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沁正好渴了,接过去,喝了一口,差点没冰死她。
晟炫好像终于想好了怎样转换话题,就说:“你怎么不问我,我今天去了哪儿?”
林沁说:“你现在事情多,我怎么能知道你去哪儿?”
晟炫在她身边坐下,抬手搂着她晃了晃说:“这话里怎么有醋味,我去找我爸了。”
林沁心中恍然大悟,原来是去告状了。
看这样子肯定是没有成功,不然肯定要说教自己。
抬杯子无意识喝了口水,又把她冰了下。
她把水放到茶几上,就看晟炫抬手去拿她的那杯水,仰头一口气喝了半杯,才说:“之前的事情算我不对,你要去上他的戏就去上。”
林沁看了看那杯子,又看看晟炫,那么冰的水,他灌下去都没反应,这是心里装着多少心事呢。
她站起来说:“回家见你爸,被你爸骂了一顿吧?”
晟炫仰头看着她。
林沁说:“是不是你爸说,你现在才不同意,两年半以前干什么去了?”
晟炫微微变了脸色。
林沁又说:“是不是你爸还说,既然做了决定,就一言九鼎的走下去,做人要言而有信?答应人家的片约,那是要履行合同精神的。你连这都不懂,做的什么生意。”
晟炫一下站了起来,有点恼羞成怒地说:“你找架吵是不是?”
林沁伸手提上箱子说:“我才懒得和你找架呢,我知道我都说对了。而且你爸一定没有说,你这么努力上进,不过是为了把我栓到你身边,说什么为了我好,还不是为了我变成你想要的样子。以前说的那么好,现在都变了。”
她提着行李一动,晟炫急速冲到门口,林沁却反而向卧室走去,快步到了房间门口,她站在卧室门口回望扑空在门口的晟炫,毫不留情地补了句:“还有呢。我从来没有变过,改变的只是你的态度:你是现在对我要求不同了而已,也许经过了两年半,你的爱情,也已经从耐性上表现了出来!”
说完她转身进了卧室,并且顺手锁了门。
很快外面就响起敲门声。
晟炫的声音透门传进来:“开门!”
林沁把行李箱放到一侧,坐在梳妆台前面不紧不慢地卸妆。
“开门!”
她对着空气说:“Alex,音乐!”
屋子里就响起了音乐。
敲门声很快变成了背景噪音。
渐渐,外头的人不敲了。
林沁没有洗澡,没有洗脸,卸妆之后直接换了睡衣上床,连饭也没有吃。
而晟炫也没有试图把门弄开,或者在外头一直叫她。
后来他就一直无声无息着。
这样,林沁本来稍稍要落下的火气就又升了起来。
这件事是两年前就说好的,晟炫当时什么都没说,不过是因为当时才订婚,心热,现在过了两年多,他对她的要求就不知不觉变了。
她第一次思考夫妻感情变化的问题,又忍不住有点伤心。她千里迢迢回来,才第二晚,他就没有了哄她的耐心。
他以前对她真好,让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纵然不见面的日子,他对她的亲密也是无处不在。
现在,爱情就变成了控制,他等了两年……觉得他自己长本事了,可以对她提要求了。
她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又想到,她当年计划退学,也是差不多布置了两年多,要迁户口,并且要迷惑家里,让他们相信她真的也很期待上大学。
所以说两年半,真的是很长的日子。
手机在包里响,她懒得动,过了会,还是开灯爬下床,拿出手机来看,有点失望。
上面是严向艺发来的短信。
“明天记得准时,还有周末一起吃饭的事情别忘了。”
林沁拿着手机钻进被窝里,今天严向艺告诉他,严向艺和季少童的妹妹方诗柔成了一对,所以想叫她和晟炫一起,私下吃个饭。
她从严向艺当时的语气中判断出,因为方诗柔以前和她的误会,所以方诗柔也许心里也有不自在,不想男朋友和她对戏,才约她见面,想化解以前的那些小误会。
她看了一眼门的方向,外面静悄悄的。
她和晟炫在吵架,怎么约他去?
她揉着被子翻了个身,对着外头的玻璃,她想找人说说话:严向艺有女朋友还要和她炒CP,现在的宣传,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而且她觉得两年半毕竟是很长的时间,更何况在这个圈,现在都是IP化,从这个词被造出来,现在是半年一个样。
她用手机翻着里面的电话号码,在她舅舅家的号码上犹豫,以前还可以和外婆聊个天,现在这些东西,她外婆也听不懂了。
她把手机塞进了枕头下面,持续着生气伤心的状态,不一会,就气睡着了。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还是“独自”在床上。
这下可不得了,她翻身下床,冲出去一看,晟炫正在厨房做饭。
她站在房间门口就想,那些出轨的男人,都是从心安理得让老婆一个人生闷气开始的,因为他已经不在乎自己会伤心。
她回到房间,左右看看,也没有找到顺手可以砸人的东西。
就钻到衣帽间,挑了一身特别漂亮的衣服穿在身上。
照镜子的时候她在想,还好自己年轻,还可以再漂亮三十年,他敢惹自己,自己就穿漂漂亮亮的出门去。
果然,她穿着一身白色套装出去的时候,晟炫眼睛都直了。
她心里美极了。
结果晟炫转头看了看窗户外头,而后说:“玻璃密封太好了,你没发现下雨了呀?”
林沁看向大窗,被雨水冲刷着玻璃的景象震住,本来想嘴硬说下雨也可以穿裙子,但冲到室外温度计前面看了看,就觉得还是算了。瞪了晟炫一眼,回去换了一身。
出来的时候,晟炫正把铸铁的单柄锅放在桌上,没事人一般笑着说:“吃饭,吃完我送你去片场。”
林沁想到昨天他没有追自己,也没有送自己,更没有找自己,没有接自己,还不哄自己。
就很生气地,去把愤怒变成食欲,吃了三颗鸡蛋做成的烘蛋饼,里面还有各种香肠,培根,所以吃完后觉得非常撑。
她秉承吃饱了撑的容易找事的原则,决定不和晟炫吵架了。
结果没想到晟炫说:“昨晚想着你要上新戏了,需要控制饮食,晚餐就没有叫你。你早上吃这么多,昨晚上白挨饿了不是。”
林沁拿着餐布擦嘴,而后左右慢慢走着,忍了。
也许是她不说话,让晟炫觉得了某种软化的迹象,于是他又说:“我也想了,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也没有和你说过,所以不应该怪你。你想去拍戏就去,反正最后一次,以后拍自己家的戏。”
林沁手里攥着餐布,心火蹭一下上了天,她说:“你什么意思?我以后不能接别人的戏了吗?”她昨天想到和闫曦樟工作愉快,还想着给闫曦樟打个电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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