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肆月终于冒死说道:“听说那个秦木杨是个风月高手,还喜欢……。”
肆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只能用眼神去看陆天遥,见他没什么反应,他才大着胆子道:“喜欢玩虐待,据说玩死过不少女孩子。”
他想,这一次,主子该有所动容了吧?
可是,意外的,陆天遥仍然无动于衰,就好像肆月说的事情跟他毫无关系。
肆月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也许这一次,主子是真的对陆小姐死心了。
那真是太好了,主子终于没有软肋了。
“哥哥,我可以进这里吃饭吗?”千山会所的门口,两个穿着朴素的男孩女孩子正在仰头张望,女孩咬着手指,用羡慕的目光看向面前金碧辉煌的饭店,里面传来阵阵饭菜的香味儿让她不忍心迈开脚步。
男孩咽了一口唾沫,握紧了女孩的小手:“等哥哥以后赚了钱,一定带你来这里吃饭,吃你最爱吃的草莓蛋糕。”
小女孩虽然还是有些舍不得走,不过得到哥哥的保证,她重重的点点头:“我也要和哥哥一起努力。”
直到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陆天遥才收回视线,脚步僵在原地,半天没有挪动分毫。
肆月看得着急,暗骂那两个坏事的孩子,什么时候出现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本来主子主意已定,想要彻底抛弃过去,又被这两个孩子搅乱了心湖。
现在只希望主子只是一时动摇,不会真的转身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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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裳被秦木杨带到顶层一间豪华的套房内。
“宝贝,这是我的专用房间,你一定会喜欢。”秦木杨吹了声口哨,慢慢脱下了外套。
“秦木杨,你到底有什么计划?”
“计划嘛,是我突然想出来的,至于管不管用嘛,就要看陆天遥对你是不是真心的了。”他从腰间拿出一把小巧的手枪,只有手掌大小,却是无比精致,将手枪放到华裳的手中:“找个地方藏起来,开枪?会吗?”
华裳点了下头,陆天遥经常带她去射击场玩,还上山打过猎,开枪自然难不倒她。
“这把枪可以同时射出两枚子弹,特别是近距离射击,杀伤力巨大,被它射中心脏,神仙也活不了。”
“你想让我用这把枪杀了陆天遥?”华裳摇头,“我也试图用枪去杀陆天遥,可他那个人就像是自带危险识别系统,你身上流露出的一丝杀气都可以让他万分警觉,恐怕我的枪还没掏出来,就已经被他发现了。”
“那是清醒冷静之下的陆天遥,如果这个陆天遥已经失去了理智,自身的警觉系统严重损坏呢?”
华裳一脸茫然:“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宝贝,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来做,剩下的,就要看陆天遥的表现了。”他将手放在她的领口,慢条斯里的解着她的衣服:“机会只有一次,希望你一发即中,不过,先要委屈你受点皮肉之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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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先生。”肆月眼睁睁的看着陆天遥调转了方向。
“陆先生,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不要回头,陆小姐是你的罂粟,放弃她是你的解脱,也是陆小姐的解脱。”肆月冒死追了上来,却被陆天遥回头一掌击在胸口。
哪怕肆月身手了得,但在陆天遥面前还是不堪一击。
他踉呛的后退了数步,绝望的看着陆天遥消失在楼梯尽头,“陆先生!”
陆天遥几乎是随手抓了个侍者:“秦木杨的房间在哪?”
侍者被他那一身戾气吓到了,颤抖着手指向上指了指:“303。”
三楼的走廊里,陆天遥大步如飞,带起一阵阵冷风。
他承认,他后悔了,他想要一刀两断,一了百了,但他终究是放不下,哪怕与她同归于尽,他也不能把她拱手让人。
303的房门外,陆天遥一脚踹开了房门。
这个屋子是套间,一进门他就闻到一股淫米的气息,同时还有虚弱的惨叫声。
他寻着声音找过去,只见里面的卧室挡着白纱窗帘,屋子里点着昏暗的台灯。
宽大的床铺上,女孩身无寸缕,纤细的四肢被铁索铐着,而站在她面前的男子,手里正在挥着皮鞭,一鞭接着一鞭抽在那白皙的皮肉上。
鞭落之声伴随着女孩的惨叫声,本来光鲜的皮肤上布满了一道一道触目惊心的鞭痕。
女孩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望着他,那眼睛中满含着委屈与怨恨,又有些许期待。
到床边只有短短几步距离,在陆天遥眼中却如同几百公里,愤怒与疼惜在他的血液中逆流,横冲直撞,他的大脑里布满了悔恨,自责,愤怒……
那样的感觉几乎要把他撕裂了。
“裳儿。”陆天遥哆嗦着手解开绑着她的铁索,扯了一条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对不起,裳儿,对不起。”
他颤抖着双唇用力将女孩拥在怀里:“我带你走,现在就带你走。”
“哥哥。”她突然呼唤他的名字:“你错了,是我带你走。”
“什么?”陆天遥的胸口突然被一个坚硬的金属物顶着,紧接着他就听到华裳的笑声:“永别了,哥哥。”
秦木杨说得对,此时的陆天遥对于危险毫无警觉。
手枪装了消音器,连续两枪只发出砰砰的闷响,而那枪的后座力让华裳手腕发麻,但她还是笑着调转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心口。
秦木杨说,枪里有四枚子弹,一枪会射出两枚,正好两枚送他,两枚送给自己。
一旁的秦木杨完全愣住了,天杀的,他们的剧本里根本没有这个设计,这个女人是杀完了陆天遥就要自杀?
可是他离得太远,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就在他抢前一步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伸出来,强行调转了她的枪口。
陆天遥将枪对准了刚被子弹击穿的位置,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与懊悔,有的只是解脱一般的释然:“裳儿,这样也好,欠你的,一并还了吧。”
说着,在华裳撑大的眼目中,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只不过他只开了一枪,枪中就没有子弹了。
枪从手中脱落,他微笑的看着她,在她放大的瞳孔中缓缓倒了下去。
裳儿,我的裳儿,再见!
看着平时像山一样巍峨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倒下,曾罩在她头顶的安全网分崩离析,就好像在她的世界开了一个无比巨的洞,呼啸的冷风穿堂而过。
华裳突然抱住了他倒下的身体,一只手紧紧捂住了血流不止的伤口,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
“哥哥,哥哥。”
人,真的很奇怪,明明是做梦都想杀掉的人,可是真正死亡的那一刻,脑中想到的,竟然全部都是他的好。
他对她的无微不至,他对她的关心呵护,甚至是他对她的用情至深。
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无比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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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遥好像做了一个遥远而漫长的梦,当他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晃眼的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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