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熙挑了一枝形状比较蜿蜒的桃枝折了下来,上面还有几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有人说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而她的桃花还没有盛开就已经枯萎惨死。
乐熙将桃花放到鼻端闻了闻,香味儿不浓烈,甚至淡得几乎若有若无,不张扬不做作,却又清新高雅,这是她喜欢桃花的原因。
“熙熙。”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乐熙身子一僵,手中的桃花几乎就要掉落。
她没有回头,而是攥紧了手中的桃枝。
“嫁衣选好了吗?”乐延凯看起来很高兴,“请帖我已经发得差不多了,这几天你要好好跟喜娘学习一下礼仪,我们成亲那天,会有很多上流社会的人来贺喜。”
他从后面搂着她单薄的肩膀:“熙熙,这几天我都兴奋的睡不好觉,一想到你要嫁给我,我真是恨不得明天就是吉日。”
乐熙冷冷的扬起嘴角,他的碰触依然让她恶心。
“我有些冷,先回去了。”
“好,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可千万别累病了,成亲的时候,我要看到一个喜气洋洋光彩照人的新娘子。”
乐熙没有说话,和香儿一起回房间了。
乐延凯望着她淡漠的背影,有些忧虑的皱了下眉头,她的反应在他预料当中,不过,他并不担心什么,只要她嫁给自己,生米煮成熟饭,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就只能是他乐延凯的妻子,这一辈子都改变不了。
“大少爷。”下属匆匆的找过来,神色焦急的说道:“不好了,那批军火被劫了。”
“什么?”乐延凯顿时暴跳如雷,“是谁做的?”
“是尤墨染和宁派的人,他们联合起来洗劫我们城东的仓库,不但是那批军火,我们藏在仓库里的很多物资都被抢了。”
“这个尤墨染,我当初就应该毙了他。”乐延凯怒道:“派人去把尤家的公司给我围了,我倒要看看他尤墨染要怎么跟政府抗衡。”
“这恐怕不妥,宁派那边的二把手过来了,现在正在尤家,我们这个时候冒然去围尤家,只会让宁派的人生疑。”
“难道我要眼睁睁的吃了这个哑巴亏?”
下属道:“那批军火本来就是脏物,如果大少爷出面,要怎么在宁派的面前解释它们的来历?还不如此时把这件事推干净,就说仓库早就易主,你虽然一直在查军火的下落,却没想到自己当初的仓库。宁派那边不能现在撕破脸,还是要以安抚和拖住他们为主,等到宋派那边的形势稳定下来,我们再揭竿造反。”
事到如今,乐延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暂时忍耐。
他就知道,放了尤墨染就是放虎归山,结果他一出手就让他损失惨重。
尤墨染这个人,无论如何都不能留着。
只要他和乐熙一结婚,他就会秘密的把他处理掉。
而在尤家,尤墨染刚刚送走了宁派的二把手,此时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看报纸。
“少主。”于良大步走进来,“有一样东西,不知道少主有没有兴趣。”
“什么?”尤墨染表情淡淡。
于良的怀里放着一张请帖,可他不知道该不该把它拿给尤墨染,毕竟少主已与那位小姐划清了界限,此生不再往来。
正文 第644章:你能给我什么
见于良迟迟不动,尤墨染又追问了一句:“什么事鬼鬼祟祟的?”
于良深吸了口气,做了一个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他将请帖递过来:“少主,乐小姐要结婚了,物件是乐延凯,这请帖是一个朋友的,我无意中看到便要了过来。”
“她和乐延凯?”尤墨染接过请帖翻了翻:“后天?”
“我已经让人打听过了,乐小姐的确要嫁给乐延凯,这些天乐家都在欢天喜地的准备办喜事,外面有人说,他们选择这个时候结婚,不仅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最关键的是想给乐市长冲喜。”
“去他妈的郎才女貌。”尤墨染不知道哪来的无名火,丢了手中的请帖站起身:“乐延凯这只恶狼,分明就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
他虽然不了解乐家发生的事,但他了解乐熙,那个孩子一门心思喜欢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放弃,更何况,她曾经与他许过十年之约,他仍能清晰的记得那张字条上的话:十年之后,若你未娶,我来嫁你可好?
想到她要嫁人,还是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心脏的位置便不可控制的隐隐作痛。
而在乐家公馆,乐熙正在喂乐俊山吃药。
乐俊山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是一直呈半昏迷状态,清醒的时候很好。
每天必须要靠药物的支撑才能续命。
乐俊山今天是清醒的,虽然他说话还有些困难,不过他喉咙中呜咽的话,乐熙还是听清了。
“熙熙,是父亲养虎为患,没有看清乐延凯的真面目,现在害了你母亲,也害了你。”乐俊山浑浊的眼中流出两行清泪,顺着眼角落在枕巾上,“熙熙,不要管我和你的母亲,远走高飞吧,跟着那个畜生,你会受一辈子苦。”
乐熙拿起手帕擦着乐俊山的泪水,神色无比平静:“父亲,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
乐俊山急忙摇头:“不,熙熙,你斗不过他的,你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子,而他心机太深又心狠手辣,你去跟他斗,只会伤了自己。父亲不需要报什么仇,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开心的活着就够了。”
乐俊山十分虚弱,急着说了这么一大堆话就忍不住咳了起来。
乐熙急忙替他顺着气,等他好了一些,她才垂下头,努力逼回到了眼眶的泪水。
“我知道了。”乐熙暂时性的安抚乐俊山,“我有分寸。”
回到房间,乐熙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把匕首,又取了一块磨刀石洒了点水,就着那水慢慢的磨了起来。
这把匕首是当初乐延凯送给他的,匕首的刀梢上镶着宝石,据说是白俄那边泊来的好东西,乐延凯怕她会伤到自己,所以匕首是没有开刃的。
乐熙这几天一直在做的事情就是磨刀,本来没有开刃的匕首在她的打磨下已经锋利无比。
乐延凯虽然派人盯着她,却不会盯到她的闺房里。
薄薄的刀片薄如蝉翼,乐熙在自己的手指上轻轻一滑,锐痛传来的同时,手也被割了一个口子,顿时鲜血直流。
她却不知道痛一样,只是蹙了一下眉头,随便用绷带把手指头缠了下,确认它很锋利后才将匕首重新藏在了枕头下。
如同乐俊山所说,她不过是个势单力薄的女孩儿,乐家的事情,她从来没有操心过,过去的她,以为有父亲和大哥在,就像两座山在支撑着她,根本不需要她去考虑那么多。
但是现在,两座山都倒塌了,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乐延凯,他差点害死父亲,现在又软禁了母亲,她不会让他好过,大不了就是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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