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完,忽然又侧过头吐了起来,这一次吐得眼泪直流,止也止不住,最后整个人瘫软在的床上毫无力气。
红袖见她如此难受,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掉,一边收拾一边念叨:“这日什么时候是头啊,我不想再看到姐每天过得如些心惊胆颤了。”
若不是姐聪慧,现在只怕已经让楚南风那个老婆给害死了。
沐晚闭了一会儿眼睛才道:“我只是担心尤墨染,毕竟他是被我牵连的,若是他没事还好,一旦有什么差错,我是没办法原谅自己了。”
“姐不必太担心,尤少主机敏灵活,定会为自己想到脱身的法。”
而此时黑沉沉的监室里,尤墨染斜靠在墙边,嘴里叼了一根枯草,两只乌黑狭长的眼睛正望着水渍斑驳的天棚。
不多时,有沉稳的脚步声传来,他斜了一眼,无动于衷的继续看天棚。
“尤少主倒是沉得住气。”楚南风身后跟着两个人,此时有一个上前打开牢门上的铁索,将食盒中的饭菜摆在中间的桌上:炸花生、水晶肘、捞拌海参、钱江炖鱼……转眼间已经摆了满满一桌,顺便放上两瓶高度白酒。
尤墨染坐起来,伸长脖闻了闻,笑得有些没心没肺:“这是什么,人间的最后一顿?”
楚南风矮下身进了监室,缓缓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尤少主不必担心,这绝不是什么上路饭,只是想和尤少主叙叙旧。”
“楚少帅……不对,楚大帅这叙旧的地点挺别致的啊。”尤墨染也没跟他客气,撕了一块肘肉放进嘴里。
楚南风像是没听出他话里行间的讽刺,拿起酒瓶给两人斟了酒。
“我这个人话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楚南风把酒杯推到尤墨染面前,“只要尤少主以后长期与我们楚家做军火买卖,我可保尤少主安危无恙。”
军阀混战,最缺的就是军火,吉城也不乏军火商,但是产量和质量远远不及尤家,楚军曾经缴获过一批凌军的枪械,对比之下方知差距,不但步枪的射程远而且杀伤力更大,纵然是再勇猛的队伍,若是没有得心应手的武器也是力不从心。
如果他杀了尤墨染,尤家必然会把他当做仇人,相反,如果能利用这次机会同尤家合作,整个楚军的战斗力会提高一个档次。
尤墨染喝了一口酒,笑道:“我曾经答应过凌少帅,尤家只做凌军的生意,楚大帅的提议怕是不妥啊。”
“凌慎行现在自身难保,凌军也是溃不成军,怕是已经没钱买军火了,倒是我们楚家现在兵力强盛,资金雄厚,尤少主难道要放着赚钱的大买卖而吊死在一棵歪脖树上?尤少主是商人,商人自然以利益为重,况且尤少主现在性命尚且难保,在利益与承诺之间,在承诺与性命之间,楚某自认为性命最为重要,尤少主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尤墨染放下酒杯点点头:“楚大帅得的确在理,我们这些商人最看重的莫过于钱了。”
楚南风摸着手中的酒杯,笑道:“尤少主是聪明人,我喜欢同聪明人话。”
“大帅这话先收一收,其实我也是有条件的。”
“尤少主的条件不妨一,但凡楚某能做到的,我们好商量。”
“楚大帅真是痛快,那我也就打开天窗亮话了。”尤墨染英俊的脸庞在昏黄的灯光下仿佛镀了层金光:“大帅放了沐晚,我尤家不但做楚家的生意,也会断了与凌家的生意往来。”
楚南风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条件,当即沉下了脸,周身向外迸发怒火却是没有发作,一双鹰目带着审视盯着面前含着淡笑的男。
113日第三更!
正文 第330章:喝药
尤墨染似乎没注意到他这样虎视眈眈的目光,自顾自的倒了酒,悠闲的自斟自饮起来。
“尤少主的这个条件,恕楚某不能答应。”楚南风目光一沉,要什么都可以,唯独沐晚不行,彼此都是男人,也最能了解男人的心思,他知道面前这个看似肆意妄为的男人对沐晚也是带着异样的感情,或许这份感情一点也不比自己少,否则他怎么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从连城到北地,而且还愿意为了她与凌家翻脸。
“既然楚大帅不肯答应,那真是太遗憾了。”尤墨染将酒杯往他面前一推,“楚大帅直接换杯毒酒吧。”
着就向后倒去,头枕着胳膊,恢复到之前两眼望天的状态。
一个人若是连死都不怕,又有什么事可以吓住他?
楚南风知道这一场谈判不会有什么结果,但是人在他的手中,若是以此去威胁尤家的话也应该会有效果,毕竟尤墨染是尤家的现任家主,他的生死和生意比起来,尤家在乎的一定是生死而不是钱。
“既然如此,我只等尤少主改变主意再来。”
楚南风着就往外走去。
等他走了,尤墨染才懒懒的道:“你们愣着做什么,爷吃饱了,还不赶紧把这桌收拾了。”
门口两个守卫正要锁门,听了这话便弯着腰进了牢室,半蹲着开始收拾。
“酒不醉人人自醉啊。”躺在草席上的尤墨染翻了个身,一脚就踢在那守卫的腿了,守卫不防备就摔倒在地。
“哎呀呀,老兄,真是对不起。”尤墨染急忙将那守卫扶了起来,连声道歉:“我这个人一喝多就腿软脚软,刚才真不是故意的,老兄你别介意啊。”
那守卫知道尤墨染虽然被关在牢里,但对大帅来却是不一般的囚犯,刚才大帅还和他把酒言欢,所以这个人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守卫起身道:“不打紧。”
尤墨染的眼睛都笑得弯了起来,看上去真的是诚意十足。
两个守卫收拾好了东西又把门锁扣上了,尤墨染躺在草席上,长腿翘着,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等那守卫走远了,他才将手中的一枚钥匙拿出来晃了晃,眉毛一挑便收入囊中。
楚南风刚走到弦月楼的门口,就见丁如之跪在那里,身边还站着她的贴身丫环。
他厌恶的看了一眼,从她身侧绕了过去。
“大帅,我就几句话,完就走。”丁如之跪爬过去,拽住了他的衣角,“我的确是接到了连城那边的电报,电报上得清清楚楚沐晚怀有身孕,她既然怀着孕还要嫁给大帅可见其居心叵测,而且又是凌慎行的孽种,那电报并非我杜撰,也不可能是无中生有,大帅,你要娶妻我拦不住,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娶一个绿帽回来。”
楚南风低下头,看着丁如之哭得妆都花了,他掩下心头那股厌恶:“你以为和丁盛龙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吗?以前给你们父女几分薄面,你们倒是把最后的情份都用光了。”
“大帅,就算用尽这最后的情份我也要为了楚家的血统着想,不能让这血统有污啊。”她看了一眼身旁跟着的丫头,那丫头手里正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精致的烫金边的咖啡杯,里面黑乎乎的液体不似咖啡,倒发出一股中药的味道,“大帅,这是一碗坠胎药,有身孕的人喝了,腹中胎儿必死无疑,没有身孕的人喝了却无大碍,只要让沐晚把这碗药喝下,若她怀孕,正好除了凌慎行的种,若是她没有怀孕,也不会伤了她的身体,她若是不喝,那就是心中有鬼,大帅定要再好好查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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