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的不是你如何摔倒的事,这药是怎么回事?”
丫头头伏着地,身不停的颤抖:“这就是平常的坠胎药,我不明白大帅的意思。”
很好,死不承认。
沐晚端详着手中的药碗:“这的确是一碗坠胎药,但这药中还加了鬼兰,这鬼兰只要吃下去就会造成宫大出血,症状与产症状相似,只不过这大出血是止不住的,几分钟之内就会要了一个人的性命。”
楚南风一脸震惊,同时又是怒不可遏。
沐晚继续道:“楚少夫人真是好算计,不管我有没有怀孕,只要喝下这碗药都会流血不止,在旁人看来便是产,最后也是死于产的血崩,没人会怀疑她在这药中兑了鬼兰。”
她看向震怒的楚南风,笑容中满是讽刺:“若是不信就把今天那两个大夫请来,让他们验一验这药中是否真的有鬼兰。”
“不必了。”楚南风脸色阴沉,那丫头哪怕跪着也能感受到他的滔天怒意。
丫头想到丁如之的话,于是壮着胆道:“沐姐这是故意转移大帅的注意力,若是她没有吃那种改变脉相的药物,为何会呕吐?”
“你们真是够了。”红袖指着桌上冷掉的饭菜,语气激昂:“大帅可是瞧清楚了,姐是吃了这桌上的饭菜才会吐的。”
楚南风往桌上看了一眼,刚才没有注意,此时才发现了端倪,原来桌上有一盘生滚鱼片。
“我家姐不吃鱼,吃鱼就会恶心,这件事大帅是知道的,也特地吩咐过厨房不可以做鱼,也不知道今天的厨是怎么了,把一盘鱼片送了过来,姐以为是鸡肉就吃了一口,结果就吐了起来,没想到还成了你们栽赃她的理由。”
沐晚不喜吃鱼,这件事楚南风是知道的,只是他不知道厨房新换了厨,刘婶没有叮嘱到位才会做了鱼送来。
他当即脸色一沉,一脚就踹向了那个丫头:“最毒妇人心,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拉出去打死。”
完便一撩衣摆,气汹汹的下楼去了。
沐晚和红袖相视一眼,俱是在心中默默道了声:好险。
沐晚猜到丁如之如此锲而不舍一定是知道了她是如何躲过诊脉的,其实这种西药非常普通,稍有一些常识的西医都知道其中奥妙,丁如之不死心的派人打听,觉得十拿九稳才跑来同楚南风告状。
幸亏今天厨房送了一盘鱼过来,正好让沐晚做了呕吐的借口,但这并不是能让她脱险的主要原因。
丁如之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太贪心,非要在这药中动手脚,因为她不可能知道沐晚嗅觉敏锐,任何药物都可以一闻便知,画蛇添足,心狠手辣,想要她的命,现在就要接受楚南风的怒火。
害她事大,但如此欺骗楚南风,他应该是不会忍的。
果然,楼下传来一声惨叫,红袖掩着嘴笑起来,跑去窗边看热闹了。
丁如之的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楚南风是习武之人,这带着滔天怒火的手劲可想而知。
丁如之瘫倒在地,发髻凌乱,一张脸已经高高肿起:“大帅,那女人产了,你为何把气撒在我的身上。”
楚南风盯着这个狼狈不堪的恶毒女人,突然从腰间掏出配枪,枪口对准了丁如之。
丁如之大惊失色,楚南风眼中杀意骇人,她绝对相信他会一枪把她毙了,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夫人救命。”一个丫环被人拖出了弦月楼,像这种卖身来的丫环,命也是楚家的,楚家让她生就生,让她死就死。
丁如之见那丫环是自已贴身的,急忙问道:“大帅为何要处置我的丫环。”
大祸临头不自知。
楚南风冷笑:“丁如之,我现在就毙了你,我让你心思恶毒下药害人。”
丁如之大骇,这怎么可能,楚南风怎么会知道她下药的事情?
急匆匆赶来的李管家和刘婶等人急忙上前劝解:“大帅不可啊。”
“大帅三思啊。”
这边的骚乱很快就惊动了老督军和楚夫人,他们派了人来询问。
楚南风用枪指着丁如之,看到她吓得瑟瑟发抖的样,顿时觉得无比恶心:“李管家,去准备笔墨,我现在就给这个不知好歹又毒辣的女人写休书。”
“大帅。”李管家吓了一跳,知道大帅不喜欢丁如之,没想到会闹到要写休书的地步,虽然这个时候的一指休书,并不能毁掉一个女人的后半生,但对丁家来却是奇耻大辱,毕竟楚家在最难的时候,是因为丁家的帮忙才让他们度过难关,若是现在休妻,会让人觉得楚家是在卸磨杀驴。
“你给我闭嘴。”楚南风眼风一扫,李管家就吓得不敢吭声了,“还不赶紧去准备。”
李管家只得唯唯诺诺的下去了。
红袖在楼上看了半天的热闹,回头时沐晚已经躺下了,显然对于这场闹剧没有兴趣。
一日没有脱离楚府,这孩就有一日危险,就算处置了丁如之,还会有张如之,李如之……
第二天李婶进来送早餐时和红袖念叨了几句,是大帅昨天发了好大的脾气要休妻,结果把老督军和丁将军都惊动了,几人在老督军那里吵了起来,大帅把桌椅全砸了,最后丁将军愿意让楚家一同掌管丁家军权,才将此事平息。
楚南风发了一通脾气,就将丁将军的兵权弄了一半在手,这丁家军关键时刻可以为楚家所用,却又是楚家的忌惮所在,这样拥有了统领的权利,楚家也不必再怕丁将军一家暗中起风浪了。
沐晚听了淡淡一笑,休妻是假,这恐怕才是楚南风的真正目的。
沐晚用过了早餐便有一个丫环提着食篮进来,刘婶跟在后面高兴的道:“大帅沐姐昨天吐了,今天就让人买了新鲜的山楂蜜饯还有腌渍好的杨梅,大帅对沐姐是真的好呢。”
那丫头把食盒打开后,将里面一盏盏用上等瓷器盛装的碟碟碗碗摆了出来。
“沐姐请用。”丫头低着头:“这山楂蜜饯最是新鲜,沐姐可要全吃完了才能体会到其中的妙处,这上面的糖又粘手,沐姐吃完了切莫忘了洗手。”
“是啊,是啊。”刘婶也笑呵呵的道:“沐姐慢用,我们先下去了。”
完便带着丫头掩上门出去了。
沐晚抬头看了一眼那个丫头,然后看向桌上的蜜饯,红袖已经把叉递了过来。
沐晚用叉将那蜜饯一个一个的挑出来放到一边,挑到底部的时候就有一张油纸,拿起来之后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异样。
“姐,你怎么不吃?”红袖在一边纳闷的问道。
沐晚道:“去拿一个水盆过来,我要洗手。”
红袖眨了眨眼睛,姐连这蜜饯都没碰到却要洗手,真是奇怪。
沐晚看她呆愣的样不免失笑:“傻,那丫头明明是话里有话,她让我把蜜饯“吃完”就是提醒我瓷盅底部有东西,明明有叉不需要沾手,她却让我洗手,这是想告诉我,这纸看着普通,但是遇水则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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