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春几乎越越肯定,“少夫人,你想啊,少帅要是不在乎你,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冲进火场里救你,又为什么罚了刘管家还和督军大吵?”
这些沐晚都是知道的,她很感激他,却从来没往男女感情这方面考虑,毕竟在这具身体的认知当中,凌慎行对于她的厌恶可是众所周知的,就算现在渐渐有所不同,可凌慎行喜欢她这种事情,怎么想都觉得不真实。
“你让我想一想。”沐晚闭上眼睛,仔仔细细把这些日发生的事情从头捋了一遍,真是不想则已,越想越吃惊。
她想到在灯会上的熙熙攘攘中,他还牵过她的手,他的手掌温热宽厚,充满了让人留恋的安全感。
她想到在火场中,她的怀抱结实而炙热。
沐晚的脑有些乱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默默的关注他了,这些事情都记得一清二楚。
可这个娶了两个老婆的男人并不是她想象中的良人,她想要的爱情可是从一而终,携一人而白头的。
映春在一旁偷偷的笑,瞧着少夫人这焦头烂额的样,大概也是被感情困扰住了,她虽然不懂,可她是旁观者,有些事要比当局者更加清楚。
这时,彩雪在外面道:“少夫人,少帅的警卫来了。”
他一般是派李和北过来传话,李和北今天不在,有一个穿着军装,长得瘦的警卫站在门口。
沐晚推开门走出去,那警卫便行了军礼。
“少夫人,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跟您。”
沐晚轻笑,该不该他都站在这里了。
“你吧,少帅怎么了?”
警卫这才一脸愁容的道:“少帅刚才发了好一通脾气,大概是扯动了伤口,疼得满头是汗,我要给他换药,他也不肯,还用茶杯把我给砸出来了。”
他委委屈屈的着,像一个受了气的媳妇。
沐晚心想,这警卫年纪不大,看着就跟映春差不多,大概是今年刚参军的,起话来还不够硬气。
映春急忙在一边提醒:“少夫人,您不是给少帅配了烧伤药吗?”
这丫头倒是机灵,怂恿着她去跟凌慎行亲近呢。
沐晚嗔怪的瞪了她一眼,她耸耸肩,低头憋着笑。
她其实也是担心他的,烧伤的伤口本来就不好愈合,他自己平时不心躲避,以后留下一大片疤痕会很丑的。
她看了眼还在偷笑的映春,无奈的摇头:“去把我的药箱拿来。”
映春听了,欢欢喜喜的跑去拿药箱了。
~
沐晚来到凌慎行所住的春风阁,这是一个三进的宅院,入门处有影壁,上面绘有双龙图案。
穿过影壁后是会客厅,再往里是书房和卧房还有三间厢房,除了督军的住处,这是凌府里最大的一套建筑。
沐晚以前最多只能走到影壁,这里的下人像是防贼一样的防着她。
而这一次,她只要见少帅,立刻就有警卫进去通报了,不久,那警卫便在前面引路,对她也是十分客气。
凌慎行正在书房里看档,沐晚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其实门是虚掩的,她早就看到他坐在宽大豪华的紫檀木书桌后,手里正在翻着什么,而在他背后的墙上挂着一张地图,上面五颜六色的标记了许多分界线。
“进来。”男人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感情起伏。
沐晚提着药箱推开门,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像是没看见似的。
沐晚觉得好笑,他这副样真的如同映春所,是在跟她置气呢,这么大的人了,生起气来却跟一个孩似的。
她没理他,径直走了过去。
凌慎行听闻脚步声越来越近,也没抬头,继续盯着手中的档看,直到感觉手臂上覆了一双软若无骨的手,他才猛地转过头。
沐晚也没问过他的意见,直接就动手给他换药,他似乎不太满意,有不配合的动作,她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低声警告:“要是伤口化脓感染,别这条手臂要丑到无法见人,感染上什么并发症,就算是神仙也救不好了。”
他闷闷的似乎还有些抗拒,不过却没有再乱动,由着她把旧绷带一圈一圈的解下来。
其实擦过了她的药,他的伤口也没那样火烧火燎般的疼了,表面的皮肤甚至已经开始愈合,但因为刚才发脾气摔了几样东西,不心扯动了伤处,那些原来要愈合的地方便火辣辣的痛着。
沐晚心的给他换着药,嘴上不忘数落他:“我以前只见过不注意自己伤口的孩,真不知道大人还有这样笨的,你知道烫伤的恢复有多难吗?这伤处好不容易开始结痂了,被你这么一折腾又不知道要长到什么时候……。”
她的嘴喋喋不休的,吵得他有些心烦,他贵为一军之帅,什么时候轮到她来教训他了,还真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
沐晚还在数落病人般的对他个不停,突然一只长臂圈住了她的腰,带着她跌进了一个宽阔的胸膛,她还没来得及惊讶,嘴巴已经被一个温热的东西堵住了。
正文 第145章:礼物
凌慎行也是嫌她吵,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堵住她的嘴,于是就用了这种简直粗暴的方式,结果两个人俱是一愣。
沐晚果然不再吭声了,一双水瞳睡得老大,直勾勾的望着他。
时间有着三秒钟的停顿,紧接着她向后一缩头,贴在一起的双唇这才分开,本来宠辱不惊的一张脸瞬间通红。
凌慎行做这一切不过是身体的条件反射,等他反应过来也觉得有些尴尬,虽然沐晚是他的妻,可两人之前并没有感情,甚至十分厌恶,而他竟情不自禁的亲了她。
“咳。”凌慎行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试图化解这种尴尬的气氛。
沐晚也垂下头,当作什么也没发生,继续为他换药,脸上的热度虽然渐渐退去,可一颗心却是砰砰的狂跳不止。
如果不算那一世替病人做人工呼吸的话,这是她接触的第一个男性嘴唇,他的唇很薄,很凉,近看的话,嘴角都隐含着凌厉。
凌慎行拿起案上的档翻了一页,心思却无法专注下来,唇上似乎还留着一缕清香,就像她身上总是带着股淡淡的药香,不似那种胭脂水粉般的庸俗,是闻着闻着就会上瘾的。
“弄好了。”沐晚在纱布的末端打了一个结,“不要随便乱动了,再把伤口扯坏,华佗在世也束手无策。”
凌慎行抬起手臂看了看又抬头看向她,心想,她的唇真软,又红又嫩的,像是新鲜的水果。
他难得听话的点了下头:“好。”
沐晚这才收拾了自己的药箱,把纱布和药膏一样一样放进去,心想着要怎样开口跟他去同济寺的事,如果真如映春所,他是因为不满意她去太久而不顾他的感受,那她要怎么开口呢?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岂不是要自讨没趣自作多情了?
好烧脑,好难办啊。
沐晚往他手中拿着的档看了眼,发现是一个建筑设计图,只画了大概的轮廓,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他的手边还放着画笔以及量尺之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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