儿和甜儿以为有翻身的机会,更加卖力的哭壕,直将刚出屋子听个正着的何氏气得冷笑不止。
“大人,我们可是皇上赐给你的呀!俗话说打狗还看主人呐!大人,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呀!”
“大人,我们姐妹俩对你一片真心啊!求求大人,给我们一条活路吧,不要辜负皇上的好意啊!”
“娘,前年县老爷还送了条狗给老师看家护院呢。”骆绫倚着门,望着花儿和甜儿冷笑。
“县老爷的狗再贵重,到了你老师家,不还得和村中其他狗一起抢食。”何氏看着面前的两个跳梁小丑,接过骆绫的话头。
“……”
这反应不对啊。花儿和甜儿有些演不下去,男主人不吭声,女主人的话夹枪带棍难以消受。
“你们,你们……大胆。”甜儿从牙缝里蹦出这么一句,恨何氏母女俩恨得咬牙切齿。乡野村民,真是愚昧无知。陛下赐的女人,能和一个小小县官送的狗相提并论么?这不是打她们的脸,这是在打陛下的脸。
“你骂我们是狗?”花儿气哭了,眼泪说流就流。
“自己对号入座,怪得了谁。”骆绫小声嘟囔一句,偏偏用的花儿和甜儿能够听清楚的音量。
“爹爹,这两个女人可坏了,拦着我们不让进府,还骂我们没规矩……”骆绫撅起嘴对骆云枫说,不就是告状么,谁不会?
骆云枫脸上不由一黑,看向花儿和甜儿的眼神很是不善。
“陛下赐的人,不敬我这么个村妇也就罢了。可她们……万不该说绫儿嫁不出去。枫哥,我听了这话,气得让林东的人打了她们,若是你觉得我打的不对,我自向陛下请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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