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阵子望向叶慕兮，说道，“丫头，人或有一死，然对我辈修武者来说，死在域外战场，才是最值得的归宿。你的天赋，就此夭折，是整个人族的损失。”
“慕兮从未听说过魔族进攻九州大陆之事，数十万年，九州大陆的百姓们一直生活平静，安居乐业，难道……人族和魔族之间的战争，已经持续十几万年吗?”叶慕兮惊愕。无阵子点头，脸色严肃认真，“确切地说，从十三万年前开始，每三千年一次的域外之战，我人族和九幽族天羽族，无数的先辈为了保护九州大陆，在域外战场牺牲，这场人魔之战已经持续整整十三万年。
为了防止普通百姓的恐慌，魔族进攻九州大陆一事，被彻底封锁，就连魔渊的存在，也是秘密。”
“你是从学院出来的，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联盟如此扶持学院?”
叶慕兮若有所悟，“是为了培养人才，以后进入域外战场的人才?”
她突然想起了加入学院之时的那条宣誓，被她当作形式主义的一句话。以我性命，护我人族?
原来，不是说说而已。“不错。联盟不止包括学院，九大域主，七大宗门，甚至九幽族天羽族的高手，都属于联盟一份子。学院只是这个联盟最底层，但也为联盟培养无数人才。魔族和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是猎物和猎人，位置
可以调换，但绝不可能言和。”无阵子陈述道。
叶慕兮听完心头震惊。
三千年一次的战争，那些默默死在域外战场的人族英雄，却连姓名都不为人所知。但叶慕兮也知道，一旦魔族攻打九州大陆的消息蔓延，造成的恐慌和暴乱，将会让这个世界陷入混乱。
那些无名英雄，令人崇敬。
突然，叶慕兮想起院长跟自己说过。数千年前，天曜学院曾经是首屈一指的大学院，但是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一夕之间，包括院长在内的所有高手全部失踪，再也没有回来。
天曜学院自此没落。
难道……
叶慕兮心底冒出一个猜想，忍不住问道，“前辈，如果学院的高手，全部在战场上牺牲……联盟就不管了吗?”
“据我所知，联盟的补偿丰厚。帝君格外善待烈士。”无阵子说道。叶慕兮没再细问，但心底却多了一个疑惑。那就是当年的天曜学院，到底出了什么事。
第1284章 以伏羲琴交换
“众所周知，魔渊就是九州大陆和魔界的交界，但其实，魔界在和九州大陆的碰撞之中，留下了好几处裂缝。这些裂缝，也能直通魔界。”无阵子说道，“我之前跟你们说过，九大域，有两位域主是至尊。”
暮沉楼点头，“北域和东南域的域主是至尊，其他域都是灵尊!”“不错。因为其中两处裂缝，就在北域和东南域，就在两位至尊域主居住的城池，他们就是镇守裂缝封印之人。”无阵子说道，“九州大陆最大的裂缝，在中域，由帝君亲自镇压。另外还有两处裂缝，在九幽
界和天羽界。我们九州大陆占地最广，裂缝也是最多的。”
叶慕兮的视线不自觉落在那黑窟窿上，“难道这也是一处裂缝?”“不错。这里原本没有这么大的魔窟，老夫第一次途径八阵山，发现这处裂缝的时候，它只有一条墙缝般细，老夫以阵法将之封印。但随着时间流逝，裂缝越来越大，普通的阵法已经封不住它。唯有以神农
鼎残片为阵心，才将这个魔窟彻底封住。”无阵子望着封印，沉声说道。暮沉楼恍然大悟，“难怪这么眼熟，原来这是师父的九九封天阵!以八件下阶神器和一件上古神器，炼制的封天之阵。可封住一界!师父，原来这一千年你都在看守这个封印，难怪你从不轻易离开八阵山…
…”“楼儿，这些事，为师本打算日后再告诉你。你是八阵山的继承者，日后这个封印，由你守护。现在告诉你，也是一样。所以你要好好修炼，早日成为灵圣，才能催动这个阵法。”无阵子望着暮沉楼，说道
。
这才是他找个继承者的初衷。
一旦他死了，这个封印，需要有人守护镇压。
没想到上天怜他，送给他这么好的一个徒弟。
“我会努力的!”暮沉楼握紧拳头，认真点头。感觉肩上突然多了一个沉甸甸的担子，但只觉得踏实，不觉得沉重。
他最敬佩的人就是师父。以后也要成为一个像师父这样的人。“丫头，你现在可明白了?我知道你要神农鼎救命，但这印一破，魔气入侵，整个东南域，瞬间就会魔雾弥漫，灵王以下的修武者和普通百姓，皆会变成行尸走肉的魔物。神农鼎确实只是身外之物，人命贵
重。但一人之命，比起东南域亿万生灵，太轻了。”无阵子幽幽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是一个丧心病狂之人。回去吧。”
叶慕兮怔怔看着神农鼎。她早知道无阵子前辈品性高洁，也想过他不借神农鼎必然有难言之隐。
只是没想到，竟然是为了整个东南域的百姓。
她确实没有资格，牺牲整个东南域的百姓，来救空镜一人。
而无阵子为了镇压裂缝，为了保一方平安，从此在八阵山安家落户，千年不离。
若不是他发现及时，封印裂缝，东南域早已满目疮痍，尸横遍野。但这样一位本该被人歌颂的前辈，却为了安稳大局，将一切隐藏，隐身孤居，可歌可敬。
令人钦佩。
“前辈，慕兮为自己的鲁莽，给您赔罪。没想到神农鼎，事关东南域亿万生灵，您是一位令人钦佩的长者!之前给您制造麻烦了，深感抱歉。”叶慕兮冲着无阵子深深鞠躬。
无阵子摆手，“此事干系重大，所以我一开始没有明说。你想救人的心，老夫也能理解。实在是不想看见你陨落在此，回去吧。”
“前辈，不知这个神农鼎，用别的神器，可能换?”叶慕兮咬牙问道。
她不能害死东南域的百姓，也不想破坏这个封印，但封印的阵心，难道就不能替换吗?
“你有神器?”无阵子惊讶看了叶慕兮一眼，摇摇头说道，“一般的神器自然不行。唯有上古十大神器，它们是天地孕育，天生蕴含克制魔气的神奇力量……”
无阵子话音一落，叶慕兮突然扬手一挥，一架蕴含着古朴光芒的古琴，出现在她的手中。
“铮!”
伏羲琴不弹自鸣，有一种洗涤心灵的力量。
“这是……”无阵子一愣，震惊道，“伏羲琴?”
不怪他惊讶。
这世间，神器还能勉强一见，但上古十大神器，那绝对是传说。
已知的上古神器碎片，也不过几片，但皆有大用。
当初为了封住这个裂缝，他曾去拜会东南域主，东南域主乃是人族四大至尊之一，他曾有一块神器碎片，但封印在东南城的魔窟裂缝里，不能擅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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