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则鸣_宋昙【完结】(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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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韩小犬这档子事儿外,徐三也在努力营造自己的文豪形象,不但以“波澜老成”的笔名,在玉兰诗会上连续中得魁首,更还熬夜写了不少文章策论。待到崇宁十四年的二月之时,经过近两年的苦心经营,徐三的诗文不但被刊录成书,流传街巷,而官家,也终于将她点为当年的省试主考官。

  这个主考官,属于临时性职务,并不会给徐三额外升官,但这个官职,对于徐三来说,却是意义非凡。她暂时将府衙事务,转交于两个副手尤氏、罗砚以及秦娇娥,自己则与各路官员,齐力协作,每日里都忙得不可开交。

  其实这科举事务,主要还是归礼部统管,譬如安排考场、发放文书,这些都是礼部的事儿。徐三管的,只是看看翰林院出的题目是否过关,说说判卷按着什么标准来,以及点谁为省试头名。

  徐挽澜外圆内方,便是瞧着翰林院的试题不大顺眼,也会夸赞一番,哄得翰林学士高高兴兴。但是这试题出罢,也不知她一个人说了算,总要呈给官家批阅,到那时候,徐三就不动声色,点出几处,官家往往觉得有些道理,这便将那几处圈了出来,责令修改。

  官家非说要改,这就不能怨到她徐挽澜的身上了吧?她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假传圣旨啊。

  虽说她要跟翰林院、礼部等多个部门打交道,但这几个月下来,没人会说徐三不好。毕竟人家出身寒门,靠着本事当了状元,见了面又是有说有笑,嘴甜得不行,哪个好意思伸手打笑脸人?

  一转眼就是崇宁十四年的三月下旬,省试在即,这日里徐三忙了一天,夜半三更,方才回到府中。她轻轻掩上门扇,脱下外衫,走到帐边抬袖一挑,就见炕席上斜卧着个韩小犬,双手枕在头下,眯眼打着盹儿,显然是在等她回来。

  徐三心上微暖,忍不住伸出手来,欲要挂两下他高挺的鼻梁。哪知她才一伸手,韩小犬便睁开双眼,飞也似地紧紧握住她的腕子,将她一把拉倒在了自己怀中。

  “才回来?”男人的声音略显沙哑,带着些许倦怠。

  徐三嗯了一声,推了他两下,打算起身去洗漱收拾,可韩元琨却是死不放手,紧搂着她,低低笑道:“今儿我伺候你收拾,徐府尹觉得如何?”

  徐三挑眉笑道:“怎么个伺候法儿?”

  男人眯起眼来,沉声说道:“好好给你洗洗身子。”

  徐三一怔,还没反应过来,韩小犬就已经含笑起身,说是烧好了水,现在正是温乎的时候,再不洗,水就要凉了。言罢之后,他便从外头搬了个大木桶过来,那大桶甚是宽敞,能容两人,也不知是何时买来的,更不知他是怎么搬进这后宅里的。

  徐三一下子笑了,知道他忍了这么久,到底是忍不住了。这几个月里,他老老实实的,也就是亲亲摸摸,两人还不曾做过更过分的事儿。

  眼瞧着韩元琨的手放在了他那衣带上,徐三赶忙收敛笑容,出声说道:“你当真想好了?我娶不了你,你跟了我,见不了光,是要吃亏的。”

  男人倚在案侧,低着头,一言不发。融融烛火之中,他背对着徐三,轻轻扯开衣带,露出了那宽阔结实,肌肉虬结的后背来。

  当年魏大娘对韩小犬十分喜爱,爱的不止是他那副皮相,还有他这一身皮肤,如凝脂腻滑,似飞雪光洁。然而眼下徐三再看,却见他的背上,伤痕遍布,疮疤狰狞,实在让她暗然心惊。

  这些伤疤,自然不会是魏氏留在他身上的。徐三稍稍一想,便明白过来了,韩元琨在西南待了两年,如今能被周文棠调回京中,就算没有功劳,肯定也有不小的苦劳。他背上的伤,多半就是在西南时留下来的。

  西南一带,天高皇帝远,也是逆贼光朱最为猖獗的州府。徐三先前听韩元琨提起过,他在西南,与光朱打过许多次交道。那他这伤,会不会就跟光朱有关?

  徐三正有些心疼地想着,却见韩小犬赤着上身,眯眼看着她,哑声笑道:“干看着做甚么?还不赶紧过来?”

  徐三挑眉道:“你还没回我话儿呢。”

  韩小犬嗤笑一声,骤然上前,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直接就将穿着官服的她扔到了盛满温水的木桶里面。顷刻间水花四起,徐三的衣裳更是被水浸湿,紧紧裹到了身上,她赶忙撑住木桶两端,坐稳身形。

  韩小犬半俯下身,大掌覆在她的两只手上,眼神如鹰隼一般,紧紧逼视着她的双眸。

  他沉默良久,忽地在她眼睫处印下一个吻来。至于徐三问的事,他却一句回答都不说。

  第171章 草木春寒起战声(三)

  草木春寒起战声(三)

  桃花春水渌,水上鸳鸯浴。兰汤之中, 一个打着赤膊, 肌肉虬结, 另一个官袍尽湿, 紫绮金绣,全都紧紧贴到了身上, 将那凹凸曼妙, 全部勾勒而出。情至浓时, 也不管是不是在纱帐里、炕席上,就着那热汤木盆,这就鏖战起来。

  两军对战于白汤之上, 砰砰啪啪,响作一团,这边的将士硬枪挺入, 将那撒了花瓣, 滑腻腻的水也一并带入,虽是头一次上战, 却是身手不凡, 腰力强劲, 当得起魏氏所说的驴物二字。另一边久不曾经历云雨, 个中紧窄如初, 开始时觉得有些痛感,后头渐渐来了意思,双足高翘, 津液四溅,死死捂着口,唯恐被旁人听去。

  韩小犬的力气实在太大,尤其到了后头,尽得其意,颇有几分不管不顾了。徐三倚在他肩头,指甲几乎都陷到了他肉里去,口中似哀吟似快活,低低叫个不休。待到渐至尾声之时,猛然之间,正沉浸其中的二人身形忽地歪倒,却是那木桶被韩元琨整得倾倒于地,两人好似两条滑溜溜的鱼儿一般,仰卧于满是水渍的地面,狼狈之余,又着实刺激。

  徐三见他泄了劲儿,细细回味之时,忍不住略带疲倦地扑哧一笑,对着他轻声说道:“这满地的水,满屋的味儿,还有我这湿了的衣裳,也不知该要如何收拾。明儿个天还未亮,我就要去上朝,也不知赶不赶得及,这事儿可都要怪到你身上去。”

  韩小犬改了性子之后,不再似从前那般急躁,徐三又向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自然是更喜欢如今的他,便连这说话的腔调,都比往昔柔和了不少。

  韩元琨借着融融烛火,凝视着她绯红脸颊,忍不住扯唇一笑,一边小心抽拔而出,一边对着她眯眼说道:“地上的水,过一夜就干了。至于这衣裳,你又骗我,官袍怎么会只有这一身儿?”言及此处,他又轻声说道:“不过,我喜欢你穿官袍,威风又带劲。”

  徐三玩笑似地拧了他一把,接着拍拍他肩头,让他起身。毕竟现在时辰不早了,她本就回来得晚,撑死了也就再睡两个时辰,她实在太累,一刻也耽搁不得。

  韩小犬也知她辛苦,低低和她玩笑几句,这就细心给她擦干水渍,将她打横抱起,扔进暖乎乎的被窝里头。至于地上的水,干晾着总不是事儿,万一明日被仆侍瞧了笑话,少不得又要有风言风语,韩小犬便用脚踩着抹布,一一擦干,这才挤到帐中,搂着心上的小骗子一同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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