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她眼里的也只有他那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大手。
看着他的动作,盛欢的心里有些发堵。
她不知道陆靳言会下厨,但看他对于红糖水的处理,动作姿态那般熟练,她就有些不舒服,她不在的这几年,他是不是也给别人做过。
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他人惦记着,然后就不属于自己了。
时瑶,想到那个人,盛欢的眼里浮现出不加掩饰的厌恶。
大概是她的眼神太过炙热专注,让陆靳言察觉到了,扭头便向她看了过来。
只是这一眼,让盛欢心里又是一惊,陆靳言眼底的情绪太过复杂,好像酝酿着极深的情绪,此刻正破涛汹涌地翻滚着。
他只是动了动,盛欢如同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般,立马转身,逃到了客厅去。
没多久,一碗热腾腾的红糖水便被放在了她的面前。
在陆靳言的注视下,盛欢捧起了瓷碗,因为有些烫,只能吹着让表面的水冷上一些,再小口小口地喝着。
期间,她一直偷偷地去瞄陆靳言,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盛欢连他的表情,都看得有些不真切。
陆靳言对她冷心冷肺还好,可他一对她好,盛欢就更觉得过意不去。
她这人就是这样,别人一对她好她就受不了,老想着也对别人好回去,甚至还会对别人更好。
如果不是她,陆靳言估计就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可谁让他是时瑶喜欢的人。
不然,等事情结束的时候,她再给陆靳言介绍几个好姑娘好了,这些想着,盛欢原本有些皱着的眉头便放松了开。
陆靳言自然不知道盛欢的心思在这几秒间已经千回百转了,见红糖水被她喝得差不多了,才开口说道,“喝完了就上去睡吧。”
陆靳言拿起盛欢放在桌上的空碗转身,盛欢站了起来,有些不自然地开口,“陆靳言,谢谢你啊。”
听到身后的声音,陆靳言扯唇笑了笑,莫名地有些阴冷。
谢谢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让他不喜欢啊。
大概是因为喝了红糖水的原因,胃里暖乎乎的,房间又开了暖气,盛欢很快就睡着了。
外面的天色渐渐变得更暗,在一片黑暗中,盛欢原本锁着的门被人用钥匙悄悄地打开。
陆靳言站在门口,看着手里的门锁,无声地冷笑着。
他什么都还没做,她至于防他防得跟贼似的?
将手里的东西随意地放在一边,直直地便朝床边走来。
盛欢在厚重的床褥中露出了一张小脸,陆靳言俯身盯着盛欢的脸,手跟着摸了上去。
手下的这张脸,这个人,缠着他的灵魂,占据着他的心房,还装着一脸无辜无知的样子。
身体浑身上下四处流窜奔涌着一股冲动,叫嚣着占有她。
但是还不行。
陆靳言的手很宽厚,又带上了点热意,盛欢觉得有些舒服,无意识地蹭了蹭。
陆靳言看着她贴近的动作,眸色暗了一度,喉咙滚了滚,再也忍不住,薄唇便贴了上去。
吻上去的瞬间,滋味太过美妙,陆靳言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喟叹,才觉得自己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每次盛欢靠近他的时候,他总是极力地控制自己,才没让他的真实情绪流泄出来。
他粗砺的指腹摩挲着她柔嫩的肌肤,唇上却是丝毫不控制地用力,狠狠地碾压着。
似乎一点都不在乎会把人给弄醒。
盛欢嘤咛了一声,陆靳言的动作顿了顿,仍是贴着她的唇,抬眸对上了盛欢幽幽转醒的眼眸。
她的意识不知道是刚醒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看到他的脸没有什么反应,抬手盖住自己的额头,又闭上了眼睛。
不多时,耳边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陆靳言笑了笑,唇上的吻一寸寸加深。
第5章
房间的窗帘没被人拉紧,天刚蒙蒙亮,金黄色的暖光便从外面倾泻了进来,落下满室余晖。
盛欢瞬间睁眼,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低头,将自己的脸埋进手掌里,从喉咙深处发出一阵捶胸顿足,埋怨自己的声音。
她昨天居然梦到了陆靳言,而且还梦到了他在亲她,这真的太不正常了。
她对陆靳言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把他当成时瑶喜欢的男人来看待,费尽心机,想尽办法地撩他,可一向是没投入什么真感情在的,就好像是表面的逢场作戏一样,难不成就因为昨天他做了那些事,连带着她的感觉也发生了变化?
盛欢因这想法一惊,陆靳言对她那肯定是没什么兴趣,何况还有心上的白月光时瑶在身边陪着,她要是真的看上了陆靳言,照着她和时瑶之间那水火不容的状态,那估计是没什么好下场在的。
他在她眼里一向是冷冰冰的不近人情,昨天突然地转变,让她有些不适应。
其实说到底她和陆靳言也不熟,她在大学第一次见到他,然后出国留学并留美工作,总共来说她和陆靳言见不过几面
陆靳言现在是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容忍她,要是时瑶之后给他吹吹枕边风,陆靳言还不分分钟就能把她给弄死了,她可不想因为一场较劲把自己也给赔了进去。
找个时间还是搬回家去住,以后尽量减少和陆靳言的相处,她和陆靳言的婚约只是为了刺激时瑶,等过了一阵子,得想个办法赶紧解除。
就算他们之后还能在一起,盛欢就不信时瑶不觉得膈应,但这便是她想要的结果了。
盛欢下床整理好自己,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又是仿佛带上了一层面具般的无懈可击,这才打开房间下了楼。
不过开门的时候她倒是愣了一下,依稀记得自己昨天似乎是把门给锁上了,倒不是说防备着陆靳言,是她在美国养成的习惯,不关门总觉得放心不下,但她昨晚刚开始忘了上锁,因为已经躺在床上的原因就懒得去锁门,只是心里一直记挂着,所以第二次的时候应该会随手上锁才对。
可她刚刚,门一拉便打开了,真的是奇奇怪怪的。
似乎从她梦见陆靳言吻她开始,哪哪就都觉得有些不正常了。
盛欢下楼的时候,陆靳言已经坐在餐桌上,听到动静声,也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
偏偏是心里有鬼,盛欢被陆靳言看着,仿佛整个人在他面前□□宛如透明地被他看透,包括她的想法,面具就好像皲裂开一样,只能尴尬地弯了弯唇角,朝他打着招呼。
陆靳言收回目光,一张脸仍是面无表情,盛欢以往不曾有的情绪一寸寸地冒出来,轻易衍生出其他的感觉。
陆靳言还真是懒得搭理她啊,那她以后还是不要自讨没趣的好,反正这次她回来,为的就是处理好和陆靳言的关系。
早餐被人一式两份地摆在餐桌上,盛欢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地吃着。
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盛欢看了一眼,伸手滑了接通。
是医院打来的电话。
盛欢从美国回来的时候,她的导师帮她写了一封推荐信,加上之前在梅奥诊所工作过的经历,便直接应聘成为安市第一医院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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