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苏绸上衣,款式像是衬衫,但领是外翻的圆领,胸前一排刺绣的盘扣,下面穿着黑裙,一直长到脚踝处。
随性简单的打扮却因为她扎了一个简单的马尾而别具风情。
“怎么了?”沐晚见他眼光怪异,还以为自己这种穿着方式会被当做异类,马尾是她一直喜欢的发型,青春活力,不像平时梳的那些发髻,繁琐沉重,上面又插满了各种金银,简直就是负担。
“我只是觉得出门办事要穿的随性点,你要是觉得不妥,我再去换一套。”沐晚着就要回到更衣间。
“不用了。”凌慎行唇角扬了一下:“很好看。”
很好看?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夸赞,沐晚不觉有些美滋滋的,果然不是她的审美有问题。
出了凌家的大门,一辆黑色的汽车正停在外面,司机急忙跳下车打开后门,关好了门后又敬了个礼。
凌慎行今天只穿了件简单的白衬衫,黑色长裤,跟她的穿戴倒是十分般配。
他坐进车后便不再话,只是目视前方。
沐晚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已经上了贼车,只能任宰任割了。
正文 第41章:就是笨蛋的意思
车一路前行,穿过热闹的大街巷,此时正是晚饭时间,街边饭店林立,各种饭香隐约扑鼻。
沐晚还是第一次走出凌府的大门,不由对外面的一切充满了好奇。
她忍不住趴在车窗边,隔着玻璃望着一旁各种各样的店铺,满眼都是稀奇。
原来这个年代是如此繁华,酒楼里坐满了人,洋行里全是穿着时髦的太太姐,吃摊上也围满了馋嘴的顾客。
最让她惊奇的是,竟然还有几家青楼模样的建筑,门口站满了穿得花枝招展的姑娘,随时准备拦下那些登徒。
“有什么好看的?”凌慎行的声音突然冷冰冰的传来。
沐晚懒得理会他,随意的回答:“看热闹呗。”
她一个现代人到了这里,不惊奇才怪呢,他当然不会懂,着已经把车窗打开了。
这时,一辆开得飞快的车忽然从后面疾驰而来,沐晚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已经被一股大力拽了回去,惯性的作用下,结结实实的跌在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她吓了一跳,那车已经呼啸着扬长而去了。
“我靠,怎么开车的,就该扣你12分。”沐晚气的忘了身边还有一个人,反应过来时不由心虚的往上看了一眼,她现在还保持着半躺在他怀里的姿势,有种不出的暧昧。
“不……不好意思。”沐晚急忙坐直了,两侧的脸颊仿佛发烧了一样火辣辣的,“刚才谢谢你啊。”
温香软玉的感觉突然抽离,凌慎行愣了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冰山脸:“12分是什么?”
沐晚干巴巴的笑了笑,当然不能驾驶证一共有12分,只能胡编了一个理由,“上学的时候老师都给我们打表现分,他开车这么莽撞,就该把分全扣了。”
“‘我靠’又是什么意思?”
“我……我靠?这个,这个是我外公家的方言啊,就是笨蛋的意思,我们管笨蛋都叫我靠。”沐晚嘿嘿一笑。
凌慎行黑目湛湛,也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总之让沐晚感觉怯怯的。
幸好司机此时将车停了下来,恭敬的汇报:“少帅,到了。”
沐晚这才注意到,他们什么时候已经穿过了繁华的闹市区,车俨然停在一座巨大的围墙前,那围墙似一张大般密不透风,只有中间镶有方型的大门框,两扇黑漆的大门如同乌黑的眼珠,左侧门边挂着一块竖匾,上面写着“连城马栏桥监狱”几个字。
无缘无故带她来监狱,难道是监狱免费三日游,报名就送囚衣手铐……还在恶搞猜测的沐晚突然就愣住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冲撞进脑海。
是红袖,红袖就被关在这所监狱里。
想到这个可能,沐晚激动忐忑的连指尖都开始微微发抖,但她又不敢确定,怕是空欢喜了一场。
此时,早有当官模样的人迎了出来,见到凌慎行,立刻恭敬的行礼,大概是没想到凌慎行一身便装,愣了下。
凌慎行道:“今儿要办的是私事,刘监狱长就不必派人跟着了。”
正文 第42章:废话不用多说
凌慎行的话果然如圣旨般管用,沐晚只跟在他身后,一路畅通无阻,也没有人前前后后的侍奉,所过之处大门敞开,如入无人之境。
沐晚不免感叹,果然是一军之帅,只需一句话就可以处处亮红灯。
一直走到监狱深处,一座座格间整齐的两边排开,中间是发暗的水泥路,透过窗上的栏杆,依稀可以看见里面关押着行行色色的犯人。
有人听见脚步声,还趴在窗上向外张望,那眼神无一不是迷茫畏惧又充满期盼。
监狱里的气压压抑,潮湿阴冷的环境让人浑身不舒服,更有一股股骚臭味儿冷不丁的蹿进鼻端。
沐晚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虽然医院的太平间进进出出的毫无心理障碍,但有时候跟死人打交道反倒简单,而这里的气氛实在是不如太平间安宁。
直到在一扇狱门前停下,那看管的狱卒急忙掏出钥匙打开大门,恭敬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凌慎行冲着沐晚微一颔首,废话不用多,他知道她早已猜透他的目的了。
沐晚抱以感激的微笑,紧接着身一矮就从那门中钻了进去,狱卒心的在身后把门关上了,她听见狱卒跟凌慎行客气的话声以及打火机的点火声。
阴暗而又潮湿的狭牢房,连窗户都没有,地上铺着干草,没有任何可以休息用餐的摆设,因为长久无人打理,空气中飘浮着臭味和霉味。
沐晚刚一脚踏进去,就有一团肉乎乎的东西从她的脚背上飞蹿而过,一只皮球般肥大的老鼠消失在墙角的洞穴中,幸亏她胆大,不然非要吓得尖叫不可。
“……姐?”一直蜷在草堆上的人突然声音沙哑的开口,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看到的。
借着走廊里昏黄的灯光,沐晚寻着声音望去,一个穿着白色囚衣,蓬头垢面的女孩正怯怯的望着她。
那眼中有惊喜,有疑惑,有茫然,许多情绪交杂在一起,复杂难辩。
不怪红袖会有这样的表情,虽然她是沐晚从沐家带过来的丫环,从就跟在身边伺候,但沐晚嫌弃她嘴笨不会话,一直不喜欢她,后来到了凌家,下面的丫环怕她,处处奉承她,她自然更是瞧不上红袖了,甚至还受人挑拨,经常责骂她。
哪怕如此,红袖依然对她忠心耿耿,但时间一长也难免生出嫌隙,再不如从前那样一尘不染了。
当红袖用那双惊鹿般的眼睛望着她时,沐晚忍不住惊讶出声:“茶语?”
果然,红袖跟茶语长得十分相像,简直就像是一个模里刻出来的。
沐晚和红袖是在福利院里认识的,两姐妹从一起长大,后来一个当了医生,救死扶伤,一个当了警察,惩恶扬善,不是姐妹,亲如姐妹,那种感情自然是语言无法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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