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凤郡主见丁菀不肯松手,整个人都扑到丁菀身上,又不顾身份地一脚踩在丁菀脚上。丁菀吃痛,果然手上一松,让她抢走了鞭子。
成功抢到了鞭子,飞凤郡主恶狠狠地看一眼丁菀,又委屈地看一眼明显不站在自己这边的太子妃,转身一阵风般冲出了林府。
今日闹成这样,太子妃颇觉丢脸,不安抚了丁朦几句,便匆忙和林夫人告别,起驾回府。
林府一众宾客欢喜地恭送了太子妃!林夫人看着日当正午,正准备吩咐人在湖边摆宴,却见贴身侍候的大丫鬟红运带着看门的小厮往这边来了。
林夫人脸上有些不虞,这湖边全是女宾,红运一样做事稳妥,今儿怎么这样没规矩,将看守外门的小厮带了进来。
那红运带着看门的小厮走到林夫人面前,满脸憋不住的笑容,“夫人,外门的吕林有事禀报!”
林夫人责备地看了红运一眼,红运却笑容不减,示意那吕林快说。
“夫人,小人莽撞前来,实在有件大事要禀报夫人!”那吕林自知这种场合不该他出现,两只眼睛也不敢乱看,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说,说起林府门前的趣事来,“飞凤郡主刚刚从我们府上冲出去,正准备上马车……却……”吕林有些不好开口。
“却怎么?”林夫人眉头紧皱,飞凤郡主出现的地方从来没好事,她但求此后都别遇上这个煞星。
“飞凤郡主系裙子的腰带突然散开了……”吕林跪在地上,鼓起勇气大声说道。
众人一时哗然!
这林府虽然宅子小,可处的位置就在皇城边最繁华的的兴德街旁,大门外车如流水马如龙。系裙子的腰带散了,那裙子岂不是掉在地上了?这要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这事,该羞愤欲死了!
“老天保佑,还好不是在我林府出的事!”
林夫人心里一阵后怕,这飞凤郡主要是在府内出了这么大的丑,林府的下人们恐怕一个都保不住了!不过出了门才丢的丑么,她大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太子妃此时应该巴不得谁都不知道这事呢!
红运以前吃过飞凤郡主的苦头,听闻她出丑,便有心带了吕林来让众人知晓。反正大街上那么多人,不出一刻,这事铁定会传遍京城的。她熟知林夫人的性子,心知这样做林夫人事后必是要斥责几句的,却不会真将她怎样!她目的达到,不等林夫人吩咐,就将吕林带进了湖边的一间房里,等着林夫人忙完宴席来细细问话。
“各位夫人小姐,午时已到,妾备了美酒佳肴,咱们赏花饮酒,方不负这美好春光!”
眼见着众人脸色不一,林夫人却知这事出在自家门口,不宜大肆宣扬。那飞凤郡主一向招人厌,她哪怕心里解气恨不得抚掌大笑,面上不是摆出一副庄重的样子,请了各位夫人入席,佯作吕林什么都没有说过。
各位夫人自然明白这算得上天家丑闻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是上策!不过因着这事,吃完饭,各家夫人恨不得回家大笑一场,再无心情继续赏花作乐,三三两两陆续都告辞离去。
丁三夫人一直和林夫人在一起,宴毕林夫人细问吕林此事时也没避着她,对此事知道的倒比其他人清楚的多。一上马车,出了林府,丁朦浑然忘记了脸颊的疼痛,撒着娇缠着丁三夫人细说那飞凤郡主后来怎样了。
“你们还笑,这下子可成了死仇了!”丁三夫人忧心忡忡,今日得罪了未来天子之女,这可要怎么办。
“娘,都是女儿不好,惹出这样祸事!”丁菀心疼地看着丁朦肿胀的脸,低声道。
“哎!”丁三夫人叹道,“少不得要请老爷出面向太子请罪了!”
车内一时静默下来,丁朦也不再痴缠丁三夫人,只私底下偷偷握住丁菀的手以示安慰。丁菀明显感觉到了丁三夫人对自己的埋怨,眼底一黯。
飞凤郡主出丑的消息传得很快,丁菀回到翠微楼的时候,翠微楼上下竟都知道这个消息了。
“小姐,你没事吧?”皖娘一见到丁菀,就将她浑身上下检查了一番。
“小姐,那飞凤郡主以后可没脸见人了!看她还怎么横行霸道……”茗香嘴快。
“小姐,好样的!你可是京城里第一个敢和飞凤郡主对着干的人!”这些天一直在厨房忙碌的芸香难得地出现在正厅里,朝着丁菀竖起大拇指。
“四小姐,这次你太莽撞了!”跟着丁菀同去林府的胡嬷嬷见翠微楼的人竟比过新年还要激动几分,忙让丁香关了门,这才对着丁菀说道。她去之前只想着有人会出暗招对付丁菀,却忘记了京中有着飞凤郡主这号无法无天的人物,远不是她一个奴仆能够出面干涉的。
“嬷嬷……你知道?”那飞凤郡主长着水桶腰还偏生爱美勒紧了腰带,丁菀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没人会怀疑到自己身上来。
“奴婢虽不知道小姐怎么做到的,但郡主出事前和小姐有冲突却是有目共睹的!就算太子妃什么都查不出来,恐怕会迁怒到小姐身上!”胡嬷嬷有些忧心,这位太子妃可不是善茬,以后丁菀在京中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迁怒就迁怒吧!总不能真让我任人鱼肉,被她的人打十个耳光!更何况,她伤了三姐姐!”丁菀眼里尽是厉色。
“小姐啊!”胡嬷嬷长叹一声,丁菀到底年轻,想事不周全,这太子妃明面上是不会如何,可暗地里,就难说了。
丁菀却觉得这些人担心的太过了,太子即为一国之储君,便要顾及着几分名声,今儿这事说穿了就是他们教女无方自作自受,面上是绝不会苛责丁菀的,恐怕还会假惺惺来安抚一二。至于来暗的么,丁菀心中冷笑,她遭过一次道,难道还会傻的去遭第二次么?
丁菀没想到的是,到了晚间,丁老爷子派了丁一骅来叫丁菀过去安乐居。
“四妹妹,老爷子发怒了!”
“啊?”丁菀没想到这事竟惊动了老爷子。
丁一骅不是一个人过来的,他身旁还跟着丁老爷子的小厮丁晓峰。他不好对丁菀多说些什么,只是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丁菀不敢耽搁,由着皖娘帮忙整了整衣衫,就跟着丁一骅往安乐居走去。
一进安乐居丁老爷子的书房,丁菀便乖觉地跪在地上。丁一骅并不敢跟进书房,只好守在书房外,注意着书房的动静。
“胆大包天了!”
丁老爷子气得吹胡子,这丫头在山野长大,他还以为学了这些日子规矩能够柔顺些,不曾想这第一次在京中众人面前露面,就做下了这等让人侧目的大事。
“祖父请息怒!”丁菀不辩解,不求饶,朝着丁老爷子磕了三个头,轻声道。
“哎哟,这真是气死我了!”丁老爷子捂着胸口坐回椅子上,呼呼的喘着气,半晌方缓过劲来,朝着丁菀怒道,“你知不知道你毁了一个女儿家的一辈子?”
“她嫁谁家不是个祸害?”丁菀心直口快,说完才后知后觉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便猛地闭紧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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